在家裡整理白芨的一段時間,搭建大棚的事兒她就完全的交給孫紅建來監督。
她則帶上一些白芨和兩個野菊花決明子枕頭,往省城那邊兒的醫藥公司談白芨的收購價格。
臨出發的那天早上下了點小雨,她撐著傘站在縣汽車站的大棚底下等車,冷不丁的,聽到身後有人叫她:“孫雨蘭。”
雨蘭背脊猛地一僵,很顯然已經判斷出是誰在叫她,扭頭嗬嗬笑的看向來人,和氣的問:“徐書記,今兒個天氣不咋好,您怎麼也來車站了?”
徐程收起傘提在手上,走到她麵前籲口氣,笑的陽光燦爛,回答道:“我回省城一趟,順便看看我爸我媽。”
孫雨蘭恍然點點頭,問:“對了,您是省城過來的,難道自己沒有車嗎?而且就算沒有,也應該有公車接送吧!”
徐程爽朗笑起來,搖搖頭道:“你想的也太好了,我到鄉下來,說好聽了是來視察的,但實際上,上級就是讓我來體驗生活了解民間疾苦的。”
孫雨蘭抿抿嘴,認真嚴肅的點頭:“你們這些省城人,從小生活條件好的很,是該體驗一下民間疾苦。”
徐程籲口氣,慨然道:“其實我以前在農村待過的,什麼民間疾苦之類的,比其它的乾部要懂得的多,也體會的多。你又不了解我,就不要總是說我不懂民間疾苦了。”
“哦?原來你再農村待過?”
孫雨蘭來了興致,笑眯眯問起來:“那你跟我講講,你在哪個地方的農村待過?”
徐程突然的沉默下來,一副不想提起往事的樣子。
剛巧這時候客車到了,徐程微微一笑,抬手示意:“咱們先上車吧,客車可是不等人的。”
孫雨蘭也算是看穿了他不願意說的態度,點了下頭,走到他之前上了客車。
很快客車上就差不多坐滿了人,司機準點出發。
徐程就坐在雨蘭身側,眯眼靠在車座上,慢條斯理道:“都是過去的事兒,有些事兒提起來挺讓人傷心的。”
孫雨蘭扭頭看他,卻從他的眉宇間看到了濃濃的傷感憂愁,多少有點不知所措。
徐程並沒有睜開眼,在車子輕輕顛簸的過程中,說了起來:“很久以前的事兒了,我爸以前也是個政府乾部,我也沒有辜負他的栽培,年紀輕輕就做了乾部。剛開始的時候隻是在鎮政府,就是離你們東坪鎮有點遠的關穎鄉,做一個小乾部。那時候,我成天往地裡跑,了解農村種地的那些事兒,跟當地的農民打交道,跟他們一起下到地裡乾活兒,說起來,也算是吃了不少苦頭。”
孫雨蘭點點頭,遲疑著問:“那時候你多大?”
“剛大學畢業,二十二出頭。那時候年輕的很,做什麼事兒都感覺有無限的精力。所以,很快我的職位就有所上升。可能我天生比較容易跟農民親厚,所以還是喜歡下到地裡去乾活。也就是在那段時候,我認識了一個人。”
孫雨蘭聽他要講起自己的故事,趕緊擺擺手道:“徐書記,我隻是想問一下你工作的事兒,對你的私事沒啥興趣,你不用講了。”,找書加書可加qq群952868558