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穆和三人寒暄了幾句,他也沒經曆過這麼詭異的場景,和一堆男人討論男人的事情。
“陛下每天都吃的挺多的。”
“睡得也好,我叫都叫不醒。”
“就是脾氣有些大,經常莫名其妙的生氣,”容穆愁眉苦臉的歎了一口氣,“陛下寵愛我,我也擔憂陛下身體,最近想著法子的在哄人。”
三位年輕侍君在旁邊聽的眼光發直。
最開始抄手神遊的綠伏實在沒忍住道:“容公子每日都和陛下這樣相處嗎?”
容穆點頭,愁道:“是啊,伴君如伴虎啊。”
其他三人:“……”
容穆說著看向這幾人:“你們都陪了陛下多久了?”
“均是三年左右。”藍季答道。
原以為這位新晉的寵君盛氣淩人,沒想到不僅容貌上等,就連性情也使人如沐春風。
就是,好像太過大膽了一些。
容穆邊往裡麵走邊低聲感歎:“三年啊……放在正常人家孩子都能生兩茬了……”
輕飄飄的話語將三個年輕人的耳朵說的通紅。
容穆說到底還是不太願意去和女孩子做比較,於是自顧找了個小亭子坐下,又讓跟在他身後的幾個藍綠紅依次坐下。
綠伏默默給容穆倒了一杯茶,他們幾人都是男子,與對麵賞花作樂的貴女們隔了一條鵝卵石道。
容穆喝了一口茶,綠衣飄墜唇紅齒白,微翹的眼眸掃過對麵的鶯鶯燕燕,用小亭子框一框,像是景中神仙。
他開始有些相信明春說的話了。
這皇帝果真將大商治理的很好,宮中侍君的修養,來往貴女的風姿,無不顯露出大商整個頂層圈子的繁華,根本沒有他想象中那麼輕浮。
沒有一個強大的國家做底蘊,怎麼都養不出來這份京都的傲慢驕矜來。
容穆一手撐著臉頰,眼睛在幾個小姑娘環繞的圈子掃過,突然問道:“那是誰?”
綠伏順著他的眼神看去,就瞧見一裝扮十足貴氣的小姐眾星捧月的站在花叢中,還與他們對上了視線。
綠伏低聲道:“容公子有所不知,這個就是嚴閣老家的那個孫女,名叫嚴華淩,是京都出了名的大家小姐,這次賞花會就是嚴閣老帶頭提議的。”
容穆“哦”了一聲,慢悠悠道:“嚴閣老恐怕是醉翁之意不在酒啊。”
可惜皇帝一大早就沒見人了,擺明了十足抗拒這樣的小桃花。
幾個人臉色一時間都很精彩,容穆自己隔岸觀火,沒有察覺到旁邊真正的三位侍君也是一副吃瓜模樣。
在場就四個男寵,竟然沒一個真正心思在皇帝身上的。
古代大家小姐,就算是好奇某個人,也不會和市井小民一樣圍上來嘰喳,容穆在這兒坐了半晌,才找著了一個接近貴女們的機會。
他走出亭子,正巧擊鼓傳花停在了他身前,容穆從容端起麵前的酒杯,微微抬起脖頸就將酒液喝下了喉嚨。
肺腑驟然一片辛辣,容穆沒怎麼喝過酒,皺眉默默壓了壓這股勁兒,心道自己可是為皇帝犧牲大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