商辭晝自嘲的笑了一聲,帶著容穆輕飄飄落入紫垣殿中。
“孤那時候算是什麼儲君,先帝不喜孤,養母戚氏麵慈心狠,隻愛那已經被孤宰了的皇弟,那人當初走了也是好的,孤自顧不暇,遲早拖累他。”
容穆長長歎了一口氣,伸手順了順暴君的脊背:“緣分的事情說不定,隻要一顆真心猶存,總有一天你還會遇見他的。”
商辭晝意味不明的笑了一聲,也不知是在笑容穆天真,還是在笑自己哪裡還有什麼真心猶存。
隻是整日整日就這麼隨意活著罷了。
兩人突然出現,打了紫垣殿內侍一個措手不及,一個四十多歲的太醫就侯在偏殿,看起來等了有好一會了。
商辭晝將容穆剛放在軟塌上,那太醫就連忙過來請安。
“陛下可否身體不適?”
商辭晝坐在一旁,伸出兩指捏起容穆的下巴,“孤無事,你過來看看他。”
太醫麵上有幾道皺紋,不怎麼顯老,倒是很有閱曆的模樣,容穆悄悄提起一顆心,生怕被這太醫瞧出來他不是人的部分。
殿內明亮燈光下,容穆下巴微抬,郎喜和明春守在一旁,眼瞧著那以往白皙的脖頸處多了幾道發紅的指痕。
明春這小姑娘的眼淚說來就來,就連郎喜都默默歎了一口氣,偷偷瞧了一眼自家陛下。
容穆:“……”
嗓子乾啞道:“不是,你們彆誤會……”
商辭晝皺眉:“彆說話。”
太醫手哆嗦了一下,又仔細看了兩眼,才鬆了一口氣道:“陛下放心,侍君並無大礙,隻是身量還未長成,皮肉就顯得嬌嫩些,抹點藥膏就行,日後……日後行事要小心對待,萬不可用大力氣。”
商辭晝煞有其事的點頭:“孤知道了。”
容穆也隻能扭曲著一張俏臉演戲:“多謝太醫。”
洗不清了!
跳進黃河這下都洗不清了!
他匆匆拍下皇帝的手掌,商辭晝卻沒讓他跑掉,伸手又將他扭了回來,對著太醫道:“後背,應是還有一處撞傷。”
太醫老臉一紅:“敢問陛下,是由何物所撞?”
商辭晝端的一副淡定模樣:“桌角,是孤不小心,力氣重了些。”
太醫悶咳了一聲道:“那得侍君脫下衣服後,微臣才可幫其查看。”
明春立即就要上前,被郎公公一把給拽住了,皇帝麵前的人精,豈是一個小宮女可以比擬的,郎喜極有眼色的帶著明春退了下去,留著容穆一個人揪著領口呆滯。
不是……你們。
你們跑就跑,臉紅個茶壺泡泡啊!
他是被暴君“揍”了一頓,不是被暴君上了一頓啊!
容穆痛苦麵具,極其不情願道:“陛下也出去吧,臣和太醫單獨看看。”
原以為商辭晝三貞九烈早就跑路了,沒想到這次半天還站在原地。他不動,太醫也不敢動。
容穆疑惑的抬眼看他,緊接著整個人忽然就被壓在了軟塌上,皇帝的指節擦過他的脖頸,將他的領口朝肩後扯去。
容穆一邊感受著衣服被撕拉開的觸感,一邊聽見商辭晝同太醫道:“閉眼,轉過去。孤給你描述,你開藥。”
容穆:“……”這狼狗占地盤一樣的感覺是怎麼回事?
太醫見怪不怪,連忙轉過身跪著聽皇帝指示。
容穆感覺自己的頭發被一隻手捏起來捧住,然後微涼的呼吸打在肩背上,他感覺不太對勁,連忙側著探頭往後看,就見皇帝緩緩靠近他的脊椎骨,那裡白的發光,又細膩脆弱,容穆眼睜睜看著皇帝鬼使神差用指尖撫摸了一下傷處。
那一瞬間,仿佛一股電流直衝天靈蓋,容穆睜大眼睛,一時間都忘了自己在哪裡。
等反應過來之時,已經條件反射一腳踹到了皇帝的腰上。
暴君發出一聲低低的悶哼,太醫老臉越發顯紅,隻有容穆本人感覺到腦後的頭發緊了一瞬又鬆開。
商辭晝從牙縫裡咬出來兩個字:“容、穆。”
殿角的碧絳雪左搖右晃了一下,若不是花杆撐著,隻怕即刻就得軟下去。
容穆語氣飄忽雙眼發直道:“陛下恕罪……非臣刻意襲擊,隻是您有沒有聽過一句話,某些東西,隻可遠觀……不可……褻玩焉?”
作者有話要說:可喜可賀,自閉十四天了,三貞九烈的陛下終於摸到了花花的小腰。
(最後一句話引用周敦頤先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