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們在乾什麼。”紫垣殿外突然傳來一道低沉的聲音。
一殿的人這才像活過來一般,稀裡嘩啦跪了一地請罪,容穆聽的膝蓋發疼,然後就見皇帝抬步,高貴衣擺略過門檻。
商辭晝慢悠悠走到容穆麵前道:“昨天夜裡看不清楚,白日一瞧,孤的侍君可真好看,這些人看你都看呆住了。”
明春離的最近,已經開始瑟瑟發抖。
容穆看著嘴角帶笑的皇帝心內暗罵了一句難搞……這位主子長的俊美無儔人模人樣,奈何內裡壞了個徹底。
容穆估摸著自己的身份角色,眨了眨眼睛,寬大袖口一晃,剛被偷偷藏起來的幾朵嬌花就出現在了掌心。
看過的畏懼表情多了,來一個不怎麼怕他的就分外惹眼,商辭晝看著那人先是呆愣,然後臉上瞬間帶上了些許靈動和歡喜。
變臉之快要不是商辭晝時刻關注,恐怕都要被他騙過去。
“陛下餓壞了吧,快來吃早飯啦!”
這句熟稔的話讓商辭晝神色一滯,趁著這個功夫,容穆拉起皇帝的手,將淩亂的還掉了兩瓣的花一股腦都塞在了對方寬大的手心。
少年長發帶著淡淡香氣,被一條紫白銀鈴發帶束縛住,一雙微翹眼睛尤為傳神,仿佛凝聚了春日裡所有勃勃生機。
那是商辭晝從未見過的鮮活與明豔,以至於讓他有那麼一瞬間,對自己認為無誤的計劃安排有了一絲恍惚。
但這恍惚隻是一瞬,下一刻,商辭晝就想起來自己收留容穆的真正意圖。
他沉沉笑了一聲,微微彎下腰,嗅了嗅容穆發間的清香,做足了一副為美貌妖君昏了頭的模樣。
容穆咽了咽喉嚨,就聽見暴君在他耳邊輕聲細語半真半假道:“孤可以暫時不追究你是誰,但孤對自己的東西醋的厲害,下次再敢勾引他們看你,孤就挖了他們的眼珠子喂狗,侍君,可清楚了?”
不過明春確實有一點沒有說錯……這暴君確實是潔身自好啊。
容穆悄悄轉過眼睛,看見橫亙在他們中間的被子,和暴君安詳規矩的睡姿,這人說不動他就不動他,古來有幾個皇帝能做到龍床上有人還無動於衷的……他該不會是有什麼隱疾吧?
容穆倒吸一口涼氣,有種自己知道的越多就死得越快的感覺。
他小心翼翼的轉過身子,眼睛從皇帝的額頭眉梢看到完美的胸膛輪廓。
身份、地位、長相,這人什麼都占全了,在這樣的時代堪稱一句頂級配置,怎麼性格還養成了這麼一副狗樣子……
“你看夠了嗎?”
容穆猛地一激靈,就見商辭晝眼中沒有絲毫睡意,將他逮了個正著。
容穆連忙轉過身子,用被子蒙住腦袋拒絕對話。
又過了一會,感覺皇帝那邊悉悉索索,倒是沒有下床,就好像是把自己包的更嚴實了一點。
容穆內心無語,這皇帝道德敗壞,男德倒是優秀的緊,他索性也放空自己,不然顯得自己有多麼不懷好意一樣。
等他蒙著被子沉沉睡去,商辭晝才緩緩睜開眼睛。
一米相隔的人睡的四仰八叉,好像手臂腿腳彎折一點都要不舒服,黑夜中少年的皮膚好似光滑白瓷,床邊燭火晃動,商辭晝瞳孔幽深,伸手捏住容穆的手腕,好一會才舒展開了眉頭。
虛浮無力,虎口平整。
渾身上下都充斥著無害……隻不過看似聽話,實則滿身能屈能伸不為所折的風骨。
商辭晝閉眼,過了一會,略顯不耐煩的伸腳將容穆露出來的小腿踹進了被子中。
容穆喃喃了一句,他下意識停了一下呼吸,才聽清對方口中罵了一句“狗皇帝”。
商辭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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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次深入試探過後,兩人很是平安無事的度過了幾天,皇帝沒再找容穆的麻煩,容穆也算是初步適應了皇宮生活。
外麵早晨天氣還十分冷,他看著皇帝每天五點起來上朝,自己還能抱著被子睡回籠覺,身心就一陣愉悅舒爽。
鹹魚躺平,一朵白蓮花的終極夢想。
就是自從皇帝知道他每天早上起來喝生露水的事情後,看他的眼神又古怪了好久,活像他得了什麼腦部不治之症。
容穆才懶得管暴君心中是什麼想法,隻要拿捏住兩人之間的度幫他擋掉外麵的鶯鶯燕燕,到時候皇帝放他去南代國瀟灑就更好了。
抱著這樣的心情,春日宴來臨當日,容穆一大早就在紫垣殿穿衣束發,還特意拿出了自己化形的小綠衣,打算為皇帝力爭第一,明春這小丫頭對容穆的臉沉迷的厲害,幾天時間就神魂顛倒,快把商朝所有八卦秘密都抖索出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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