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5章 想開第45天(2 / 2)

穿成蓮花精後 暮寒久 8262 字 8個月前

容穆見皇帝沒動靜,以為自己又惹到了這瘋批,隻好欲蓋彌彰的補充了一句:“算了……陛下不會愛人,臣就來遷就陛下,臣方才問候陛下,其實是有一件事情想要和陛下商量,不知道陛下現在是否有時間了?”

商辭晝皺了一下眉頭,看向容穆那張風花雪月又陌生無比的臉,緩緩道:“你想說什麼?”

郎喜早就在兩人對峙的時候退下去了,他現在算是摸清楚了,隻要是這位容侍君在說話,他最好什麼都不要聽見,免得一把年紀了心臟和他鬨起來。

容穆見四周無人,悄悄踮起腳在商辭晝耳邊道:“臣想和陛下說說,咱們晚上能不能不在一起睡覺?”

耳邊話語溫軟,商辭晝冷酷至極:“不行,孤今日上朝才和朝臣炫耀了孤的美人。”

容穆槽多無口,聲線頓時高了許多:“可是臣睡姿不好,容易驚擾陛下就寢——臣說不定還有打呼嚕的習慣,晚上很吵的!陛下早上都被臣吵到不見人了!”

皇帝靜靜看著他作妖,等容穆劈裡啪啦說完才道:“兩個人睡覺,隻要一人睡姿好就足夠,孤保證不會讓你掉下龍床,至於容侍君晚上安不安靜……彆的聲音孤沒聽見,夢中罵孤是朵黑心蓮倒是聽見了三十二次,孤怕再聽下去忍不住殺人,所以昨晚才出了寢宮。”

容穆:“!!!”這!

他頓時心虛了很多,聲線又低了下去,一把拉住皇帝的袖子,邊往寢殿走邊道:“那臣看寢殿還有一張軟塌,臣晚上可以睡在那個上麵。”

商辭晝看著拉住自己袖口的那隻白皙的手,垂眸道:“不行。”

容穆下意識道:“你這人毛病怎麼這麼多?”

商辭晝猛地停下腳步,容穆察覺不對勁的時候寢宮大門已經被皇帝啪一聲關上了,昏暗的光線讓呼吸聲都放大了許多,容穆正要為自己這張惹禍的嘴巴狡辯,整個人就猛地被拎了起來。

皇帝比容穆高半個頭,此時上下打量的看著他:“孤現在倒是真的好奇了,是誰能培養出來這麼一個不怕死的人才。”

容穆被拎的臉皮發燙,這皇帝不是每天都坐著批奏折嗎?力氣怎麼這麼大!他掙了掙,不得不服軟道:“陛下有話好好說,彆動手動腳的——”

“孤偏不,孤今日上朝總有些魂不守舍,原先還不明白,回來見到侍君就知道了,這是侍君給孤下了迷魂藥啊……孤的侍君聞起來真香。”

商辭晝一邊往寢殿床邊走,一邊在容穆的脖頸處嗅了嗅。

“‘侍君’可是你自己挑的身份,孤可沒有強迫你。”

容穆:“陛下——”

商辭晝眼神黑深,剛才那一陣不知道是什麼的陌生情緒,讓他整個人都處在一種不穩定的狀態,懷裡的人柔軟脆弱,仿佛力氣稍微大一些就能折斷。

就是這樣一個被他當做棋子兒的小玩意,卻在一天不到的時間就讓他察覺到了多次危機感。

他原本以為這就是個被彆人用來探路的廢子,現下卻開始懷疑自己是不是想的太簡單了。

畢竟最危險的存在往往用最單純的外表來裝飾。

容穆到底是誰。

他很久沒有這麼好奇過一件事情了。

兩人快速靠近龍床,容穆屁股一沾到床就坐直了身子:“陛下!”

商辭晝一把掐住容穆的下巴,冷冷道:“你最好乖一點,不要做一些孤容忍不了的事情。”

容穆疼的眉頭皺起,一把攀住皇帝的手臂道:“我真的沒有要害你的意思,你先冷靜一下,不是每個人都有害人之心!”

商辭晝眯起眼睛。

容穆吸了一口氣道:“我知道我在陛下這裡是什麼角色,這些都不用陛下擔心,我自然會做好我該做的事情為陛下分憂,咱們兩個心照不宣!但我也請求陛下一件事。”

皇帝緩緩鬆開手,站直身體看向容穆,破天荒沒追究容穆的稱呼。

容穆眼神認真,完全沒有察覺到自己周身激動下蔓延出的花香,他聲線微啞,感情真摯的改口道:“臣這一生無父無母,自己都不知道是打哪出來的,來到這裡唯一交往認識的人也隻有陛下,我可以替陛下去參加什麼選美比賽,也可以扮演出陛下想要的任何模樣,但請陛下留住臣的性命,有朝一日我們能一彆兩寬,放臣去臣該去的地方。”

商辭晝沉默了好一會才道:“你想去什麼地方。”

容穆這一席話真情實感,他知道皇帝心眼多,所以沒一句摻假,他嘴唇動了動:“大商不養蓮,臣卻生來喜愛蓮花,希望能有一片大大的蓮花池供臣生活,目前看來,隻有南代符合臣的期盼,所以……臣想在陛下用完臣後,放臣回南代生活。”

商辭晝突然笑了一聲,語氣喃喃:“大商不養蓮……侍君還什麼都沒有為孤做到就盤算著想走,你要真是喜歡蓮花,孤可以把南代打下來,專供侍君休憩生活,你看怎麼樣?”

容穆眼睛驀地睜大:“你想打仗?”

商辭晝語氣低冷:“有何不可,孤兵強馬壯,為博美人一笑有什麼錯?”

容穆腦後的發鈴輕輕響了兩聲,夾雜在呼吸音中分外明顯。

皇帝是真的瘋了嗎?

不對!皇帝不應該這麼莽撞……

商辭晝看著少年慢慢低下頭,一雙瘦長白皙的手揪緊了被子。

他臉上的輕挑慢慢消失不見,換上了最真實的冷漠,想要看容穆到底會怎麼做。

他看起來這麼溫軟,會低頭?會求情?還是麵對他的逼迫會後悔,後悔當初有潛進來的本事,卻沒能一擊將他殺死。

商辭晝心中突感無趣至極,沒想到對方深深的換了一口氣,抬眼徑直看向他道:“陛下沒有錯,這江山是陛下的,陛下想怎麼樣就怎麼樣,與臣沒有任何乾係,隻是,你真的覺得這樣打仗會很有意思嗎?”

容穆緊緊盯著商辭晝的神情,不放過他一絲一毫的細節:“在陛下眼中,這一切都如同隨手擺弄的棋子一般無聊吧?你不會那樣做,那太幼稚了,對已經坐擁江山的陛下來說沒有任何好處,你在嚇唬我……”

或者說,在試探我。

試探一個自己不信任的不知道從哪裡來的人,是否會仗著如今微妙地位心機的挑起兩國戰爭。

商辭晝麵無表情,半晌才露出一絲笑意低聲道:“容侍君冰雪聰明,孤以為侍君真的什麼都不懂呢,你要是真隻有那點心智,孤隻怕把你扔到狼群中,被吞吃的衣角都不剩了……到時候孤還得為侍君報仇,多麻煩。”

容穆狠狠的泄了一口氣。

過了。

他知道和暴君之間遲早有這麼一個對話,他們互不了解互相警惕,認識不過一天一夜,最好的了解辦法就是相互試探,皇帝知道他有所求不是什麼東西都不在乎的傻白甜,他知道皇帝再瘋都有一條不太清楚的底線在,這就已經足夠兩人開展之後的合作。

容穆整理了一下自己被弄亂的領口,伸手拍了拍旁邊的被褥。

“陛下心機深沉演技卓越,臣自愧不如,您要是折騰完了就趕緊上來睡覺,我看郎公公在門外都快轉出殘影了,他一大把年紀也不容易,不像臣,還能經得住陛下作弄一下,發一發脾氣……關於一起睡覺這事,陛下要是不同意暫時就先這樣,臣晚上不會對陛下怎麼樣的,您放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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