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6. 第 26 章 我從沒有承認你們是我的……(1 / 2)

玄奘堅持著, 不肯妥協,觀音菩薩也犯起了難。雙方僵持住了,菩薩越發意識到, 自己對唐三藏師徒沒有強硬的控製手段。

木吒身體緊繃往前傾,看樣子是想飛下去和他們對打。菩薩也想動手,但打架不能解決問題。

且先不提勝負,隻要菩薩動了手,那就是丟人。他們的佛門弟子, 居然不聽菩薩的話,傳出去三界恥笑。

再者把唐三藏他們打一頓,又能怎麼樣呢?打一頓就能讓他們溫順服從了嗎?

不可能的!打一頓隻會激化矛盾,唐三藏和孫悟空很可能撂挑子不乾了。取經就像搭台唱戲, 不管有什麼矛盾都要拿到後台去說,前麵必須保持光鮮亮麗。

取經人可以內訌,但絕不可以因為外力原因讓他們解散。

菩薩在心裡斟酌著利害關係, 看著渾身血跡斑斑的玄奘,菩薩妥協了。

“也罷!沙悟淨不守清規戒律, 你容不下他, 也是情有可原。”菩薩對木吒說道,“去, 把沙悟淨帶上,我們該回去了。”

木吒心裡不服, 覺得這樣回去太憋氣,菩薩瞪他一眼,他這才不情不願地去撿沙悟淨。

“慢著!”孫悟空上前說道,“他可以走,但這串骷髏項鏈得留下。”

菩薩似笑非笑地看著孫悟空, 好像在說,你在想什麼美事。

木吒冷笑,“你師父不肯收他做徒弟,憑什麼用他的東西渡河?”

玄奘自有辦法渡河,也不稀罕那串骨頭,但木吒這樣說,讓他心裡很不痛快。

他屈指一彈,一道勁氣劃過,骷髏項鏈化作齏粉,洋洋灑灑飄進河裡,一個浪打過來,骨灰被卷進水裡,瞬間沒了蹤影。

木吒大怒,“你竟敢如此!”

玄奘淡淡說道:“阿彌陀佛,我佛慈悲。取經人已經夠慘的了,頭骨怎能留在殺人凶手身上?不如塵歸塵土歸土,使他們儘早解脫。”

木吒冷笑,“好好好!你很好!”

菩薩神色越發冷淡,她招手讓木吒上來,隨後帶著重傷的沙悟淨離開。她什麼都沒說,隻留下一個意味深長的眼神。

菩薩走後,豬八戒大聲歎氣,“這可怎麼辦好?這下徹底把菩薩給得罪了!”

孫悟空冷聲道:“我和師父早把菩薩得罪了,你要是怕了趁早離開!”

“師兄說話怎麼這麼難聽!”豬八戒不高興地嘟囔,“我就是說說事實,又沒說要走……”

“悟空說的不錯,如果不想被牽連,你們就走吧!”

玄奘找了塊石頭坐下,他靜靜望著波濤滾滾的河麵,此時太陽西沉,將河水染成漂亮的金紅色。

“我一直都沒有承認過,你們三個是我的徒弟。”

玄奘的話讓孫悟空麵色一變,敖烈和豬八戒也很不高興。

急脾氣的敖烈又開始嚷嚷,“和尚,你這話是什麼意思!合著咱們認識這麼久,你就沒把我們當成自己人!虧我們剛才還幫你說話,為你頂撞菩薩!你有沒有良心?”

玄奘扭頭看他,“那你呢?你甚至不肯叫我一聲師傅。在今日之前,你有瞧得起我這個凡人嗎?”

敖烈訕訕地閉上嘴,玄奘又看向豬八戒。

“你倒是喊我師傅了,是哪兩個字呢?師傅,對有技藝的人的一種尊稱,在大唐,我們對泥瓦匠也是這樣稱呼。麻煩師傅將屋頂加固,麻煩師傅把牆壘高一點。對你來說,我是泥瓦匠,還是做飯的廚子?”

玄奘不去看豬八戒被戳破心思後的難看臉色,他的視線又移回金紅色的河麵。

“悟空也不是我的徒弟……”

孫悟空咬緊後槽牙,攥緊了拳頭,恨不得衝過去給玄奘兩拳。

然後他聽玄奘說道:“他是我的摯友,是我的知己,是我的同伴。他叫我師父,我也願意叫他師父,我們互相學習,一路相伴……”

孫悟空立刻轉嗔為喜,還得意地瞟一眼敖烈和豬八戒。

玄奘繼續說道:“我和悟空已經脫不了身,你們還有機會,回去求人托關係,好好運作一番,哪怕去做河神土地,也比取經強。”

敖烈和豬八戒麵麵相覷,他們知道好歹,玄奘大約是要跟菩薩杠到底。他勸敖烈和八戒想清楚,要不要繼續走下去。他們隻是結伴同行了幾個月而已,並沒有那麼深厚的情誼。

敖烈彆彆扭扭地哼了一聲,“我就要取經,要你管!”

豬八戒歎著氣往北走,“我還是去找找乾淨水源吧!這流沙河的水全是泥沙,吃不得啊!”

孫悟空從行李中翻出一個小藥箱,他把藥箱打開放在玄奘麵。

“哪個是金瘡藥?我不認得,你自己塗吧!”孫悟空取笑玄奘愛逞英雄,“你偏要自己動手,瞧瞧這一身的傷,你贏了就很光彩嗎?”

玄奘想了想笑道,“當然光彩,畢竟你們三個人都沒抓住他!這樣一算,我比你們三個加起來還要厲害!”

孫悟空吐舌頭衝他略略略,“彆往自己臉上貼金了,俺老孫可是齊天大聖!”

“是!大聖最厲害,拜托偉大的齊天大聖,好好保護柔弱的我!”

師徒倆正在說笑,熊霸天慢吞吞地挪過來。

他搓著手尷尬地笑,“聖僧啊!那個……那個買地種地的事,我可能……可能……不太行。”

玄奘忙站起身,“我知道!我得罪了菩薩,你跟我合作,對你也不好。我能理解,你不要覺得難為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