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喻“嗯”了聲,想了想,扭頭跟許淮頌說:“我先送她上樓。”
考慮到有個大男人在,不方便詢問孫妙含太多細節,阮喻等進了她家才說:“到底怎麼回事?”
這話一問完,就看她家客廳一團亂,翻倒的落地燈,打碎的玻璃杯,扯散的枕芯……
這哪裡是潛規則。
這根本就是強-奸未遂。
阮喻窒息了一瞬,感覺胸腔裡一陣堵。
她甚至沒有了問清過程的勇氣。
孫妙含抹抹眼淚說:“他是寰視的高層,之前看了我的表演,說很欣賞我的演技,有意捧我做女主角。今天晚上,他帶我去跟一個導演吃飯,結束以後說送我回家……”
“我真蠢,連這種話也聽不懂,以為送我回家就是送我回家而已,等進了電梯,他開始動手動腳,我才……”
她說到這裡沒再往下,也許是不願回想或者難以啟齒,垂下眼彎腰拿起掃帚,開始清掃碎玻璃。
阮喻跟著蹲下來,幫她扶起落地燈,問:“今晚躲過去了,你之後打算怎麼辦?”
*
許淮頌進家門後也開始打掃。
客廳到處是積水,家具濕了一大半,要弄乾也是個大工程。
他正拿了塊吸水毛巾擦沙發,忽然聽見臥室傳來震動聲,進去一看,發現是阮喻正在充電的手機在響,屏幕顯示李識燦來電。
他默了默,沒有去接,很快卻又聽第二通電話再次響起。
接連三通響過以後,他不得不選擇了接聽,剛拿起手機,就聽那頭李識燦喘著粗氣說:“終於接電話了,你要嚇死我是嗎……”
許淮頌一聲“喂”噎在了嘴邊。
聽這邊沒反應,李識燦急急說:“你那裡現在是什麼情況?我到你家樓下了。”
許淮頌終於答話:“她已經沒事了。”
電話那頭陷入了一片死寂。
足足十秒後,身在一樓電梯門前的李識燦才乾笑了一聲,確認道:“許律師?”
“嗯。”
“沒事了就好,她剛才給我打過一個電話,說到一半斷了,我不放心,所以……”
“嗯。”
“那我就回去了。”
“嗯。”
電話掛斷,許淮頌輕輕放下了手機。
不需要查看通話記錄,不需要多問。
事發當時,阮喻手機電量不足,最後一通電話的聯絡人不是他,而是李識燦。
許淮頌低頭看了眼手機屏幕上顯示的十七個未接來電,腦海裡同時放映出那天李識燦以為她出事,衝進茶水間的畫麵。
整整十分鐘,他站在一片昏暗的臥室裡一動不動。
直到家門啪嗒一聲被打開,阮喻在客廳叫他:“淮頌?”
他張了張嘴,卻沒有答出聲音。
“你在房間裡嗎?”阮喻穿上拖鞋踩著積水疑惑著往裡走,一推開臥室的門,還沒來得及看清什麼,就被一股力道扯了過去,背抵上牆。
昏暗裡,熟悉的男性氣息撲麵而來,許淮頌的唇落了下來。
她嚇了一跳,想問“怎麼了”,嘴一張恰好被他誤會了意圖。
許淮頌交纏了上來,迅猛的,直接的,不留餘地的,像要把她拆骨入腹一樣侵蝕她。
他把她死死壓在牆上,跟她嚴密貼合,一絲縫隙不剩。
阮喻被動地接受著這個吻,腦袋裡一陣又一陣泛起浪潮,迷迷糊糊裡感覺到他在顫抖。
他在這樣強烈的攻勢下顫抖。
明明是一個侵略者,卻在害怕恐慌著什麼,似乎想要從這樣的親密裡得到一個安全的信號。
阮喻漸漸喘不上氣,抬起手來推他。
但許淮頌這次卻沒有停下。
他吞咽著她,滾燙的手掌開始在她腰後遊移,像要找到一個宣泄的口子卻遲遲不得其法。
他放過了她的唇,輾轉把吻落上她耳後,與此同時,右手從她衣擺探入,上移。
阮喻渾身一顫:“淮頌,淮頌你怎麼了……”
許淮頌執拗地動作著,直到那顆頑固的紐扣徹底繳械投降,阮喻嚇了一跳,去奪他的手。
他頓住動作,瞬間靜止成一座雕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