哪怕這份愛已經重到讓他打出那下方向盤。
阮喻鼻子一酸,望著已經熄滅的頂燈忍眼淚。
怎麼這麼傻呢許淮頌。
這麼傻,她都生氣不起來了。
許淮頌剛要躺下,看她對著天花板一臉“感天動地”的表情,愣了愣:“上麵怎麼了?”
阮喻吸吸鼻子,憋著哭腔說:“這盞燈好美啊……”
“……”
許淮頌默了默:“幫你打開?”
她搖搖頭:“滅掉也挺美的……”
他支著手肘眨眨眼:“那你坐著看會兒?”
她點點頭。
許淮頌就先躺了下去。
阮喻抱著膝蓋,繼續望著頂燈平複心情,可是內心湧動的情緒卻越來越強烈。
難過時候很沉默的許淮頌。
愛的時候也很沉默的許淮頌。
這個男人,不是五彩斑斕的煙火,也不是驚天動地的雷霆,他是長流的細水,淌過山石,淌過溝渠,一路醞釀著世上最好的愛,把它一點一點送到她的身邊。
輕輕淺淺,卻可以流到永遠。
阮喻拉著被子,慢慢躺了下去,側身麵對著他,說:“許淮頌,你會不會有一天厭倦我,離開我?”
平躺著的許淮頌聽見這話立刻皺起眉來,偏頭說:“不會。”又問,“想什……”
“我也不會離開你的。”她打斷他,“真的不會。”
他皺緊的眉頭鬆開,然後看見她靠近過來:“所以,我們之間沒有什麼不確定的未來。”
“嗯。”他笑著歎口氣,“不用安慰我了,我知道之前是誤會了。”
阮喻搖搖頭,示意自己不是在安慰他,吞吞吐吐地說:“我的意思是,既然這樣,我們現在為什麼……不在一起呢?”
他一愣:“我們已經在一起兩個……”
“我是說,”她急急打斷他,卻又說不出口,“我是說……”
許淮頌從她羞惱的神情裡看懂了她的意思,遲緩地眨了眨眼。
目光閃動間,他的眼底好像掉進了星子。
他沉默很久,出口確認:“你認真的?”
怕他因為她一點點猶豫的表現就會繼續退縮,阮喻毫不猶豫地使勁點了點頭:“跟你救不救我沒關係,跟你難不難受也沒關係,是我想……”
想把自己交出去。
她說完以後就垂下眼盯死了自己的鼻尖,不敢看他了。
許淮頌很久沒有動作,一直看著她。
就在阮喻眼一閉心一橫,打算自己湊上去的時候,他輕輕捏住了她的下巴,最後一次確認:“那我不忍了……”
她輕輕閉上眼,點了點頭。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