番外七(1 / 2)

倒計時十秒,這輩子還沒掀過人裙子的劉茂硬著頭皮上前, 在伴娘小姐麵前蹲下來, 撩開一截裙擺,取下了她小腿肚綁著的那隻鞋。

再抬頭, 人家姑娘麵色不改, 他的臉已經紅成豬肝。

一群人哄笑著說“成了成了”,也不知是在講新娘接成了,還是又一對成了。

*

許淮頌和阮喻的婚禮走傳統式,午後外場婚拍, 晚上內場酒宴,散場送完客已經晚上七點多。

回到新房, 一天換了七套婚服的阮喻倒頭癱在沙發上:“結婚好累啊,幸好一輩子隻有一次……”

許淮頌把隨身行李拿進房,出來坐上沙發,讓她的腦袋枕著自己的腿,一邊給她捏肩一邊說:“休息會兒還要出門, 首映也隻有一次。”

阮喻半眯的眼一下子睜開, 低低“啊”一聲。

沒錯。

年初兩家人合計著定下國慶黃道吉日結婚的時候,壓根沒考慮彆的,結果好巧不巧, 前不久電影定檔, 剛好挑了婚禮當天晚上八點半首映。

距離現在隻剩一個小時。

“早上還記著, 忙了一天差點忘了,”阮喻翻了個身側過來, 讓自己躺得更舒服點,仰頭看著他說,“這回你沒跟劇組串通起來唬我吧?”

許淮頌笑了:“結的一個婚,你忙我不忙?我哪有時間再去串通誰。”

再說上次能聯合劇組求婚,其實也不是平白無故的。人家又不做慈善,哪能他說什麼就是什麼,之所以配合,還是出於商業利益。製作方準備把求婚儀式拍成短片放進電影彩蛋,把電影背後的故事作為宣傳點之一。

電影成績好,是寰視和阮喻的共贏,所以岑榮慎才和許淮頌達成了合作。

阮喻也剛好想到這裡,問:“那你說我們等會兒要不要戴口罩去,不然彩蛋一播,被人認出來了怎麼辦?”

許淮頌輕輕敲她一下腦門,示意她想多了:“彩蛋部分是航拍,隻能看到你頭頂心。再說,戴口罩不是此地無銀三百兩嗎?”

她“哦”一聲,看了眼時間,從他腿上掙紮著爬起來,說:“一身酒氣,我去洗個澡。”

許淮頌跟著起身:“我也洗。”

今晚酒席上,她的酒被他擋了一半。他喝酒不上臉,麵上看不出,其實還真快到底了。

阮喻一聽他這句“我也洗”就覺得不好,拿食指虛虛點他,回頭警告:“你彆跟來啊,等會兒鬨得來不及看首映了。”

許淮頌輕輕“嘶”一聲,一副不得其解的樣子:“許太太,沒記錯的話,我們家有兩個浴室,我為什麼非要和你擠一個?”

阮喻噎住。

看看,這就是早早領證,婚前性行為頻繁的後果——結婚第一天,你的丈夫就對你的肉體失去了欲望。

她低哼一聲,頭也不回往浴室走。

許淮頌笑著拉住她,親了一下她的耳垂,暗示:“現在時間真不夠,看完電影還有一晚上。”

她耳根一熱,拿手肘推推他:“誰給你弄一晚上!”說著關上了門。

許淮頌笑了笑,回頭走進另一間浴室,衝完澡煮了點蜂蜜茶醒酒,給阮喻也留了一杯,等她出來端到她手邊,然後給她吹頭發。

阮喻一邊喝,一邊拿起手機翻微博,收到一堆@她的消息,大多都是讀者在曬地理位置和電影票,說準備看首映了,問她會不會在這個場。

她沒有透露,給五湖四海的幾條都點了讚,等頭發七分乾了,剛要收起手機,接到了許懷詩的電話:“嫂嫂,你們還沒出門吧?我和趙軼已經取好票啦,現在開車過來。”

兩人的電影票是許懷詩代買的,四個人,兩組連排的情侶座。

許淮頌喝了酒不能開車,原本打算和阮喻一起騎個小黃車到附近影院再跟他們碰頭,沒想到這倆小孩還挺有心。

阮喻跟電話那頭說“好”,收拾了下就和許淮頌一起出了門,到樓下坐上趙軼的後座,看副駕駛的許懷詩扭過頭來囑咐:“新手上路,你們係好安全帶哦。”

趙軼不爽地“嘖”一聲:“我考出駕照快兩個月了。”

“是啊,”許懷詩“哼”他一聲,“我都把命交給你兩個月了,天天腦袋懸褲腰上呢!”

“那不也懸得挺牢?”

“那是我活得糙,我嫂嫂備孕呢,一磕一碰都不能有的!”說著回頭看了眼許淮頌,試探地問,“對吧哥?”

許淮頌瞥她一眼:“誰給你下的任務?”

這鬥了一大段嘴,敢情是寫好的劇本,拿來試探他和阮喻準備什麼時候要孩子的。

許懷詩一噎,看看趙軼:“你看,我就說會被我哥看穿的。”

阮喻笑起來:“你們有話直接問就是了,還繞這麼一大圈。”

“是外婆叫我來刺探刺探‘敵情’的,不過你們也彆太有壓力,媽說了——‘這得看他們小倆口自己的意思’。”

許淮頌和阮喻對視一眼,說:“我們順其自然。”意思不會刻意回避。

許懷詩嘻嘻一笑:“那應該快了。”

許淮頌、阮喻:“……”

這小屁孩是不是懂太多了?這股老司機味是從哪兒學來的?

趙軼輕咳一聲,似乎想要咳散後座飄來的質疑味道,覺得沒用,又咳了一聲。

這回換阮喻出馬試探了:“一會兒看完電影,你倆怎麼辦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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