舞會開場的時間到了,葉懿放下酒杯,對著三人略微頷首示意,步履從容地走到舞會場台前。
文智和武威一左一右,站在葉懿兩側。
“首先,歡迎各位貴客於百忙之中蒞臨這場舞會,某深感榮幸。”葉懿語畢,一手置於胸前,左腳退後一步,微微鞠躬,執紳士禮。
就在這時候門口一陣騷動,參加舞會的眾人無論男女老少臉上都露出激動的神色,紛紛朝門口看去。
就見一個一身戎裝,身披大氅的年輕男子被人簇擁著走進來。男子年紀看著同葉懿差不多大,麵部線條剛硬,雙眼銳利如出鞘之鋒銳寶劍。如果說葉懿的冷,是高山之巔的皚皚白雪,幽冷而高潔,便是天性如此。那麼男子的冷就是染血寶劍的森冷,出鞘必傷人。身披戰袍,手染鮮血,征戰沙場,馬革裹屍。
“是少帥。”身後有人低低輕呼出聲。
年輕的少帥大踏步走過去,對旁人熟視無睹,唯有麵對葉懿時,勾著嘴角,露出淺笑。
然而葉懿卻還是那副平淡表情,即便是麵對手握兵權的少帥也不肯輕易展露笑容。
“少帥,您來了。”葉懿態度禮貌而客氣,卻同樣流露出生疏的客套。
年輕的少帥道:“喚我表哥。”
葉懿並不堅持,從善如流道:“表哥。”
他們二人尚未寒暄完畢,那邊舞會門口就又傳來一陣更加激烈的騷動。
這次賓客們更是壓抑不住激動,交頭接耳,“是大帥。”
“天啊,大帥竟然也來了。”
“少帥和大帥都來了,不過就是這麼一個類似廣告發布的舞會,竟然驚動了少帥和大帥兩位。”那人感歎,“這葉家二少可真有麵子。”
“可不,我聽說這麵子,便是葉家這位二少的父親都在大帥父子麵前爭不來。”
“這是為何?那位葉父不是大帥父子的連襟嗎?”
有人嗤笑,“大帥夫人娘家兄弟沒有,就是姑娘多,嫡出庶出的加在一起足有十幾個,若是大帥各個都顧念連襟之意,一個烏虛政府都裝不下。”
“可是,若不是從父母那裡論起的情分,那麼大帥連襟多,侄子就更多了,為何獨獨單對葉家這位二少另眼相待?”
“這便是這位葉家二少自己的本事了,你可知……”
後麵的話音越來越小,葉懿聽不清了。此時台上大帥和藹可親的講完話,少帥也登台隨意講了幾句。大帥和少帥真是來給葉懿捧場的,兩人都僅禮節說了兩句,即表達了重視,又不會喧賓奪主,恰到好處。
待大帥少帥講話完畢,葉懿才再次登台介紹,沈誠潤正在下麵聽得津津有味,就聽到台上葉懿突然提起他的名字。
沈誠潤微怔,文智已經快步走到他身邊,旁邊還跟著一個珠寶璀璨的華麗少女。
“沈先生,你快上去吧,先生要把你介紹給眾人。”
沈誠潤問道:“我姐?”
文智笑道:“這位是葉先生的表妹,也就大帥家的小姐,先生早就想到了,就讓她招待沈小姐。”
“謝謝。”沈誠潤對著少女微頷首,“家姐就麻煩你照顧了。”
那位少女同樣回以沈誠潤一個矜傲的頷首。
沈誠潤跟著文智,闊步走到台上。
葉懿把沈誠潤簡單介紹給大帥和少帥,二人和他握手,勉勵幾句。
雖然之後就匆匆離開,但卻更加讓眾人明白大帥父子對葉懿的重視,再次確立葉懿的地位。
大帥父子不過說的都是場麵話,但是足夠沈誠潤激動的了,他雙眼亮晶晶的,怎麼也沒想到今日還會有這般意外之喜。心底對葉懿的感激之情更甚,葉懿當真是一個外冷內熱之人。就如同堅硬的椰果,不撬開它的堅硬的椰殼,沒人會知道它的心竟是這般溫柔如水。
葉懿此番舉動是徹底讓沈誠潤打開烏虛市政商兩界的圈子。彆人捧著千金卻不得門而入,沈誠潤卻輕易就打入內部。
台下一個角落裡,朱長貴熱切地看著台上的沈誠潤,喃喃念叨著,“沈誠潤,沈誠潤……”
這種級彆的舞會,以朱長貴的身家本是高攀不上的,他求了人才被帶進來,沒想到卻收獲這樣一份意外之喜。
若不是兒子不在身邊,他都要抓著兒子好好問問,這個沈誠潤是不是兒子的同班同學。一時間不禁懊悔,當初怎就不肯好好聽兒子講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