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日是周日,學校放假,沈清雅約學校的小姐妹來家玩,其實主要是這些姑娘想染甲。沈清雅不是個吝嗇的人,就同意了。隻不過家裡雖然有整套的甲油膠、紫外線燈什麼的,但是指甲飾品不如美甲鋪子那邊齊全,沈清雅想著幫忙染甲一回,就想小姐妹滿意,便帶著她們去了美甲鋪。
美甲鋪這邊人依舊很多,幸而沈清雅提前就想到了,把自己的那套工具帶來,不爭顧客的紫外線燈,隨意找個有插座的地方就能立刻幫她們染甲。
“你們看中哪個款式告訴我就行,鋪子裡的所有款式我都會染。”沈清雅挺喜歡染甲,她把自己帶來的東西都擺好就問:“你們誰先來?”
隻是還沒等韓梅雨幾個小姑娘謙讓出一個結果,一旁等待許久的貴婦卻先不乾了,一屁股坐在凳子上,“我先來的,我都等一個上午了。”
韓梅雨幾個小姑娘瞪大眼睛呆了。
還是一邊的賬房反應迅速,笑著解釋道:“夫人,這位是我們美甲鋪東家,她不是我們鋪子裡的美甲師,旁邊這幾位是同學。”
貴婦翻個白眼,“都是她的生意,不能因為認識就插隊,總得有個先來後到。”
這下賬房也不知道該怎麼辦了。
沈清雅這時候卻笑了,她道:“我是不會染甲的,平時她們給我染,我簡單看了些,能染成什麼樣子我也不知道。你若是想我染甲,可事先說好,無論染成什麼樣子,哪怕一天就脫了,也不許找我美甲鋪的麻煩。”
“那憑什麼,這麼貴的染甲一天就脫!”貴婦人不乾了。
沈清雅還是口氣平平,“是你非要我染的,都說我不是美甲鋪的美甲師了。這些是我同學,她們就是排隊等不及非要我染,我不收她們錢,給她們隨便染著玩,便是隻能持久一天,我們也開心。”
貴婦這下沒話說了,隻能不甘不願起身讓座,她剛一離開座位,韓梅雨趕緊一屁股坐下,不想著謙讓了,就怕再出一個沒眼力見的。彆人不知道,她們可都知道沈清雅的染甲水平。剛才那些話不過是騙人的推脫之詞。
“清雅姐,我要這個花樣。”韓梅雨指著一款帶鑽石的花瓣美甲道。
“好。”沈清雅低頭為韓梅雨染起指甲來,不過她未為幾人做手部護理,她不打算收她們錢,就是染個樂嗬。
沈清雅小姐妹幾人染甲染得正高興,一個男人匆匆推門而入,瞬間吸引了所有人注意力。
美甲鋪主要顧客是女子,鋪子裡基本上不會來男子,所以這個男人的突然出現瞬間吸引了所有人的目光。
來人正是朱誌傑,他一得知了沈清雅有可能存在的地方,就坐黃包車飛快趕來。
“這位先生,請問你找誰,本鋪都是女客,如果你需要等人,可能需要在外麵等,鋪子裡不大合適。”這時候其他美甲師都在忙,隻能賬房起身招待。
朱誌傑卻根本不管賬房說了什麼,一雙眼睛狼視鷹顧地掃視著美甲鋪子裡的人,終於在角落裡看見他想找的人,那人正垂頭為一個小姑娘染甲,露出一段修長秀美的白皙脖頸,溫柔貞靜,美人如畫。
“沈清雅。”朱誌傑口氣急切喚道。
沈清雅怎麼都沒到這個男子竟然是來找她的,蹙眉抬頭仔細打量眼前的人,半晌才在落滿塵埃的記憶中把人翻出來。
朱誌傑之前來沈家托人說親,他自己從未露過麵,而沈清雅從前在沈家時,幾乎大門不出二門不邁,與朱誌傑的情義,也就小時候玩的那幾天,後來就從未關注過,後來沈家出事,沈清雅全部心神都在賺錢養家上。雖有人提親,也隻是讓沈清雅記住這個名字,她也沒有特意去關注過這個人。
所以朱誌傑這個名字在沈清雅這裡是熟悉的,長相卻是陌生的。
“你能跟我出來聊聊嗎?”朱誌傑語氣急切且誠懇,還帶著濃濃的欣喜。
這更讓沈清雅皺眉,她不認為朱誌傑的欣喜會是她的欣喜。
沈清雅淡淡道:“我和你之間事無不可對人言,有什麼你就說吧。”
朱誌傑聽到這話,喉間一哽,似乎沈誠潤也曾對他這麼講過。
朱誌傑左右看看,實在難以啟齒,不講他又真的心疼沈清雅,最後硬著頭皮含糊道:“我爸同意我們的事情了。”
沈清雅手中的動作停下,將刷頭插回甲油膠瓶才重新抬頭,冷冰冰看著朱誌傑,“我不知道我們有什麼事情?”
朱誌傑被看得渾身發冷,感覺有股冷氣順著脊梁骨鑽進去。
他以為沈清雅是氣他納他為妾的事情,趕緊急急解釋道:“清雅,你彆急著生氣,聽我解釋。這次我爸同意娶你為妻,而不是納妾。”
沈清雅的臉色徹底冷下來,整個人氣質如風雪般凜冽。他怎麼敢,怎麼敢當著這麼多人的麵胡說八道,說的好像她與他有私情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