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1、【二更】61(2 / 2)

其他孩子看見這幕有些異動,尤其是年紀小流浪時間短的,也想有爹有娘,被軟軟香香的娘抱在懷中,被高高大大的爹保護著。

就在有些孩子想要邁步的時候,一個年紀較大,約有十二三的孩子發出一聲不屑的冷嗤。

“做戲。”

沈誠潤沒有忙著訓斥他,而是問道:“你為什麼會這麼說?”

男孩似抓到什麼把柄一樣得意道:“你看他們穿得那麼好,哪有我們這樣的孩子穿成那樣的,一瞅就不是流浪過的,就算想騙我們都不知道做戲做全套。”

葛雲逸懷中小男孩哥哥馬上反駁道:“你不要胡說,我們確實是流浪兒,隻不過我們比你們幸運,先被爹娘發現。爹娘就先給我們做了衣服。”

男孩翻個白眼不知道信沒信,沈誠潤也不再多說,而是道:“你們若是不選,那我就分了。分到哪位爸爸媽媽,以後可就不能換了,就如同剛出生的嬰兒不能選擇父母那樣。”

這些孩子還是不吱聲。沈誠潤就按照幾個大孩子帶幾個小孩子的組合編成一個家庭。這裡一共不到二百個孩子,共組成十個家庭,不是所有的家庭都有爸爸媽媽,除了葛雲逸樂蘭心這一組外,其他都隻有一位家長。

沈誠潤給他們重新起了名字,跟家中媽媽或者爸爸姓氏,當然不願意改的沈誠潤並不強求。然而實際上並沒有不願意的,這些孩子幾乎都沒有名字,就算有的也不執著姓氏。

然後按照年紀排序,大哥、二弟、三妹這樣,在家中要相互稱呼兄長弟妹。

沈誠潤這般安排就是為了加強孩子們的責任心和家庭觀,讓他們融進來,找到歸屬感,不再覺得自己沒有家,孤零零漂泊無依無靠。有時候爹娘二字並不是簡簡單單的一個稱呼,還有一種心靈的歸屬。

分好家庭後,每個孩子都站在各自爹娘跟前。這些孩子的爹娘道:“咱們一會兒先吃飯,現在需要做飯,家中這麼多孩子娘一個人做不過來,你們要幫娘。”

然後孩子的爹娘按照年紀給孩子們分派任務,年紀大的多勞,年紀小的少勞,不管活多少都有分工,不落下任何一個孩子,不讓任何一個人孩子覺得自己多餘。

好在這些孩子雖然還是滿臉冷漠,但好在聽話,都默默行動起來。

這時候身為'爹''娘'的工作人員就會和孩子們絮絮叨叨說些家中的家長裡短,不知道的乍見還真以為這是一個正常的家庭。

每個家庭都有單獨的廚房,自己做飯,這樣才有更強的歸屬感。

當然所有家庭做的飯菜也不大一樣,不過都是一葷一素。起初孩子們還能保持住冷臉,當聞到飯菜香就再也保持不住,頻頻張望。

飯好後,大家圍著一張桌子坐下,孩子們新認下的爹娘會帶著孩子們一起吃飯。由於是剛聚到一起,孩子們都還很陌生,肯定會發生爭搶,怕有孩子搶不到,就先給孩子們分餐。

孩子們大口吃完,孩子們爹娘又組織他們洗自己的碗,太小洗不了的也讓他糊弄兩下,然後會由有孩子們爹娘再洗一次。

之後又組織孩子燒水洗澡,大的給小的搓背,小的再給更小的搓背,最後一起給大的搓背,等孩子們洗乾淨出來,他們的關係近了不少。再然後還由這些爹娘給孩子們剃光頭換新衣服。

到了這時,流浪時間短的孩子基本上就放下戒心。

而後就是上課。這本來就是學校,教室多得很,本來沈誠潤想把學校分成學前班、小學班、初中班、職業教育部和大學部。但現在所有孩子基礎都一樣,就暫時開了學前班和小學班,年紀太小的在學前班,其他的孩子都在小學班。

上午上課,下午就在職業教育部手工勞作,算作半工半讀。

職業教育部目前開設農業、養蜂、畜牧、織染和製鞋,未來還會開設照相和銀行等學科。

這些學科孩子們可以自由選擇,組成一個班級。

選擇農業的,老師會真的分給他們一塊地讓他們種植。選擇畜牧的會分給他們豬仔和小雞小鴨讓養他們,其他勻是如此。

待以後他們自己賺得錢就可以拿到家裡改善生活。為了培養孩子對家庭的歸屬和責任感,每個家庭每月都有固定的生活費,負責這個家庭的爹娘會如實告訴孩子們每日花銷。

這樣孩子們賺到的錢拿回來就可以改善家裡的夥食,因為賺得不同,夥食自然就不一樣,孩子們住在一起就能看出差彆,如此就更有家的感覺,會覺得'哦,我家怎麼樣怎麼樣的想法'。

長此以往潛移默化下,他心中就有了家的概念,有了親人間互助的那種親情。家的感覺更加真切。

作者有話要說:香山慈幼院|

紅葉林中永遠的家

北京香山如今是旅遊勝地,但在上世紀二三十年代,它幾乎是慈善教育的代名詞。發起這項事業的是熊希齡。他是晚清翰林,主張維新立憲,1913年當選中華民國總理,因不滿袁世凱□□,不到半年就憤而辭職,徹底退出政壇。當時他已經44歲,本打算在天津隱居終老,但1917年夏,直隸一場大水災改變了他的後半生。看到大批兒童和父母失散,甚至很多家庭把孩子扔在街頭插標販賣,熊希齡忍不住悲歎:“可憐這些孩子,他生下來並無罪惡,為何遭此慘累呢?”

熊希齡回到北京,主持水災督辦處,同時利用自己的聲望和資源成立了兩所臨時慈幼局,一所男校,一所女校,委托好友英斂之收留一千多名流浪兒童。災情緩解後,大部分孩子被父母認領回家,但還有二百多個孤兒沒有親人來接走。熊希齡決定,將臨時學校擴建,開辦慈幼院。

北京城內沒有可以開設慈幼院的大片土地和房屋,經時任大總統徐世昌斡旋協商,前清內務府同意,出讓廢棄的香山皇家園林靜宜園,即今天的香山公園。1920年10月,香山慈幼院開張,熊希齡任院長,他同時也是世界紅十字會中華總會會長。

熊希齡希望香慈能夠成為一所先進的現代學校,而不是兒童收養院。他邀請蔣夢麟、胡適、李大釗、張伯苓等數十位著名教育家擔任香慈評議會的評議員,還與蔡元培、陶行之等研究如何改進香慈教育。到1926年,香慈發展為包括六個分院的綜合性慈善教育機構。一院為蒙養部,即幼兒園;二院為小學部;三院為中學和師範部;四院為職業教育部;五院為技工部,半工半讀;六院為大學部。慈幼院學生中學畢業後如考取大學,該部負責為他們提供學費和解決各種問題。因為香慈教育先進,師資雄厚,連一些有錢人家也主動交學費把孩子送進來。

職業教育部是香慈的一大特色。該部設有農業、畜牧、養蜂、陶工、金工、織染、製鞋、照相、銀行等職業班;還曾辦過高級土木工程科、高級機械科等專業班。職教部不僅培養高級工程師,香慈中小學部的學生也都要到這裡學習勞動技能,“按其身體之強弱而定工作之輕重,以發達其個性、本能及興趣,為將來擇業之基礎”。

香慈的老畢業生說,如果不是熊希齡,香山的紅葉不會像今天這麼繁茂。香山園林荒廢期間,旗民常來砍伐古樹。慈幼院成立後,不僅製止砍樹,還發起植樹節,每年組織師生植樹護林。

1949年,奧地利創辦世界第一個國際SOS兒童村,采用小家庭教育模式。香慈早在1934年就已開始這種實踐。在與慈幼院孩子接觸中,熊希齡發現,大多數孩子因為缺乏親情溫暖,性格孤僻,這個問題不是給他們良好的課堂教育和衣食條件就能解決的。熊希齡投資建立了十幾個獨立平房小院,把幼兒園和小學的孩子按家庭編製分配,十幾個孩子一組,住進一個院,互稱兄弟姐妹,家中安排一位女教師作為“娘”。熊希齡以“總家長”自居,設立家庭總部,邀請各家孩子來作客。

熊希齡說過:“我在世上什麼事都經驗過了。我覺得總是很悲觀的。政治的罪惡,是不消說了。就是實業呢,我覺得經理人都不是拿著良心對著股東的,所以我也灰心了……我隻縮小範圍,辦我的慈幼院,這些孩子都是真心地愛我,把我當他們的父母,我把他們當我的兒女,成立我們這個大家庭。這便是我的終身誌願。”

1931年,和熊希齡並肩經營香慈的夫人朱其慧去世。為紀念亡妻,熊希齡將兩人共同的財產全部捐給香慈,成立“熊朱義助兒童幸福基金社”,共有大洋近二十八萬元,白銀六萬二千兩。1935年2月,66歲的熊希齡與37歲的民國名媛毛彥文結婚,婚後毛辭去教師工作,專職輔佐熊經營香山慈幼院,老夫少妻共襄慈善,一時傳為佳話。香慈董事會認為,熊希齡既已再婚,應將一半產業歸還給他,以做日常家用,但夫婦二人都堅決拒絕。後來董事會決定,每月發給熊家八百元生活費。

1937年,北平淪陷。熊希齡和毛彥文試圖將香慈遷至江西湖南等地,但戰火蔓延之迅速超出他們想像。1937年12月,熊希齡因悲憤交加、過度操勞,突發中風去世。

曆史從來不缺做慈善之人,致敬!

文中辦理慈幼院的管理經驗正是借鑒上述文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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