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誠潤製止了馬克的話,“馬可先生要知道,這生意我無論找誰都有得是人願意同我合作,找上你完全是覺得你挺可憐的。明明堿漲價的事情,你謀不到一點好處,結果最後卻被連累至此。”
馬克心一橫道:“錢的事情我會自己想辦法,沈先生請不要找彆人合作,不過還請給我三天時間,我去籌錢。”
“好。”沈誠潤笑意盈盈。
馬克一個是籌錢,另一個也是拍電報托人打聽國內到底有沒有這幾種東西,不要他千裡迢迢弄回去,結果國內有,那可就損失慘重了。
馬克一邊等消息,一邊聯合幾個朋友,當然除了史密斯外。不是他恨史密斯,是沈先生提出的條件,同他合作就不能讓史密斯加入。對比,馬克毫不在意。
最後馬克和朋友們賣房子賣車,湊足十萬大洋。在得到國內確實沒有這幾樣商品後,幾人找到沈誠潤,除卻路費,全部都買了貨物。
沈誠潤想長期合作,沒壓得太低,所有商品都給了六折。
成箱成箱的甲油膠、紫外線燈、假睫毛和絹人被搬上輪船,遠銷海外。
同時,大帥的生日宴會到了,沈家三姐弟已經打理完畢。
沈誠潤比較簡單,除了一身新做的長衫和新買的皮鞋沒有任何改變,甚至頭上都沒打發蠟。沈誠然終於舍得扣扣搜搜自己掏錢做了燕尾服買了新皮鞋,甚至還在頭上打了發蠟。小小的一個小人這麼一打扮,確實有幾分小貴公子的派頭。
至於沈清雅,她這次連發廊都沒去,自己在家給自己燙了頭發染了指甲,她手中有錢,還為自己買了一套貴重的首飾,這套首飾的價格即便出席大帥府的生日宴也夠格了。
葉懿的汽車駛進沈家,沈誠潤自己坐進葉懿的汽車,讓沈家姐弟坐沈家的汽車走。
沈誠潤注意到葉懿除了一身燕尾服外,也打了發蠟就笑了起來。
“笑什麼,我臉上沾了什麼東西?”葉懿問。
“不是。”沈誠潤道:“誠然那個小家夥前幾日還不願意去,非吵著影響他賺錢什麼的,今個早早就開始打扮,頭發上還打了發蠟,打得亮亮的。”
其實在沈誠潤看來是油油的,隻不過葉懿也打了他就不好那麼說了。說來也奇怪,同樣是發蠟,葉懿打就不會有油膩的感覺,反而一瞅就是那種貴族家的公子。可沈誠然打了就油膩膩的,沈誠然明明還是個小孩子。
武威回頭道:“說來倒是沈先生沒什麼變化,還是以往的樣子。”
沈誠潤笑,“我還挺喜歡長衫的,我倒是不見葉懿穿長衫,上學的時候也總穿西裝。”
“習慣了。”葉懿常常上午上課,中午就要同洋人談生意,沒時間來回折騰著換裝,索性就穿西裝上學。
今日大帥府當真熱鬨非凡,來來往往賓客不計其數,各個均是穿著精致,打扮靚麗。
大帥父子二人乃是一身戎裝,在眾賓客中格外與眾不同。
沈誠潤注意到來參加生日宴的人有同他一樣穿馬褂的客人,一般都是年紀較長者,不大能接受新事物,或者說是能接受,輪到自己身上就不願意者。如他這般年紀小者,基本都穿燕尾服來的。
葉懿走進宴會,立刻就有人圍上來,葉懿為眾人介紹沈誠潤,沈誠潤始終麵帶微笑。
不過五分鐘的寒暄時間,大帥父子就發現了葉懿大踏步走過來,“小七,過來。”
大帥對葉懿態度很是親昵,直接就喚葉懿小七,不知道的還以為葉懿是大帥的親兒子。
“七弟。”少帥也跟著喚道。
較於大帥父子的親密,葉懿的表現就略顯得疏離了些,不過大帥父子並不在乎,他們都知道葉懿性情便是如此疏冷。
葉懿並沒立即同大帥離開,而是轉而向父子二人介紹沈誠潤,“這位是沈氏有限公司總經理,沈誠潤。旁邊的是他的姐姐沈清雅和小弟沈誠潤。”
沈氏有限公司最近是挺火,在商界也很出名,可說到底還入不了大帥父子的眼。
不過這人是葉懿親自邀請來的,大帥父子肯定要給麵子,友好的同沈家姐弟打了招呼。
葉懿這才跟著大帥走了,留下武威招待三人,免得沈誠潤他們尷尬。
葉懿這一舉動無疑是在向宴會眾人透露一種信號,這位烏虛市新貴很得葉懿親賴,是可以結交或者巴結的對象。所以在武威把人介紹給眾位兵客認識的時候,沒有一個人會不識趣的給沒臉,都熱情的同沈誠潤交換名片。
“這位是財政局副局長,當初沈小姐牽線的婦聯貸款等事項就是由這位常局長負責。”武威笑著為沈誠潤姐弟三人介紹。
常副局長隻和沈誠潤打了一聲招呼,就雙眼緊緊盯著沈清雅,眼中之光芒堪比頭頂的梨樹形吊燈。
“早先就曾有幸見過沈小姐一麵,當是沈小姐忙於他事,未能好好寒暄,沒想到今日竟有幸在此相見,真是某之幸事。”常局長熱情讚道:“沈小姐真乃我所見之奇女子,不若其他女學生,隻知道空喊口號,要求獨立民主平等,解放婦女,可是實際上卻什麼都沒做過。”
如今的沈清雅早就不是從前的沈清雅,以前這麼被一位陌生男人這般誇讚她恨不能找個地縫鑽進去。現在她親身參加婦聯的成立,這其中各種周旋和拜訪她全部親身參與,早就變了。
沈清雅遊刃有餘的同常副局長交談,即使知道這位常副局長對她可能還有些彆的心思,但是這已經並不能影響她正常同他交談。
沈誠潤雖然也看出來了,但並沒有不準沈清雅同常副局長說話。
正常交際不過基本禮儀,沒什麼不可。沈清雅以後會越走越高,無論男女,站得高,受到的追逐目光自然就多,總不能因為彆人的傾慕就連話都不同人家講了吧。
沈家三姐弟隻當這是一件稀鬆平常的事情,不想二樓有人恨得眼珠子都滴血了。
奚婷站在二樓角落往下看,看見這幕恨不能立刻衝上去分開這二人,然後勒令沈清雅不許同常副局長說話。並大聲告訴沈清雅,常副局長是她丈夫,請她滾遠點。
可實際上她並不能,不是出於主家的禮儀,而單純是因為她的身份不夠格出現在宴會上。
她隻是大帥的庶女,彆看新時代了,對於她們這種家庭而言,庶女還是庶女,這種重要宴會是沒資格出來招待賓客的,隻能同她們母親一樣,老老實實待在各自的房間。
而她此時偷跑過來,就是為了偷偷看一眼常副局長,夫人答應她,宴會的時候找個機會問下常副局長的意思,若是常副局長點頭,就幫她定下常副局長。
作者有話要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