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大海感動的眼圈通紅,“劉管事,感謝您還記得我,我家裡的情況你應該還有印象。”
“有的。”劉管事麵露憐憫,“你家裡人口眾多,全部都指著你這點工資過活。前些時候,我還聽你說過如今家裡有你這份工資穩定了不少,日子不那麼難過了。”
“是。”趙大海道:“我是發自肺腑感謝沈先生,我真的真的分外珍惜這份工作,我恨不能用命保護我的這份工。”
“唉!”
“所以,劉管事,我又怎會偷廠子裡的東西?”
保衛聞言更怒了,“人贓俱獲,你還想狡辯!你沒偷東西,這些膠帶怎麼會在你的兜裡出現,你又慌慌張張的跑個什麼勁!”
趙大海脖子一梗,大有一副寧死不屈的氣度,“我沒有偷,我也不知道為什麼會出現我在兜裡,劉管事你幫我跟他們解釋一下,我真不知道這是怎麼回事!”
劉管事不忍心,對保衛道:“他真不是那樣的人,平時為人老實從不偷奸耍滑,和他一個車間的都能給他作證,這其中是不是有什麼誤會?”
保衛氣死了,“什麼誤會能讓臟物出現他兜裡,行了,我們就負責捉人,有什麼事情來了等唐廠長處理。”
唐福生緊趕,一個小時後才到,滿腦門子的汗,這時候工人們都走了,就剩下當事人還劉海。
“怎麼回事?”唐福生詢問。
劉海把事情大致講了一遍,趙大海泛紅著眼圈,“我真的沒偷東西,我不知道為什麼那些膠帶會出現在我兜裡。”
“那你的意思是懷疑有人陷害你,對嗎?”唐福生皺著眉頭,現在這名工人堅決不承認,看樣子又不像是說的假話,而且他對他還有些印象,是個挺能吃苦耐勞的老實漢子。可是膠帶不可能憑空出現在他衣蔸裡,那就隻剩下這一條路--陷害。
趙大海此時又呐呐道:“我不知道。”
“那你平時可有得罪什麼人?”唐福生耐著性子問道。
“沒有。”
“最近都沒與人發生過爭吵或者可能一些你不在意沒在心上的小矛盾?”
“沒有。”趙大海還是那句話,變回了從前那個悶葫蘆,打一棒,說一句。
唐福生問不出來個一二三,隻能等明天上工再問問同一個工廠的人有沒有什麼發現。
第二日,唐福生幾乎挨個詢問,沒得到一個有用的消息,不過有一點就是大多數對那名出事的工人印象挺好,老實肯乾,從不抱怨,應該不會做下這等事情。
這事若是換成唐福生自己的工廠,他就大事化小,小事化了了。可是這是沈誠潤的工廠,在最早成立的時候,沈誠潤就表示過夾帶絕不允許,發現一例處理一例。
因而唐福生不敢擅作主張,給沈誠潤打了電話。
“既然你問不出個所以然來,那就不用你問,直接送他去警察局那邊報案。”這種夾帶問題,沈誠潤早就想到過,肯定有人乾的時間久了會動歪心思,所以從根上就必須杜絕。
“去警察局啊?”唐福生有些猶豫,他雖然以前也是個小廠長,但沒到那樣的身份,接觸不到那樣的人物,所以對警察局多少還是有點懼怕心裡。
“沒事,你帶著人放心去吧,我同那邊還有些關係,你們過去就是交代一下事情經過,不會有人為難你們。”這種事情本來就該找警察,警察才是專業的,找他他也不會破案。就算這時候的警察再無能,這點小事情真想下力查辦,肯定還是能查辦到的。
至於怎樣才能讓那些警察下力氣,那就好辦了,有錢能使鬼推磨。
唐福生掛斷電話道:“走吧,跟我去趟警察局。”
趙大海臉刷地就變白了,嘴唇顫抖,害怕到極致的樣子,“真不是我拿的,我不去。”
“彆怕,警察局有咱們沈先生認識的人,咱們就是去交代一下案情經過,不會讓人為難你。”
“我不去,劉管事,你幫我,我不去。”趙大海抓著劉海的胳膊差點要給他跪下,哀求道:“我有一個兄弟就是被冤枉的,後來我們去警察局,那些人也說就是錄個筆錄,結果到了那裡,警察讓我兄弟認罪,我兄弟不肯,活活被他們打死了。
我不想死,我還有一大家子人要養,我不去!”
劉海忙扶住那人,“你彆害怕,我同唐廠長求求情,有什麼事情不能在廠子裡解決,沒必要去警察局。”
劉海一副不忍心的樣子回頭對唐廠長道:“廠長,那警察局我也知道一點其中的門道,他們根本不會破案,認為誰是主謀誰就是,不承認,那就打,打到承認就好了。至於萬一要是被失手打死,那就更好解釋了,對外就是畏罪自殺。”
趙大海聽到劉海這麼說更怕了,兩股戰戰,撲通一屁股就嚇得坐在地上,口中喃喃著,“我不能死,我還有一家人要養,我不能死,不能去警察局。”
“沈先生說他有關係的,不會為難人。”唐福生過來扶工人,“你彆怕,我全程陪著你,保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