托馬斯立刻露出一副嚴肅模樣,再正派不過,“張東家,你應該明白咱家可是絕對不會隨意泄露顧客隱私的,這事情絕對不行。”
“要不你幫我問問?”
托馬斯為難道:“這都是簽了合同的,要是毀約可是得付賠償金的。”
張滿誌略微思索片刻,從懷裡掏出幾塊大洋偷偷塞給托馬斯,“你看,我是真著急,我想對方也能理解,你就幫我問聲,成不成的,我都不怪你。”
托馬斯此刻臉上笑容燦爛,親密的好像同張滿誌好似自家人似的,“張東家放心,這麼大的事我一定不給你耽誤了。幸而那人同我有幾分交情,我就豁出去臉麵給你問問。隻不過可能得加點錢。”
“這個沒問題,隻要能買到就行。”張滿誌離開洋人公司就知道這件事情這是成了,他心情大好,哼著小曲往家走。
殊不知他走後,托馬斯仍著手中大洋對著他背影嗤笑聲,“人傻錢多的蠢蛋。
華夏人就是好騙,總經理早就猜到這些華夏人的思想了,就是為了他們特意搞的饑餓營銷。
越是不好買,這些人就越是想買,越是緊俏,他們就越要捧著錢巴巴來買。
嗬,什麼沒貨,那倉庫中可是滿滿一倉庫呢。”
托馬斯身後跟著的夥計笑嘻嘻道:“咱們總經理好計謀。”
“那是。那個沈誠潤不是能坑咱們嗎?這回咱們就從他們這些華夏人身上全部都賺回來,明明售價一百幾十塊的大洋,非得加價二三十塊賣出去。”
如張滿誌這種預購的不再少數,那些洋人們都在背後沾沾自喜,提前開起慶祝宴。
“布朗,恭喜你了,這次你肯定能賺回之前賠進去的錢。”一個洋人舉起酒杯對另一個洋人道。
布朗回敬一杯,小口啜飲一口,露出陶醉的表情。
布朗就是之前參與工人大罷工的幕後洋人之一,當初他可是被烏虛大帥狠狠在身上咬下一塊肉下來,雖然人贖回來了,但身上的家底幾乎都掏空了。
本來還指著冰棍廠可以擠掉沈誠潤的冰棍廠,然後稍微回點本。誰知道沈誠潤竟然還搞了後手,眼見著冬天冰棍生意不能做了,改做起了飲料生意。
結果沈氏冰棍廠一年四季都能開工,可他們開的冰棍廠就不行了,一年隻能開工半年,這不就是往裡搭錢嘛,這又賠了一筆。
後來布朗實在沒辦法,找了從前的老朋友幫忙從銀行借出來一筆貸款,經人介紹最後投入到縫紉機廠。
果然不負他所望,縫紉機一經上市就銷售火爆。
“布朗老弟這次是徹底翻身了,那個沈誠潤再怎麼計謀百出,這次也隻能看著布朗老弟你賺得盆滿缽滿了。”
“嗬,沈誠潤,走著瞧吧,和他的梁子我這是結下了。”布朗冷笑,“他不是能收買人心嘛,我非要惡心惡心他。
這些華夏人不都以能在沈氏工廠做工為榮嗎?我偏要在我的公司門口掛個牌匾,也不寫彆的,就是凡在沈氏做工的工人不售賣他縫紉機。”
對麵洋人道:“老兄,你好氣節,為了這口氣就不做沈氏工人的生意了。沈氏工人賺的多,感覺得是普通百姓中的購買主力。”
布朗倒是真不想賣,可生意不是他一個人的,其他合夥人也不樂意呀。
“有錢誰會不賺,就是惡心惡心沈誠潤。到時候來買東西的時候叫鋪子裡夥計隨口問一句,真想買縫紉機的也不是傻子,還真能如實說。我們過後也不會調查,就是為了惡心沈誠潤。”
就問你有個人搞這麼一出惡心不惡心,這不就跟吞了一隻蒼蠅似的,不要命,但是惡心得難受。
托馬斯接到命令就在門口豎起了牌子,很多人都看見了,不過幾日就傳得沸沸揚揚。
沈氏工廠的工人根本不在乎,一個女工呸道:“當我們稀罕他的破縫紉機,他不賣,我們還不稀罕的買呢。”
“這洋人真討厭,就許他挑事,不許沈先生回擊。”
“他就是賣,我們還得抵製了,回頭跟管事商量商量,咱們也登個聯名啟事,凡是沈氏工人都不會購買洋人生產的縫紉機。”
第二日沈誠潤在報紙上看見工人們聯名啟事欣慰笑了。
葉懿道:“這些工人這次倒是不枉你平日裡那般護著他們。”
作者有話要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