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大貴被麵前凶神惡煞的保鏢唬住,不敢糾纏,灰溜溜離開了。
葉懿眉心微蹙,“沈大丫讓他來的。”
“聽他話裡的意思,應該是被騙了。”
沈誠潤不知道沈大丫怎麼想的,鑒於他和沈大丫自家人的交情,明顯不會幫沈大丫圓謊,這謊言遲早會被戳破,沈大丫就沒想過那時候沈大貴會怎麼對她。
李大貴離開葉宅就變了臉色,怒氣衝衝衝回家。彼時沈大丫正在李家挑選首飾,沈大丫什麼時候見過這麼多金銀珠寶,一時間隻覺得一雙眼睛都不夠看了。
李夫人對沈大丫這副沒見過世麵的樣子滿臉不屑,不過還是遮住眼中的鄙夷,輕聲細語道:“妹妹可選好了?你首飾太少了,選一樣結婚那日戴上不至於太過寒酸。”
李夫人說這話時簡直是從嗓子眼裡擠出來,眼中的恨意都似淬了毒。
任誰丈夫被搶,而她還要送這女人首飾結婚那日戴,心裡都會恨毒了。
可是李夫人沒辦法,她和李大貴結婚三十載,兩人十五歲成親,那時候李大貴家資就頗豐。李夫人算是高嫁,嫁到李家就管不住李大貴,隻能眼睜睜看著他一房房小妾抬進家門。
李夫人這些年下來早就習慣了,直到前段時間李大貴回到家裡說要納妾,隻不過這妾和之前的妾不一樣,乃是最近名聲大噪的沈誠潤先生的堂姐。
一開始李夫人不相信,後來經過李大貴調查發現這女人真是沈誠潤先生的堂姐,立刻就要納進門。
李夫人總覺得沈先生堂姐斷斷不至於淪落到給人做妾的地步,有心勸說沈大貴,沈大貴卻是直接怒了,直言李夫人不能容人就滾回娘家。沈夫人便不敢勸了,不但不敢勸,還得好好哄著。
沈大丫糾結半晌,最後一把抓住一條金燦燦手指粗細的金鏈子,兜頭就往脖子上套。
“我就選這個了。”沈大丫對著鏡子照,美滋滋的看著鏡中的自己。
她的身上穿著柔軟的綢緞裙子,那是非常鮮亮的淡粉色,裙子上墜著精致的蕾絲邊。腳上踏著一雙繡鞋,鞋尖上有兩顆又大又亮的夜明珠。發髻也是李家傭人梳的婦人發髻,插一根金釵,脖子上掛著一條剛從李夫人這裡得來的大金鏈子。
這身裝扮富貴逼人,全身都透著我有錢的氣質。大概唯一的敗筆就是沈大丫這個人本身,沈大丫從小沒保養過,一直在家做粗活,十分粗糙,偏偏她還很黑,這穿大粉色的裙子戴大金鏈子,真的很辣眼睛。
李夫人都沒眼看,心裡突然對她丈夫升起一股濃濃的欽佩之情。真不知道這樣的人,李大貴是怎麼下的去嘴的。為了前程和事業,李大貴也是拚了。
李夫人正想著這些有的沒的,房門猛然被一股大力推開,李大貴滿麵怒火走進來。
“沈大丫!”李大貴爆喝一聲,把正在照鏡子臭美的沈大丫嚇了一跳,隨後對上李大貴充滿怒意的眼睛,沈大丫不禁一陣心虛,緊緊抓著脖子上的項鏈。
“怎麼了?”沈大丫小心翼翼覷著李大貴的表情。
李大貴冷笑道:“你還敢問我怎麼了?你自己做了什麼你不清楚!”
“我,我不知道。”沈大丫抓著項鏈,鞋尖一點點挪動到衝門的方向,做好隨時衝門而出的準備。
李大貴可不是紳士的人,更不是一個好脾氣的人,他兩步走到沈大丫跟前,薅起她的衣領子。
“你怎麼跟我說的,你全家都拍著胸脯信誓旦旦跟我保證沈誠潤欠你們家人情,對你們一家子心裡有愧,若有所求肯定會全力幫助。
這我才同意納你進門,結果呢?你知不知道我今天去丟了多大臉!”
沈大丫鼓著勇氣道:“我怎麼知道他是那樣一個白眼狼,反正我家對他就是有大恩。”
“有沒有大恩不是你說了算的,沈誠潤那樣的人到了如今這個地位,就算單純為了名聲也不可能真的不報答。他對不認識的陌生人都肯出手全力幫忙,還會差你家這點三瓜兩棗。”
李大貴此刻已經反應過來他被沈大丫一家騙了,大恩是假,還極有可能得罪了沈誠潤一家。
而他巴巴湊上去,不但沒得到實惠,還被羞辱一頓。
“我告訴你沈大丫,這門婚事作罷,回去你把拿我的東西都給我吐出來,否則彆怪我不客氣。”
為了攀上沈誠潤這門親事,李大貴拿出一間鋪子和一百塊大洋,還有幾樣首飾。
沈大丫如同被踩了尾巴的貓,立刻炸道:“不行,你跟我都同房了,這親事怎麼能作罷。”
作者有話要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