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009 幫我個忙(1 / 2)

關上房門,夏之餘來不及坐下,匆匆將背抵在房門上,顫著手拿出錄牌——

【田浩二OO九年五月十六日星期六03:45】

【付月新二OO九年五月十六日星期六03:47】

【唐仲賢二OO九年五月十六日星期六04:10】

三個新的生魂!夏之餘按下內心的激動,擼起袖子又看了看手臂上的紅線,這才深呼吸、狠狠地舒了一口氣,心裡鬆快下來。

又能多活三天了,真好。

她直起身子,把校服外套搭在椅背上,坐在了桌前,她還有彆的事要做。

現在晚上將近九點,離淩晨三點多還早著,夏之餘腦子裡想著寫的事情,乾脆就翻出來一個新本子,拿上筆坐在桌前,手寫起大綱來。

手頭沒有電腦,隻能用原始的辦法,好在她本就有開始構思新文用紙筆的習慣,倒也覺得不累。

“《花妖》”是夏之餘落在紙上的書名。

她前世寫五年,從高二開始動筆,哪怕是高考期間也沒中斷,寫到大一時已經有書出版上市,再後來幾乎是本本出版,其中更是有兩本簽了影視並開始投拍,隻可惜那兩本書尚在拍攝中,她就死了。

《花妖》是她在高二那年寫的第一本,玄幻仙俠題材,全文二十多萬字,發表在晉江文學城上。

說來也有趣,她本是打算寫現言,好好按部就班地寫大綱、存稿,然後再發文的,但在漫長的等待中按耐不住躁動的心,便隨手寫了一章發表,計劃緣更。誰知被編輯一章簽,她也趕鴨子上架,踏上了日更作者的苦逼之路。

沒有大綱,沒有大體構思,情節發展全憑心情。誰知後來越寫越喜歡,寫到後麵力不從心時,才覺得可惜。這次她打算從《花妖》開始,彌補一下當年心中的遺憾。

情節大致不變,節奏需要重新安排,有寫了一遍的經曆在,夏之餘再動起筆來便很快了。重寫了大綱,見時間還早便又寫了細綱,直到淩晨三點的鬨鐘響起時,夏之餘才有些戀戀不舍地放下筆。

還差一點結尾,找機會再寫吧。夏之餘想想還是保命比較重要,有上次被人截胡的不美好體驗,她還是決定早點出門。

這次要去的地方比較遠,在瀾江市的臨市,灃市。

今夜風大,一推開窗子,冷風就“呼呼”地往領口鑽。夏之餘不是太能感受得到涼意,但也不想吃一肚子冷風,找了個黑色口罩戴上,便翻窗戶跳出去,坐在勾魂鏈上衝進夜色中。

高樓之上,薄霧之間,俯瞰見城市間星星點點的燈火,蜿蜒道路被或冷或暖的光照的通明,宛若數條遊龍穿梭在城市之間。

一路飛到沛市,夏之餘跟著錄牌的指引落在一幢醫院前,紅色的四個大字掛在樓頂上——沛市一院。

深夜的醫院看起來很陰冷,偶爾有病人和家屬在廳中來往,夏之餘下意識地把及地的鬥篷攏好,低著頭,跟著錄牌的指引上樓,最終在手術室前停下。

手術中的燈亮著,她一時之間不知道是進去還是不進去。

淩晨三點零二分。夏之餘看看時間,在手術室門口的椅子上坐了下來,周圍隻她一人。手術室裡的人,沒有一個家屬、一個親朋在外等候,而她,一個靈司,在等著一場從一開始就知道結果的手術。

她突然覺得坐著的椅子很涼,涼氣絲絲縷縷往身上鑽,比她的身體還要涼。

三點四十三分,她起身,終是往手術室走去。

最後兩分鐘的搶救終於在平滑刺耳的機器聲中結束。生魂在軀體內,並不是立即脫離,但此時的田浩已經能看得見夏之餘。他猛然睜大眼,不可置信地看著麵前忽然出現的人,顫著聲問,“黑、黑無常?”

“那我是不是死了……”田浩的生魂從自己的身體裡坐了起來,眼睜睜地看著自己的身體被蓋上白布,“不可能啊,我不想死啊……”

他大喊著,又躺下在自己的身體裡,複又起身,可是根本沒有辦法控製身體,“我還活著,我沒死……”

眼前的魂神色癲狂,麵目扭曲,夏之餘抿了抿嘴,問道:“你還有什麼心願沒了嗎?”

“我、我還要掙大錢,我兒子快出世了、我……”他說著蹲了下來,抓著自己的頭發,眼淚已掉出眼眶便消散了,醫生推走了放著他屍體的車床,匆匆的腳步穿過他的魂體,田浩也渾然未覺。

“我才四十啊……”

這些事,她都幫不了。

<strong>auzw.com</strong> 手表上的指針已經走向了四十七分,她抽出田浩的生死軸、核對了信息確認無誤後,便也蹲下在田浩身邊,在他手腕上扣了一條金色絲線,“你的時間已經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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