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止一張照片上有,錢老師帶了四五屆的優秀班級。她對著姓名的位置找到錢卓新的站位,男人五十多歲的年紀,高高瘦瘦的,穿著黑色西裝,看起來精神很不錯。
姓名年齡都對的上,雖然還沒有確認,但直接告訴她,照片上的這個錢卓新,就是錄牌上曾經出現,卻被半路截胡了的那個錢卓新。
預備鈴響,夏之餘抿著嘴,倒了垃圾,匆匆回了教室。
她突然有了個大膽的想法,或許……錢卓新的魂,並不是被彆的靈司截胡了。
胳膊上的傷,忽然有些疼了。
——
醫院。
病房的門被敲響,裡麵的人看清來人,收了自己的愁容,打起精神,招呼人進來,“鶯鶯啊,你怎麼有空過來啦?誒喲,怎麼還能要你帶東西?來來來,快進來。”
“伯母好,伯父好。”黎鶯把手上的果籃遞給徐母,乖巧答道,“今天放學早,我就過來看看徐源,他怎麼樣了,有好轉嗎?”
徐母聽著,不禁把目光投向病床上的兒子。
一個多星期了,就是睡著,醫院根本查不出病因來,每天隻能掛水吊著。
“沒有,現在每天這麼熬著,也不知道要躺到什麼時候去,這一個多星期躺下來,都瘦了!我這心裡擔心啊。”
“你跟鶯鶯說這些乾什麼。”旁邊徐父打斷了妻子的話。
“不礙事的,我知道伯父伯母擔心,我彆的做不了,聽伯母說說話還是可以的。”黎鶯也看向病床上的少年,少年原本就膚白,現在臉上沒有血色更顯憔悴。
單人病房裡很安靜,可這樣的安靜,在這時候,並不令人平靜。
徐母笑著拍了拍黎鶯的肩,“好孩子,你有心了。”
黎鶯垂眸,想了想,到底還是沒把從賈珍那兒問來的話說出來。就算那事是真的,碰不到人又有什麼辦法,不如不說,隻能自己打聽打聽。
她待了不一會兒便走了,合上房門後,徐母又哀聲歎氣了起來。黎鶯沒喝水,她便把那水杯放自己手裡攥著,“老徐,咱們把源兒帶回去吧,再這樣下去,我真怕……”
她知道這話不吉利,便去說彆的,“這小地方的醫院也住了,風水師神婆的也找了,不都沒用嘛!咱們回京市去,哪怕真不是生病的事兒,找風水師也比這小地方的強啊!”
徐父從小沙發上站起來,摸了摸自己後腦的發,在原地轉了兩圈,也很是煩躁,“你以為我不知道?大師說了,貴人就在瀾江市!隻有瀾江市才能救源兒!”
“什麼貴人!”徐母一聽這話就來氣,當即也站起來,把水杯重重地擱在案上,灑了小半杯。
“源兒來瀾江之前不是好好的!是你聽了那大師的話,非要帶源兒來瀾江,我看這地方是源兒的災地才對!”說著說著心裡頭又傷心了起來,一雙眼睛紅紅的。
徐父見妻子紅了眼,氣也下去大半。
他放柔了聲音,安撫著妻子,“現在京市的局勢,咱們也回不去,更彆提大張旗鼓地找風水師了。源兒這樣我這個當父親的,擔心不比你少,但這麼久咱們都等下來了,就再等等吧,李|大師的本事你也知道,十三年前,源兒的命不就是他保的?”
她知道,她當然知道。
如果不是李|大師說的,她當初根本不會同意讓源兒來這瀾江!
“那就再等等,一星期,最多一星期!”徐母被徐父帶著坐在了沙發上,風從窗戶吹進來,吹得她眼睛澀澀的。
隻希望,貴人趕緊出現,她的源兒真的等不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