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夏之餘不是因為她媽這句話愣住的, 是眼睜睜看著陸沅晴從座位旁邊拿起的一個小紙袋子愣住的。
陸沅晴拿起那個紙袋遞向她,“我給你買了墨鏡和口罩, 都裝在裡麵, 你要不要拿上?”
“噗……不用了不用了,”夏之餘沒去接, 突然笑起來讓陸沅晴手僵著,有些不好意思了起來,“大冬天的我戴著墨鏡口罩進學校多奇怪啊,丟人群裡一定是最顯眼的那一個。”
公司在操作過程中一直有在跟她聯係,對於昨晚的情況,她並非一點準備都沒有,至於後麵上學怎麼辦, 她也做了相應措施,就連上學的時間都要比平時遲一點,“我身上這件羽絨服還沒穿到學校去過,他們不認得, 書包是你假期新給我買的,剛背沒兩天,也沒人注意, 我把帽子戴上, 圍巾拉高點就好。”
說著,夏之餘把黑色羽絨服的帽子帶了起來, 將粗針圍巾圍在外麵繞了兩圈, 隻留一雙眼睛和一點鼻子在外麵, 看著陸沅晴又彎了彎眼睛。
外麵那些從家長車上下來的學生包的和她一樣嚴實,還有帽子手套暖袋也一樣不缺的,陸沅晴看看她,又看看外麵的學生,幫她把書包從後座拽過來,幫著她背上,“是我緊張了,那你快去吧,中午放學的時候我再過來接你。”
夏之餘點頭,這下沒有拒絕,悶悶的聲音從圍巾下傳出,“那到時候再聯係,我走啦,拜拜。”
車沒有剛好停在校門口,夏之餘下車後還走了一小段,融進上學的隊伍裡,低著頭一路往學校裡麵走。
現在這個時間離關校門沒一會兒了,上學的人是最多的,這個時間點來有點危險,但也相對的也可以說比較安全。一大片黑白灰的深色、暗色羽絨服裡,嚴嚴實實包裹的是誰,沒有誰能一眼看出來。
校門口靠近門衛處的位置有十幾個學生站著,也不去上課,夏之餘敏銳的聽見幾句自己的名字和他們的談話,心中道著“抱歉”從旁挨著學校大門的另一邊低著頭走過去了,進到昏暗的教學樓時,不免加快些腳步,改走一班樓梯口上樓。
身份曝光造成的一連串反應來勢洶湧,隻是一夜之間就能夠有學校的同學聚在一起堵她,這是超出她預計的。
靈司半神體質讓她在人群中一走,隻要沉心就能聽見很多聲音,人對於自己的名字又尤其敏感,讓她避過不少等著她的人,但真到班級門口,是怎麼也避不過去的了。
好在,上課時間也到了,預備鈴在走廊裡響起。
“都上課了,餘餘今天不會不來了吧?”
“不會吧?我在這兒等了好久!”
“門口那邊說也沒看見小魚兒進來……”
班級門口站了十幾個人四處看著,聽見預備鈴也不願意走,著急地頻頻看時間,不知道現在該怎麼辦。夏之餘深吸一口氣,調整好狀態走了過去,離著班級門口還有四五米,外號一下子就被人喊出來,“小魚兒!”
“夏之餘來了!”
“哪兒呢哪兒呢?”
“黑衣服圍圍巾的那個!”
一時間,幾十雙眼睛齊刷刷地看向她,各班級都騷亂起來了,紛紛出來想要看看進入娛樂圈火的一塌糊塗、一夜之間掀開廬山真麵路的人是什麼樣子。因對方走的太高,大家眼中少有了妒忌,多是好奇與追捧。
若說之前沒見過嗎?
大多都見過的,但出名前和出名後,那就是兩個人了,不一樣的,出名之後的這個沒見過。
夏之餘在自己班級門口被圍住了,連門都還沒有進去,就被堵在了入口處。場麵一下子變得鬨哄哄的,七嘴八舌地喊著她的名字,或問著她問題。她隻覺得不斷有人往她身上擠,拽衣服、拽書包,從背後摸她,想要說點什麼也完全沒有人管,聲音淹沒在人聲中,大家隻顧著徑自情緒上的高|潮。
在混亂中不知道是誰拽掉了她的帽子,也把圍巾扯下來露出臉來,讓人群中又沸騰了一次。
圍上來的還有自己班的同學,也是最先聽到喊聲後圍上來的一批,和大家一起鬨了一下後開始撥開人群喊著,“你們都哪個班的,這裡是初三!怎麼還有不是初三的在這一層!我們班人要進班級上課呢!都讓一下!”
“人是我們班的,上課了都讓一讓啊!”
似乎因是同班同學而身份變得不一樣了起來,身邊的朋友們化身小騎士將人群開道,連推帶拽地清出一條道路來,夏之餘抓緊機會跟著清出的道路進了班級,在同班同學站成的圈中回過身來對著大家鞠躬道謝,請同學們都回自己的班級。
各班老師不管有課的沒課的、包括年級部主任都紛紛出來維持秩序,混亂中正式上課鈴早就響了,老師又打電話讓控製室那邊再打了一次。
直到上課五六分鐘後,場麵才控製住,揪了幾個學生給警告帶到辦公室,剩下的也被帶了回去,各班把門關上。
至此,夏之餘一直提著的心終於放了下來,鬆了口氣。
除了馬上要上課的數學老師,四班班級裡,胡嬋也在。兩個老師小聲說了幾句後,胡嬋走上講台,一張臉板著不怒自威掃了下麵一眼,看起來是要訓話。
教室裡一下子安靜起來,各同學竄回自己的位置上不說話了,氣壓強了不少,讓大家偷偷瞟著看著胡嬋的臉色等著挨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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