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周姐給你倒。”
邊上坐著一圈人, 聽自家新的小代言人說牛奶都帶上“品立”二字, 心裡愈發高興了。
這邊見著周一舟親自開一盒新的牛奶給小姑娘倒上,那邊張嚴就跟著把手往前一伸, 笑嗬嗬地雙手拿起喝茶的空杯, 一手托杯底伸到周一舟麵前,“一舟給我也倒點兒。來餘餘啊,張叔叔得跟你喝一杯!”
夏之餘趕忙站起, 雙手舉起牛奶杯,碰杯時杯口矮他一截,“張叔叔應該是我敬您, 謝謝品立能給我這個機會。”
一句話說到後麵語速都變慢了,臉也一下子紅了起來, 好像是小孩子說這樣的話很不好意思一樣。
周一舟坐在位置上沒動, 跟著大家一起笑, 看著自己帶了一段時間的藝人, 忽然發現,本以為摸清楚的人還是認識的還是太少了。
後麵幾個大菜上來又熱鬨了一陣,而後場子漸漸安靜下來,其實飯也吃的差不多了, 酒桌也漸漸到了尾聲,鮮少有人去動菜了。
周一舟和他們該喝酒喝酒, 該聊天聊天, 但後麵一筷子都沒再動過。
夏之餘看桌上的肉菜一點一點減少, 努力維持自己臉上表情,撥弄個蟹釀橙到自己麵前,埋頭苦吃半天,儘量不去看席麵。
她怎麼也沒想到,這麼大個飯店能吃出這糟心玩意兒。
得虧她是靈司,不然也不知道吃了什麼一肚子亂七八糟的。
但無論如何,一頓飯吃的也算是“賓主儘歡”,主肯定心情是不錯的,但賓就不知道了。
晚上十一點多,住宿的酒店門口,周一舟下了保姆車,沒急著進去,站在台階上點了支煙,夏之餘就站在旁邊陪著。
煙抽了半根,她吐一口煙霧,突然開口,“那是什麼東西。”
“……”夏之餘踢著台階,鞋底在地磚上磨蹭,想半天才開口,“不知道……就看到了難受……也不想讓你吃。”
周一舟嗤笑一聲,以她的身高可以輕易看見小姑娘低著的發頂,“不知道你還提醒我跟品立沒關係?”
怎麼說,告訴你是人肉嗎?
夏之餘眼神閃了閃,這次倒是把頭抬起來了,直接對上周一舟的雙眼,沒帶什麼情緒,隻是很平靜地敘述,“真不知道,就是看到就不舒服,提品立是順口的事兒。”
飯局上,彆人沒看出來,但夏之餘和周一舟卻互相清楚的不得了,倆人是打了一連串的啞謎。
“不說就算了,我也不會問第三遍,總之記你個情,謝謝了。”周一舟掐掉煙,把剩下的半支煙隨手往包裡一丟,“她應該拿好了,進去吧。”
雖然和經紀人是合作關係,但公司給經紀人的權利不小,在藝人上麵管著也算是上司了。周一舟氣場太強,管起手底下藝人一套一套的,夏之餘每次聽她帶命令的語氣說話時,都下意識地聽從,也隻得乖乖聽從。
剛剛說“聊聊”就站在門口“聊聊”,現在發話要進去,她也轉個身趕緊跟在她身後進了大廳。
折騰一路到現在連張床都沒見著,她都快委屈哭了。
第二天一早,周一舟就劃著夏之餘的門卡直接進屋。
夏之餘正收拾著出門要帶的東西,以為周一舟是過來催她的,加快手上動作,“馬上就好。”
“東西不用拿了,老劉幾個吃進醫院了,我們過去看一下。”
“啊?”夏之餘眼神閃了閃,昨晚那肉看著還好,飯店裡也沒感覺到生魂,不應該吃出問題吧。
周一舟沒再解釋什麼,隻說了一句“快點吧”便站在門口擺弄手機,沒兩分鐘,向正柔也拎著果籃跑過來,朝倆人打招呼,“周姐,東西買來了,車子也到了,在樓下等著呢,姐這邊好了嗎?”
時間有點早,水果是直接從住宿的酒店餐廳拿的,找了個籃子讓他們包了一下,和外麵買的一樣。
夏之餘把棉襖套上,拿著圍巾邊往外走邊往脖子上繞,“走吧。”
三人上了車,快開到醫院的時候,周一舟才收起手機對兩人道:“昨天的菜品有問題,女同誌吃得少沒事,另外幾個也沒多大事,掛兩瓶水的事兒,正柔你待會兒提著果籃遞過去,然後聯係片場那邊,時間充裕的話上午還來得及拍攝……”看到向正柔好奇的神色,她仿佛想解釋的多一點,“我讓人去化驗昨天的剩菜了,晚些結果就能出來。”
夏之餘看到她說到最後一句的時候看著自己了,心裡清楚那是說給她聽的。但她也不大在意,那種大飯店的剩菜一般晚上就處理掉了,現在都第二天早上,能弄到剩菜去化驗也是她本事。
再說,就算查出什麼來,人又不是她殺的,跟她也沒關係。
隻是有一點比較她好奇,那飯店檔次不低,怎麼那種菜往包廂送了,往大廳裡送,就算有人吃出事來,來找上門的可能性不是會低很多麼……
想不明白,也不關她的事兒,夏之餘想想便罷。
一路跟著進了醫院,病房所在的那條走廊上,卻迎麵看見了許久不見的熟人——陳梓。
小夥子穿著黑色皮夾克,帶著同色鴨舌帽,兩手插在口袋裡低著頭在走廊上快速走過,雖然看不清臉,但熟悉的身形和走路姿勢讓她一下子就認出來了。
<strong>auzw.com</strong> 重生回來還不到一年,認識他們都是夏天那會兒的事了,說來也就是幾個月沒見,但乍一看見人,不管有沒有交情,她還覺得有點想念的感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