班長是個神仙班長,上學年沈舟然基本沒去過學校,他還幫忙打掩護幫他喊到。
這次也多加叮囑:“記得一定要來考試,不然成績空白拿不到畢業證。”
沈舟然回了句知道了,好好謝了他。
他看了上上個學期自己的成績,不知道是老師海底撈,還是戀愛腦還有點羞恥心,補考可算沒掛,都過了。
【班長:對了,咱們大三可以辦理走讀了,你的宿舍基本沒住過吧,還要給你留著嗎?】
沈舟然想了下:【留著吧。】
他其實挺想跟大家住在一起,體驗下真正的校園生活的。畢竟從小到大從來沒有住過集體宿舍,也沒有跟同學發展處太多的友誼,對他而言也是種遺憾。
性子清冷疏於社交,不代表真的不需要社交,他也會偶爾羨慕下彆人的校園生活。
沈駱洲剛剛回國,一家人聚在一起吃飯時,他把這件事說了說。
“小乖是想住宿了嗎?”沈媽媽問他。
沈舟然略一猶豫,還是點頭:“有點想。”
“住宿,也不是不行,”沈爸爸考慮了下,“我記得你們是四人間獨衛吧,洗澡是一層樓一個隔間澡堂,這樣不行,不衛生。我看看能不能投資一棟樓,讓你們劃成單人間,獨浴獨衛,找阿姨定時消毒打掃,這樣乾淨多了。哦對了,床品也要選一下,還得安個大點的書桌。”
沈舟然:“......”
偏偏沒有人覺得不對,沈媽媽在旁邊點頭:“還有,得給小乖找個阿姨洗衣服做飯。食堂的飯雖然不錯,但油多鹽多,你消化不了。”
......越來越離譜了。
沈舟然求助的目光看向他哥哥。
沈駱洲收到他的眼神祈求,很輕地笑了聲:“所以,小乖還想住宿嗎?”
他沉默幾秒,放棄了:“算了,還是在家裡吧。”
沈駱洲給他舀了一碗湯,看著他接過去吹涼,一點點抿進嘴裡。
沈媽媽說:“我們其實不是想限製小乖的自由,隻是你的身子還沒養好,一個人住外麵媽媽不放心,等養好身子,小乖想去哪就去哪,好不好?”
她實在是怕了把沈舟然一個人放出去,就怕再一放,人又沒了。
從那天宴會結束後,她連續做了好幾晚的噩夢,每一個噩夢的最後都是看著小乖漸漸走遠的背影。
所以,還是把人放在身邊才行。
沈爸爸說:“宿舍留著,也不用退,可以中午午休回不來的時候在宿舍裡休息,或者平時沒事去玩也行。跟舍友聊聊天,交些朋友。”
“你們這算以退為進嗎?”沈舟然咽下嘴裡的湯,無奈道。
“我可沒發表意見,跟我沒關係。”沈駱洲率先把自己摘出來,剛說完就被沈爸爸鄙視地看了眼。
沈舟然好奇,多問了他一句:“那大哥,如果是我問你,我想住宿,你會同意嗎?”
沈駱洲
眼也不眨,說得十分堅定:“當然,不會。”
沈舟然:“......白問了。”
沈駱洲眼底有笑意一閃而過:“你怎麼會覺得,我能同意呢。”
風箏的線要緊緊攥在自己手上才對,要是不小心鬆了繩,可就再也找不到了。
沈舟然一想也是,就算爸媽同意了,沈駱洲也絕對不會讚成他住宿的。當初家裡出事,他都忙成那樣了,但一有時間還是會親自來接自己上學放學,時時刻刻把自己放他眼皮子底下。
對於彆人來說,可能覺得沈駱洲的掌控欲太強,但對沈舟然這種敏感的性格來說,他表現得越在乎,隻會讓他越開心自己是被重視的。
兩人也不是一開始就是這種相處模式,而是在他發現自己不是親生,異常缺愛自卑的那段時間,才漸漸形成的。
沈舟然吃完飯後,去找了沈駱洲。
沈駱洲剛一推開門,就被抱了個滿懷,都沒來得及反應。
懷抱一觸即分,這已經是以沈舟然的性格能做出的最大的親密行為了。他鬆開手,撥了撥鬢角的碎發遮住紅了的耳尖。
“這是怎麼了?在外麵受欺負了?”沈駱洲笑了下,倚在門框上好心伸手幫他理了理頭發。
“想大哥了。你這次怎麼去了那麼久?”沈舟然默默指責他。
“幫彆人挑禮物是件很難的事情啊,我光選禮物就花了好多時間,”看他幽幽望著自己,沈駱洲說,“好吧,不逗你了,公司那邊要拓展新的業務,我就多呆了些時間。”
沈舟然問:“我最近參加了個綜藝,大哥有沒有看?”
眼眸亮晶晶地盯著他,有點邀功的意思。
“看了,也看了網上的評論。小乖真厲害,現在有那麼多粉絲喜歡你了。”
大哥總是喜歡像哄小孩一樣逗他,即便過了這麼多年沈舟然也很不自在:“也不全是喜歡......還有很多人討厭我。”
“嗯......那小乖需要幫忙的時候,記得跟大哥說。”
沈駱洲沒直接說“交給我來處理”,而是把選擇權給沈舟然。父親說得對,他得自己學會成長了,不能一味躲在彆人的羽翼下。
但前提是,這種成長也要在自己的眼皮子底下。他不想再嘗試一次失控的感覺。
“大哥會怎麼做?”沈舟然想了下粉絲最近給自己推得幾本,上麵好像有寫,“比如買水軍控評,封號,發通告和律師函?”
“你想的話,都可以。”沈駱洲稍稍挑眉。
沈舟然搖頭:“會被罵說以資本壓人,還是不要了。”
很可愛的想法,沈駱洲想,如果是他來操控,這點程度又算什麼。
“你開心就好,”他麵上笑著揉揉沈舟然的腦袋,慢條斯理的話卻能給人很足的安全感,“我賺錢就是為了讓小乖活得更開心。要是連這個目的都達不到,賺這麼多錢有什麼用。”
沈舟然心裡劃過一道暖流。
很快到了
報道的那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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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舟然上次跟上上次都是讓舍友領的書,這次對方給他發了條消息。
【領了給你放書桌上?】
他回複:【不用,我一會就到,跟你們一起領】
他放下手機,說:“舍友問我要不要幫我領書。”
沈駱洲正在開車,今天是周末,他正好有時間來送沈舟然,聞言回道:“你的舍友們人還不錯。”
沈舟然點頭讚同。
今天報道,住宿的學生都帶著大包小包的行李,可以在門口登記後讓私家車進入,但必須統一停放在西門的停車位。
沈駱洲停好車,繞到另一邊給沈舟然打開車門。
他身高腿長,寬肩窄腰,站在銀灰色邁巴赫旁邊,像一道不可多得的風景線,引來頻頻注視。有人路過了還一直回頭,想看看坐在副駕駛上的到底是誰。
但讓他們失望了,從副駕駛上下來的人帶著帽子口罩,根本看不清長相,隻能從秀挺纖細的骨骼上判斷是個少年。
“去吧。”沈駱洲彈了下他的帽簷,在沈舟然抗議前又幫他壓下來。
“嗯?大哥不跟我上去?”沈舟然扶住帽子,仰頭看他,眼睛被太陽光刺得眯起。
“我要給彆人打個電話,處理些事情,你自己上去吧。你跟舍友敘舊,我在場也不合適。”
“好吧。”
沈舟然走出幾步,又回頭喊:“那哥在這等我,我馬上回來。”
沈駱洲看他走遠了,才打開車門坐回車裡。
A大的宿舍是混寢,聽說是當初學校一拍腦袋,決定要讓不同專業的人碰撞出不同的火花。
他的舍友有三個,一個是本地的李不群,學雕塑,整天沉默寡言,真的很不合群,但人不錯。
一個是江南水鄉來的杜啟白,漢語言專業,清秀又開朗,笑起來臉上有梨渦,狂熱追星族。人很熱情,就是大一的時候對沈舟然過於熱情,後來不知道聽說了什麼又恢複正常了。
一個是東北人紀岩,醫學生,人高馬大,可以一手拎一個杜啟白,非常豪爽,但就是膽子小。
此時,紀岩看著發來的消息沉默。
“咋啦,愁眉苦臉的。”路過的杜啟白正扶著臉上的黃瓜片,免得掉下來。
紀岩說:“沈舟然要來。”
“什麼?”杜啟白的聲音立馬拉高一個八度,臉上欲掉不掉的黃瓜片紛紛落地,他接都接不過來,“你說他要來??”
躺在床上補覺的李不群默默坐起身,摘了耳機看他。
杜啟白嘿嘿歉意一笑,連忙對紀岩說:“你認真的啊?他真的要來?不是吧,這個煞神報道第一天就來宿舍,不會是要住宿吧?”
“不可能。”李不群說。
杜啟白腦袋湊過去,雙手合十:“大神,快說說怎麼個不可能法。他可千萬彆來,不然這個宿舍我真的住
() 不下去。救命啊,就他那種性格到底誰受得了。”
“他又不是沒錢,去學校附近租房子就好了,不可能擠一個四人間。”李不群說完又躺下了。
杜啟白聽後覺得很有道理,連連點頭。
“但是,他說自己馬上就要到了,”紀岩指指沈舟然書桌上堆成小山似的杜啟白的東西,“你是不是得收拾一下?”
“救命!”杜啟白慘叫一聲,認命地開始收拾。
當沈舟然推開門時,就看杜啟白熱火朝天拉著紀岩乾活。
“啊、你、你這麼早就來了啊,哈哈哈,哈哈哈哈......”杜啟白抱著一摞書正在轉移陣地,一回頭就跟沈舟然的視線對上。
沈舟然看看自己書桌上的東西,又看看杜啟白。
杜啟白趕緊滑跪:“對不起對不起對不起!我這剛回來太亂了,就像借用一下你的書桌,沒想到你要回來住......我馬上收拾出來!”
沈舟然搖頭:“沒事,你先放吧。”
因為現在網上自己的討論度很高,為了不必要的麻煩,他帶著帽子口罩來的。本來想摘下口罩,但看杜啟白把書一放,光下灰塵揚起,他又默默把摘了一半的口罩帶上。
紀岩人長得五大三粗的,但很細心,看到了沈舟然的動作,撓撓後腦勺:“那個、我們正要打掃呢。”說著踹了李不群的床一腳。
李不群默默起身,對沈舟然略一頷首算作打了招呼。
沈舟然也對他點點頭,“嗯”了聲算回紀岩。
他這樣的反應讓紀岩不知道該怎麼找話題,目光移來移去,看到了自己書上的課本,趕緊喊沈舟然:“哦對了,雖然你說要自己來拿課本,但我們已經幫你把課本都領回來了。喏,這是你的。”
“謝謝。”沈舟然接過來,放到了書桌空閒的角落。
杜啟白看了,抓緊手上的搬運工作。
幾人間又陷入沉默。紀岩這次撓了好幾次頭發,但都想不出什麼新話題來了。
沈舟然坐在椅子上,其實也有些尷尬。
他的室友人都不錯,之前關係隻維持在點頭之交也會幫他很多忙。有時生病不能來上課,他們還會專門去他的班群裡問,借了筆記給他看。
沈舟然也會時不時的給他們送些禮物,比如最新套的刻刀,演唱會的門票,帶有簽名的籃球。
但奈何,過去的一年裡他們之間相處的並不愉快,甚至還結了怨。
他坐在那想了想,給沈駱洲發了條消息說自己一會打車回去,起身往衛生間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