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舟然關上電腦,在原地站了會壓下不合時宜的想法，這才慢慢走向臥室。
他進去的時候，沈駱洲已經洗完澡出來了,穿著浴袍在床上開免提打電話，很不耐煩地質問電話那頭為什麼要半夜三更給自己來電。
洛山的聲音非常理直氣壯：“因為我這邊是白天啊，你那邊黑不黑的跟我有什麼關係。”
沈駱洲罵了他一聲滾，看沈舟然要進浴室,手一動把電話掛了。
隨後手機微信瘋狂響了起來。
【洛山：你乾嘛掛我電話？】
【洛山：我還沒跟你說正事呢】
【洛山：哦我知道了,是不是你弟弟回來了？】
【洛山：行吧行吧，不打擾你們】
他的話是真的多,而且全是廢話。沈駱洲給他回消息已經養成了習慣,就是等他全部發完再回。
【沈駱洲：閉嘴。】
不掛電話，讓你聽他男朋友的洗澡聲嗎？
浴室裡水聲響了起來,淡淡的水霧順著門縫飄進臥室,同款沐浴乳的味道漸漸填滿空間的每個縫隙，溫柔又緩慢地侵入全身細胞。
沈駱洲本就喝了酒，熱氣一熏,醉意上湧。
他覺得有些渴，下床倒了杯水。
喝水時盯著某處,腦中無意間閃過晚上直播時的彈幕。
……禮物？
那樣的禮物未免也太……
沈駱洲喝完一杯水，在水吧處站了會,重新倒了一杯,加了很多冰塊。
等沈舟然出來的時候,看到他還是原來的姿勢坐在床上,看樣子準備睡覺了。
他從沈駱洲這邊爬上床，沈駱洲收了收腿，讓他跨過去。
沈舟然沒動,停在那裡。
“怎麼了？”沈駱洲問，坐起來一點。
沈舟然抬眸，羽睫投下的陰影在台燈下晃出搖曳光暈，喊了聲“哥”，唇瓣開合時輕輕顫動。
他遲疑問：“你、你喜歡……”
剩下的話再三努力都說不出來，字句咬在唇齒間就是吐不出一點聲音。
臉上悄悄爬上紅暈，幸好燈光暗淡，看不真切。
“我喜歡？”沈駱洲重複道。
“……不，沒什麼。”
沈舟然在膝蓋處擦了擦汗濕的掌心，跨過他慢慢爬到自己的床位上，聲音很輕，“我是想問問，你最近有沒有喜歡的東西，畢竟你要過生日了。”
絲質睡衣布料柔軟貼合在身上，在他爬動時順著重力往下垂，浴室帶來的熱氣泛著潮濕，細長脖頸上有未擦拭乾淨得水漬。
連淡淡的沐浴乳香氣都成了某種含而不露的誘惑。
沈駱洲反應慢了一秒，在他疑惑看來時才道：“你送什麼我都喜歡。”
沈舟然蹙眉：“你不要這樣說，起碼給個方向，不然我根本不知道該送什麼。”
“最近喜歡的啊……”
沈駱洲思
考了下，看著他，幾秒後還是沒忍住誘惑，摟住出浴美人的腰，頭一低吻了上去。
這個吻有些失控了，可能是喝了酒的緣故，沈駱洲動作間帶出某種侵|略的野性。
本來放在腰上的手漸漸往下，收攏住渾圓挺翹的弧度。
眼看氣氛逐漸升溫，沈舟然喘|息著推開他：“等、等會。”
下唇被不滿地咬了口，微微刺痛。
“我現在不想等。”沈駱洲轉而咬上他耳垂，細細撕磨那點可憐軟肉。
“那你，先回答我問題。”沈舟然不讓他碰，一直往後退。
沈駱洲隻好停下，深邃黑眸靜靜望著他。
“……最近喜歡什麼東西？”
沈駱洲“嘖”了聲，還以為是什麼問題，浪費他時間。
繼而又親了上去，聲音淹沒在唇齒間。
“喜歡你。”
除了這個，沒有第二個喜歡。
這算是……什麼回答啊。
因為他的回答，沈舟然心裡又感動又不爽。
最後還是什麼都沒問出來。
……
因為一直在想禮物的問題，導致自己做事情時頻頻走神。
再一次因為發呆被周瑾揪住，問自己最近怎麼了。
沈舟然決定不能再這樣下去。
反正是不能問網友了，沒一個靠譜的。
他把目光投向了身邊人。
所以這天，杜啟白被他約出來單獨吃飯。
杜啟白本人丈二和尚摸不著頭腦：“然然怎麼突然想到請我吃飯？”
“想問你個問題。”沈舟然夾了一筷子菜放在碗裡，抿著唇非常嚴肅。
看他這麼嚴肅，杜啟白也不由端正態度，脊背挺直：“你說，我能幫的一定會幫。”
“我想問問，你談戀愛時會送男朋友什麼。”
他身邊喜歡同性的不多，杜啟白恰恰是其中一個。而且最近也談戀愛了，找了個男朋友。
杜啟白：“……就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