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隻是覺得你現在的形象跟手裡的這隻母雞不太搭。”沈舟然笑著搖頭。
明明身上還穿著那身銀灰色英倫馬術服,如中世紀的貴族般優雅高貴,手中卻……拎著一隻母雞。
嗯,像是吃大蒜的吸血鬼異類。
沈舟然想到了一個比較貼合的形象,然後又開始笑,唇角上揚。
沈駱洲無奈,大概能猜到自己現在的形象:“我總不能讓你拿啊。”
“走吧,先回家。”他說。
【哥哥真的好自然的在說這些話呀,什麼都不會讓然然動手】
【“走吧回家”嗚嗚嗚嗚好愛這一句,今天也是為他們感情流淚的一天】
【神仙愛情!磕不到的都是沒品的家夥】
六個人回到自己的蒙古包。
他們消耗了一下午自然是餓了,但現在最大的問題就是沒有東西吃。
張梓鴻把整個蒙古包翻了個底朝天,最後跟葉楠書說:“一點調料都沒有。”
連鹽巴都沒有。
葉楠書知道這是節目組在整他們,歎了口氣:“走吧,我們去問問舟然和他哥哥該怎麼辦。”
他們去了沈舟然兩人的蒙古包,發現不光是他們,桑成和明禮也在那裡,四個人正在那家小賣部裡麵商量著什麼。
小賣部真的很小,隻賣當地牧民的必需品,連膨化食品都少得可憐。
看到他們,沈駱洲說了句:“人齊了。”
葉楠書和張梓鴻坐過來:“大家是什麼想法?”
五個人,包括沈舟然都盯著沈駱洲看,聽他怎麼說。
“很簡單,我們之間會形成一個六人市場,流通貿易。”
沈駱洲雙腿交疊坐在那,手搭在椅子一側,指尖垂得很鬆,一派氣定神閒的氣場,完全沒有晚上吃不上飯的焦慮。
“那我們用物品交換?”
沈駱洲說:“這個當然也可以,但你怎麼定價物品的價值呢?如果我現在手上有兩包鹽而你們都需要,葉楠書其實支付我兩枚雞蛋就能換到這包鹽,而桑成的最低交易物是一隻雞。你們都拿到了自己想要的東西,但是對桑成兩人而言卻不
公平。”
“如果想達到另一種平衡,那就是你們都需要用一隻雞或者八枚雞蛋來換購。這當然也可以,鹽對你們來說是個必需品,而我恰恰是壟斷經營,有權抬高價格杠杆。可我並不是這樣的人,我願意和大家交個朋友,所以不會做這種事。”
彆人不說,桑成和明禮就先十分信服地點點頭,覺得他說的有道理。
而且還能考慮到他們的處境,站在他們的立場思考,沒有絲毫為難人的意思。
沈舟然坐在另一邊,聽沈駱洲娓娓道來的……忽悠人。
明禮果然上鉤了,發問:“那我們現在怎麼辦呢?”
沈駱洲笑了下,好似就在等他這句話:“發行貨幣。”
沈舟然晃了晃手上的紙。他剛才從筆記本上撕下來幾l頁,已經折好了。
一旦引入了貨幣,金融這個概念就被一同引入了,後續就可以順理成章引入債務、信托等,初步建立起金融體係,讓資金不斷在市場上流轉,增加物資財富,進入沈駱洲熟悉的領域。
沈駱洲發行貨幣,相當於代理了央行職能,四人從他手中拿到貨幣,為了自身需求賺取貨幣,購買物資,貨幣最終又回到了他的手中,形成閉環。
且商業的資本積累是遠遠快過農業第一產業。也就是說,如果不出錯,沈駱洲是必贏的局麵。
而這些他在幾l人進屋前已經跟沈舟然解釋過了,彈幕的眾人當然也知道。
此時彈幕上異常活躍。
【哥哥你的心是真的黑啊,你的良心不會痛嘛】
【我靠,資本家現身說法】
【我就靜靜聽你忽悠那四個單純的孩子】
【我現在覺得大哥這個錢掙得真不冤啊,人家就是有本事】
【四人以為貨幣隻是第一步,實際上往後99步都在沈總的預算中】
【大哥對然然掏心掏肺,卻對桑成他們掏心眼子】
【這差彆待遇,嘖嘖嘖,又被我磕到了】
【果然能當總裁的都不是簡單人物,我在他手中都玩不過一回合】
【我也,被賣了還笑著幫他數錢,就跟明禮那小子現在一模一樣】
明禮仔細一想,這確實是個好辦法,當即決定:“我覺得沒問題,很公平,我讚成這樣。”
其他三人想了想,發現確實。
沈駱洲已經很替他們考慮了,既沒有讓交易失衡,也沒有哄抬物價,想出了一個折中的方法,公平公正。
所有人全票通過沈駱洲的提議。
這一下午,他們所有人都獲得了自己滿意的東西。
等四人走了,沈駱洲從椅子上站起來一秒鐘都不想多呆:“我去洗澡。”
他剛從馬場回來桑成他們就來找,身上的馬術服都沒來得及換下。
沈駱洲沒有潔癖,但他就是受不了異味,此時覺得馬場上帶來的味道一直縈繞在周身揮之不去。
其實那隻是他的心理作用,他們隻
去了前麵的跑道,根本沒什麼味道。()
沈舟然讓他先去,自己去做飯,一會他洗完了兩人交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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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在廚房並不是那種需要燒火的爐灶,而是正常的現代廚具。
看著他熟練地處理食材,蒸米飯,大家都有些不敢置信。
彆說像沈舟然這樣養尊處優的小少爺了,就連家裡有點條件的要麼是吃食堂點外賣,要麼是請保姆,很少有做飯的。
攝像師大哥幫網友們問出了這個疑惑:“舟然,你竟然會做飯?”
“會啊,”沈舟然合上電飯煲,點頭,“但我隻會一點,我哥做得比較好吃。”
“你哥也會?”看他點頭,攝像大哥問,“是在國外留學時自己學會的嗎?”
沈舟然想到什麼,笑了下輕輕搖頭:“那倒不是,他就是自找苦吃。”
沈駱洲的領地意識是很強的,在沈家彆墅時彆人就不能輕易進他的房間,他把自己的臥室劃成了自己的領地。
兩人從沈家搬出來確定關係後,他就把整個房子劃成了自己的領地,無法接受他們兩個人的家有外人進入。
所以沈駱洲請辭了保姆阿姨,開始自己學做飯。
起初還好,沈爸爸在代他上班,等他重新回去工作後就不行了,沒有那麼多空閒時間。
沈舟然也不想他在外已經忙了一整天,回家還要烹飪做家務,好說歹說才終於讓人鬆口,找了個手腳麻利事少話少,從不亂碰雇主東西的阿姨。
有錢為什麼不用呢?不是自討苦吃是什麼?
賺錢不就是為了享受,提高生活質量的嗎?
但這種事就沒必要跟大家說了,他沒有繼續給網友解惑,而是去處理蔬菜。
網友紛紛譴責他跟他哥學壞了,專門吊人胃口。
沈駱洲很快洗完澡出來,接手了沈舟然的工作。等沈舟然出來後飯菜已經做好了。
一共炒了兩盤時蔬,蒸了兩份雞蛋羹,還有米飯。
他們沒處理肉類,中午已經吃的夠油膩了,晚上最好還是清淡些。
吃完飯的時候,沈舟然去翻行李箱,沈駱洲問他要不要出去走走。
“晚上能看星星。”
星星在哪裡都能看,但是在城市很少能看到那麼大片的天空,像流動著墨色的藍寶石,純粹耀眼,星子就是被切割成很多麵的鑽石,璀璨陷在銀河中。
“可以,但你稍等會……”沈舟然把行李箱翻得一團糟,實在沒找不到自己想要的東西,抬頭問沈駱洲,“哥,你拿的外傷藥在哪?”
沈駱洲蹙眉;“受傷了?”
“……不是。”沈舟然遲疑地看了眼鏡頭,摘掉麥讓他蹲下,湊到他耳邊上悄聲說了句什麼,耳垂紅得要滴血。
“我的大腿內側……磨破了。”
沈駱洲聞言看了眼受傷的部位。
【???你們有什麼不能對我說的?】
【喂喂喂聲音大點,我也要聽】
() 【哥哥在看哪裡啊,嘖嘖嘖,還沒到睡覺的點就開始想睡覺的事】
【然然,你耳朵紅了你知道嗎?】
【啊我知道是哪了!他下午是不是騎馬把大腿內側磨破皮了?我上次騎多了也這樣】
【這樣啊,雖然我能理解,但是那個位置……】
【有點微妙哦】
沈駱洲站起身:“我去拿醫藥箱。()”
沈舟然點頭,一想到接下來的上藥環節,默默從行李箱中扒拉出一件外套。
下一秒,直播間屏幕一黑。
後台懂事的切掉了聲音。
【?????】
【我要看好東西,你快點拿掉!】
【啊,誰蒙蔽了寡人的雙眼,讓寡人閉目塞聽】
【沈舟然:另外的價錢,不給看:)】
【然然你太見外了,咱倆誰跟誰啊,快讓我睜開眼】
拿下來是不能拿的,沈舟然脫了褲子,輕輕碰了下發燙破皮的傷口。
他皮膚嬌嫩又容易留印子,這樣一看就十分明顯。而且走路都不是很方便,怕蹭到。
沈駱洲很快拿著藥膏過來,用掌心的溫度把膏體化開,塗在傷口處。
擦破了怎麼沒跟我說??()_[(()”
沈舟然解釋:“當時沒覺得疼,剛才吃飯時才覺得不對勁。”
在馬上的時候光顧著開心了。
沈駱洲無奈。
更無奈的是,那個位置確實尷尬,往上一點都不好說,那雙白到反光的長腿還一直在眼前晃。
他“嘖”了聲。
沈舟然敏銳聽出他聲線比平常低了幾l度,瞬間僵硬在那,不敢再動。
“哥……”他抖著嗓子喊了聲,目光示意那個房間裡的攝像頭。
“我知道,我又不是變態。”沈駱洲幫他處理好傷口,讓他穿好衣服。
沈舟然聽後表情古怪一瞬。
他同意前者,但是對後者是不是變態持保留意見。
要知道他們家在高層,有個很大的落地窗,底下人流如織,沈駱洲真的很喜歡跟他在那裡進行一些感情探討。即便知道是單向玻璃,沈舟然每次也會很緊張,最後都是哭著求他離遠點。
“好了,可以了……你在想什麼?”沈駱洲拿濕巾擦掉手上殘留的藥膏,一抬頭卻看到沈舟然耳朵比剛才還要紅。
“在想你做過的好事。”沈舟然咬牙,瞪他一眼穿好衣服。
沈駱洲摸摸鼻子,覺得自己太無辜了。
跟走在路邊被踹了一腳的小狗有什麼區彆。
衣服重新拿了下來,直播間恢複光明,聲音也重新連接。
除了一臉疑惑的沈駱洲和看上去平靜實際紅了耳尖的沈舟然外,沒有任何異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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