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12 章 if:商業大佬的病弱男妻6(1 / 2)

沈駱洲坐在這裡,原本基本無人在意的沙發角落被頻頻投來目光注視,隻是看兩人好像在聊天,沒有人上前打擾。

終於有人準備走過去說幾句,還沒走近卻看到沈駱洲從沙發上坐起身,帶沈舟然去了露台。

“這裡的夜景不錯。”

宴會場所設在了本市知名的臨江大酒店,從露台向外看,可以看到不遠處的跨江大橋,飛架南北,連通了千盞燈光,在江麵上倒映出絢爛波影。

“很好看。”沈舟然附和,手撐在欄杆上,感受著夏夜熏風。

“我之前當家教的時候,晚上下班會經過那棟橋,站在橋邊看很久。”

橋上路燈把他的身影在身後拖得很長,像是沉重的腳銬,拖著他難以前行。

他滿身疲倦,走累了站在江邊發呆,想他的父母為什麼丟下自己,想這個月的開銷還剩多少,獎學金能不能拿到手。

沈舟然是喜歡站在那的,他所有不好的情緒都會被平靜的江麵吞噬,看著遠方的燈火靜靜出神。不會特彆開心,但是也不會過於悲傷。

而現在換了個角度去看那座橋,心情竟沒有那麼沉重。

可能是宴會太熱鬨,也有可能是身邊不再自己一個人。

“之前沒有這座橋的時候,爸媽很喜歡帶我在東岸的灘邊野餐,那裡有個小公園。”

沈駱洲的聲音打算他飄忽的思緒,一下子給拽到了現實中。

沈舟然順著他手指的方向看去,漆黑一片。

沈駱洲說:“大概五年前吧,翻新了好幾次的公園被徹底拆掉了,建成了現在的臨江彆墅。我想買一棟,最後還是算了。”

“為什麼?”

“有些東西留在記憶中就挺好,沒必要去一遍遍看它現在麵目全非的模樣。”

沈舟然沒想到他居然會有這種柔軟的感觸。

沈駱洲頓了頓,說:“而且臨江彆墅除了風景好,風又大屋裡又潮,還容易有蚊蟲。旁邊就是交通乾道,車來車往吵死了,我閒得沒事才去買。”

沈舟然一怔,笑出了聲,半天才止住:“我開始以為你是那種高高在上的富貴人家,相處幾天下來發現跟我想得完全不一樣,是個很溫柔很細心,而且幽默風趣的人。”

沈駱洲挑眉:“現在就開始聊初印象了嗎?那你好好說,我一會看情況點評你。”

“但是,我覺得這兩種都不太準確,現在的感覺就是......”沈舟然停了停,給他打預防針,“如果我說了不好的詞,你會生氣嗎?”

“不好的詞?”沈駱洲右邊眉毛高高挑起,來了興致,“你說,我不生氣。”

說得不好了自己一會陰陽回去。

沈舟然完全不知道他心裡的小九九,聽他說不生氣才放心說出來:“我現在感覺,你有點像......會吃鴨血粉絲湯的吸血鬼貴族。”

看上去高高在上,實際上沒有那麼難接近,還會很認真的照顧到自己的情緒。可是

也保留了貴族骨子裡的冷漠狠絕,不過那是對敵人的。

沈駱洲沉默半晌:“......形容的很好,下次彆形容了。”

沈舟然回眸看著他笑,笑得很開心,江麵吹來的風揚起頰邊發絲,燈光朦朧了他的五官,更顯韻味。

此時的他,比江邊燈光的倒影更讓沈駱洲印象深刻。

“那你呢?你對我的評價是什麼?”

“你在說了那個奇怪的形容詞後還敢問,”沈駱洲很快移開落在他臉上的目光,半秒後又轉回來,“大概就是,讓人心疼的乖小孩吧,所以忍不住想對你好一點。”

沈舟然眨眨眼,看清他認真的神色後,心微微動了下,鼻頭一酸好像有什麼東西要湧出來,慌亂之中低下頭遮掩情緒,張張口澀聲道:“這樣啊......”

他真的很缺愛,所以沈駱洲對他的好,一點點都抗拒不了。

但好可惜啊,隻有一年的時間。沈舟然斂眸想道。

......

這次宴會整個圈子都知道了沈駱洲有了個愛人,而且兩人感情甚篤。之後的一個月內,他又帶沈舟然出席了大大小小的場合,讓他在所有人麵前刷臉,加深了兩人對外的恩愛形象。

沈駱洲後來也告訴他是為了遺產審查。沈舟然不清楚他是在試探自己,還是真正相信了自己。

他寧願選擇後者。

既然做戲那就做全套,後來沈駱洲也會偶爾接他上下學,或找一些適合沈舟然胃的餐廳去吃飯約會。

作為一個丈夫,沈駱洲做得無可挑剔,甚至比世界上絕大部分真的丈夫都要完美。會給沈舟然驚喜,事事順著他,即便兩人發生摩擦也不會失態發火,而是跟他一起解決問題。

沈舟然發現,自己真的要陷進去了。

這個發現讓他很害怕,因為他們是不會有結果的,他們隻是協議夫夫。

這個認知在一個月後收到那筆一百萬巨款後更加清晰。

沈舟然隻留下了一小筆作為自己的生活費,剩下的全打給了孤兒院。院長阿姨嚇得來問他怎麼會有這麼多錢,他隻是說買彩票中了一等獎,又說自己還留了很多打算創業用,這樣以後多打些就可以合理解釋成創業成功。

他沒有家,院長阿姨的孤兒院就是他的家。

“下午放學我來接你,帶你去吃一家新開的餐廳。”

沈駱洲坐在駕駛座上說:“去吧,希望你這次的期末考不會太難。”

沈舟然今天考試,沈駱洲送他來學校,早上甚至還讓陳媽做了經典“100分”套餐。

沈舟然嘴動了動,想拒絕他的邀請,卻最後隻是點了點頭:“好。”

其實是想去的,隻要努力掩藏好自己的情緒,然後慢慢抽離就可以了......對吧?

“今天心情不好嗎?”沈駱洲敏銳察覺到他的遲疑。

“沒有,”沈舟然搖頭,從車上下來關上門,“我下午會赴約的,再見。”

完快步走進校園,刷臉進門。()

快得沈駱洲都沒來得及提醒他包裡有沒有拿傘,今天預報有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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算了,應該拿了吧,傘都放玄關處了,不至於看不到。

沈駱洲掉頭,繞了一大圈路去上班。

沈舟然的專業課都安排在了一天考,今天考試一直很心不在焉,他沒有發現自己坐在那答題,身邊的同學們目光若有似無飄到他身上,帶著好奇,甚至有些透著某種惡意。

等下午最後一門還剩一小時的時候,窗外的天空已經暗了下來,在晝猶昏,空氣裡是沉悶潮濕的味道,空調機在嗚嗚轉動,吹著冰冷的風。

沈舟然拉高了外套拉鏈,凍得手腳冰涼。

很不幸,他考試的位置在第二排,空調的涼風直往他身上吹。

半小時後可以提前交卷了,沈舟然重新檢查了下試卷,發現沒什麼問題,交卷收拾東西走人。

在他後腳出門的同學拉住他:“沈同學,等一等。”

沈舟然停下腳步,發現是班裡幾乎沒說過話的眼鏡男,兩人經常在圖書館遇到,點頭之交,自己好像借過他幾次筆記。

走廊很空曠,教室裡的大家都在考試,隻有三三兩兩提前交卷的同學出來,並沒有特意注意過兩人。

眼鏡男壓低聲音說:“我不知道該不該問,但是沈同學,你是申請了貧困補助對吧?”

沈舟然點頭:“是的。”

“那最近每天接送你的豪車是怎麼回事?”

沈舟然一怔。

眼鏡男連連擺手:“我沒有彆的意思,隻是這件事大家都知道了,我也是從彆人口中聽說的。聽班團的意思可能導員也想跟你聊一下,你不如去找找她,解釋一下?”

沈舟然回想起了最近總是悄悄落在自己身上的目光,還有自己看過去時慌張的表情和悄聲言語。

原來是因為這個。

“謝謝你提醒,我會說的。”

眼鏡男看他言行舉止依舊磊落,目光坦蕩,就知道肯定不是某些人猜測的包養一類的事情,鬆了口氣,笑著對他揮手:“那,暑假快樂,下學期見。”

沈舟然說:“暑假快樂。”

從教學樓到導員的辦公室不算院,隻是要經過一條林蔭小道,離校門口倒是不短的距離。

沈舟然遇到了正出門的導員。

導員也看到了他:“正好要去找你呢,你就先來了。沈同學找我什麼事?”

沈舟然:“大概跟您找我是一件事。”

導員一愣,隨後反應過來讓他先坐下,倒了杯水:“先坐。”

沈舟然坐下後的第一句話就是:“那個豪車的主人是我丈夫,我結婚了。”

一句話徹底乾燒了導員的cpu。

沈舟然等他反應的間隙喝了口熱水,捧著一次性紙杯的指尖漸漸暖過來。

學校的空調實在太冷了。

好半晌導員才找回自己的聲音,巴拉巴拉吐出一連

() 串的問題:“你結婚的意思是已經領證了?辦婚禮了?通知家長了?對方是誰?多大?你們怎麼認識的?”

沈舟然一個個回答他的問題:“已經領證了,婚禮定在半年後舉辦,我跟他都沒有家長,不用通知。老師您也認識我的丈夫,就是新羅科技的創始人沈駱洲,我們是在半年前他的回校演講上認識的。”

導員:“沈......駱洲?”

沈舟然“嗯”了聲,點開手機給他看當時拍的結婚證。

導員拿過去仔細看。

作為金融學院的熱門人物又是a大畢業,沈駱洲的照片被貼在了金融院一樓大廳裡,路過的人都能看到,導員更是對這張臉無比熟悉。

雖然覺得商業大佬跟自己帶的學生結婚了這件事非常夢幻,但導員還是儘責詢問:“那你為什麼沒有提前告訴老師這件事呢?”

他開始以為有隱情,後來一想都高調到每天豪車接送了,不至於遮遮掩掩讓沈舟然被同學誤解啊。

“這件事是我沒考慮周全,不過現在說也沒問題,”沈舟然說,“對了老師,結婚證加綜測分對吧?”

導員:“......”

他扶額:“你真是......什麼時候都忘不了分數。沒錯,可以加分,給你加到這一次的綜測裡,不過要開學後再統計了。”

“好,謝謝老師。”

導員猶豫了下:“沈同學,我想問問,他對你好嗎?”

導員是知道沈舟然家庭情況的,希望他不是一時想偏了隨便找了個人當依靠。

“非常好。”關於這點,沈舟然是完全肯定的。

“那就好,”導員笑著拍拍他肩膀,“祝你幸福。”

看者他離去的背影,導員想這孩子也算苦儘甘來了。

他說那句“非常好”的時候,嘴角是自己都沒發現的笑。

沈舟然出去的時候,外麵已經開始飄起零星的雨滴。他看了眼腕表,按照往常沈駱洲應該在外麵等自己了。

他緊了緊身上的外套,手伸進包裡準備拿雨傘。

結果摸了個空。

沈舟然一怔,拉開包往裡看,翻來倒去也沒看到雨傘的影子。

難道是忘了拿?可不應該啊,他明明在玄關處看到了雨傘,管家還提醒他一定要帶上。

不會最後真忘了吧?

沈舟然絕望地又翻了一下包,發現是真忘了。

他看著雨絲從昏沉的天空中飄下來,咬了咬牙。

趁現在還沒下大趕緊跑到校門口,不然再過一會就麻煩了,這天色一看就是要下大暴雨。

幸好沈舟然知道教室空調冷,今天特意穿了件很厚可以擋風的棒球服,有個帽子遮擋會好很多,扣在頭上後跑進雨裡。

冰涼的雨滴順著風落在溫熱的脖頸皮膚上,凍得他打了個顫。

等一路小跑到校門口,一眼就看到了撐著把黑傘站在雨裡的高達男人,想也不想跑過去。

沈駱洲把傘傾向他,拉住人一頓說:“我給你打那麼多電話你怎麼不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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