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章 黑夜的秩序(2 / 2)

在寒涼的秋風中,火烤焦香的熱度、新鮮滾燙的食物、滿是鮮香的煙霧,彆具誘惑力。

淺野空和若原良一的海鮮燒烤攤,裡三圈外三圈地圍滿了人。

若原良一重複著燒烤→刷醬料→遞給客人的動作,一刻不曾停歇。在深秋的涼風中,額頭忙得溢出汗水也來不及擦。

但他一點也不覺得累,臉上高興的笑容一直都沒褪去,甚至越乾越有勁。

比起之前的“清閒”,現在的忙碌讓他更有安全感。源源不斷的客人,就是源源不斷的收入,隻要有收入,比現在忙三倍都行。

淺野空在一旁不停地招呼客人,詢問需求、收錢、應對客人的搭話,聲音都變得有些嘶啞。

顧客們也不見少,隨時有人拿著烤串滿意離去,隨時有人加入排隊大軍。他們倒也不著急催促,穿著暖和的秋裝,圍著熱騰騰的爐火聊天笑鬨,品味著來之不易的安寧熱鬨。

不知道忙了多久,若原良一再次取食材時摸了個空,才發現海鮮已經全部賣完了。他和淺野空對圍著攤子的一圈圈顧客解釋、致歉,顧客們慢慢散去。

若原良一坐到地上。從忙碌中放鬆後,他才發現自己的手臂已經酸得快抬不起來。但不影響他的興奮,眉毛高高揚起,“今天生意太好了!”

又不滿足地懊惱道:“如果有更多海鮮賣就好了。”

若原良一抬頭看向淺野空,眼睛皮卡皮卡地閃著光,“淺野,你說我們去鶴見川釣魚來補充食材怎麼樣?我跟早川提了,他也讚成,所有空閒的人下午都可以去釣魚!”

“噗!咳、咳”正在喝水的淺野空嗆了一下。咳嗽兩下緩過來後,眼神遊移,含糊道:“今晚我們再商量。”

這是若原良一第二次提這個提議了。早在他第一次提,淺野空懷著莫名的疑慮,取了鶴見川的河水樣本送去檢測。昨天檢測報告已經拿到手,結果……還是晚上跟他和早川強誌一起說吧。

淺野空轉移話題,“你手臂還抬不起來,還是快點回去休息一下,下午我們還要一起逛商場買秋冬的新衣服呢,小心試不了衣服。”

忙碌了這麼久,他們攢下了一筆錢。按照這個趨勢,在橫濱正式入冬前,他們攢的錢不僅能供他們度過一個難得的不需擔憂饑寒的冬天,還能剩下一筆,作為走出擂缽街生活的資本。

正逢勞動感謝節,眾人商量後決定今天他們也要過節!上午和中午忙生意,下午所有人一起去商場,每人都買一套秋冬的新衣服、一件新棉被,晚上一起吃海鮮牛肉火鍋。

少年們的舊冬衣、棉被破舊且薄,保暖效果差。每到寒冬冷得瑟瑟發抖還不得不出門為食物爭搶搏鬥的日子,每個人都刻骨銘心。

現在能換上新的冬衣、棉被,吃上過去可望而不可即的美食,他們無比高興,也有了真真切切的實感——他們真的是在慢慢遠離過去的朝不保夕,握住了未來的希望。

若原良一很重視這次的商場之行,雙臂僵硬地垂著,嘴裡說著“我恢複快,下午肯定沒問題。”臉上卻悄悄擔憂地皺起眉毛。

淺野空失笑,推了推若原良一的肩膀,“快點回去。你留在這也幫不了忙。”

把若原良一“趕走”,淺野空收拾好攤位,沿著街道慢慢走回去。

獨自一人時,他收起了在若原良一麵前表現出的輕鬆,心中思緒紛飛。

‘說起來,那個繃帶少年再也沒出現了。’

那天從ZZ會的據點回來,他暗中打探ZZ會之後的消息得知——就在那一天,ZZ會分散橫濱各處的基地和勢力全數覆滅,組織首領和高層的下場,所有知情人都閉口不談、噤若寒蟬。

轉而打聽港口Mafia的消息,剛開始還能得到一些不算秘密的表麵消息,比如港口Mafia最高層除了首領就是五大乾部;有一支凶名在外、名為“黑蜥蜴”的行動部隊,擁有匹敵特種部隊的戰鬥力……

之後,黑夜世界發生動蕩,一些或大或小的組織一夕湮滅,所有人都閉口不再提,麵上帶著深深的忌憚。淺野空再也打聽不出港口Mafia的消息。

‘可惜我對情報不擅長。’淺野空無奈。

當初忍校隻教了理論基礎,畢業後先是跟著中忍老師做低級任務積累任務量,第三次忍界大戰爆發後被趕鴨子上架上戰場,每天大部分時間都在戰場上搏命,難得的休息時間就爭分奪秒修煉,為了提高一絲哪怕最微小的生存幾率。

根本沒時間,也沒機會鍛煉和精進情報能力。淺野空去了擂缽街幾個魚龍混雜之地,找到幾個廣為流傳的情報商,這幾種方式打聽消息受挫後,一時沒了辦法。

他暗自做好了“宇智波止水”這個身份暴露、麻煩找上門的準備,但一個月以來都是風平浪靜。

要說動蕩,他變身“宇智波止水”暗中去發生戰鬥的地方轉了幾圈,這次的戰鬥範圍都發生在遠離普通市民的地方。

對普通市民而言,生活還是平靜的,物價慢慢回落,經濟慢慢好轉——從他們每天的生意變好可以看出來。

‘可能是我想太多了,身份根本沒暴露。’淺野空放下擔憂,不再跟空氣鬥智鬥勇。

想起上次聽到繃帶少年說的“打擊推動糧價上漲的黑手”,以及親身見證的經濟好轉,淺野空心情複雜:‘港口Mafia,一個黑夜組織……難道真的在為保護城市而努力?’

不知不覺,淺野空走到了鶴見川旁,不經意地抬眼一看:等等,那是什麼?!

一個黑色的身影打著旋兒在河中心浮沉,咕嚕嚕的氣泡從水裡往上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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