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9章 59.社團首戰(1 / 2)

眾人分坐。

影分身“波風水門”一絲不苟地講解作戰計劃和各自的任務。

淺野空表麵上聽得認真,實則作為本體的他對作戰計劃一清二楚。

同是影分身的“止水”、“卡卡西”也一樣:演戲中,勿

愛倫坡更不用說,他是作戰計劃的製定者,又留守後方不需出戰,此時抱著小浣熊安安靜靜地出神。

這麼多人裡,真正需要聽作戰計劃的其實隻有約翰和田山花袋。

淺野空關注著他們兩人的狀態。

田山花袋裹著棉被臉色漲紅,壓抑不住興奮激動地小聲道:“我還沒做過這樣的大事!”

約翰將英文標注的作戰計劃拿在手上,低頭看著,繃緊的臉上流露出些微緊張。

淺野空目光掃過影分身“止水”,“止水”會意。

“沒問題的。”止水湊到約翰旁邊,溫和笑道:“按照作戰計劃,我們兩人一組。主要由我作戰,你用異能力控製敵人、警戒周圍就好。”

轉頭看向“止水”,約翰神色一鬆。

作戰開始。

A組織總部前。

總部守門的兩個壯漢站得筆直,掃視四周的目光如狼似虎的凶狠。

淺野空恍若散步般路過。

一瞥見淺野空熟悉的麵孔,兩個壯漢麵色當即一僵,反射性將手按到腰後的武器上,卻不敢有什麼動作。

春寒料峭,他們臉上卻冒出了熱汗。眼珠一錯不錯地盯著淺野空的身影,直到淺野空轉過拐角消失不見,才齊齊鬆了口氣:‘太好了,織夢者走了。’

兩人放下按著武器的手。這時他們才發現,由於太過緊張,手臂肌肉收縮得如同石塊般僵硬。

這次又是虛驚一場。

“雙子”很久沒在擂缽街動手,聽說與組織達成停戰協議。底層成員中還流傳著“雙子”的恐怖傳聞,雖然每次不小心見到“雙子”還不免心驚肉跳,但總歸沒之前那般恐慌了。

兩個壯漢放下心,重新站直,恢複凶神惡煞的眼神。

一個路人不小心看到一眼,驚了一跳趕忙低頭急匆匆跑過。

其中一個壯漢輕蔑一笑,‘膽小懦弱的軟蛋!’心中轉動著惡意的念頭。

遇見織夢者被嚇的憋悶不爽,讓他隻想找個人泄泄火氣。

‘如果不是今天還要守門,織夢者可能沒走遠,肯定要上去跟他玩玩,讓拳頭痛快痛快。算他走運!’

門口駛來一輛黑色車子,一個梳著大背頭的中年男人從車上下來。守門壯漢表情倏忽一變,殷勤道:“市堂乾部,您回來了。”

市堂乾部理也沒理,直接走進門,幾名小弟跟在他身後,沒人給守門的底層人員一個眼神。

隨後,又有幾名乾部、幾支高級行動隊回來。

守門壯漢鞠躬鞠得腰都酸了,才終於沒再有中高級乾部經過:‘今天難道有重大行動會議?’組織內部規矩森嚴,他不敢往下瞎猜。

接下來一段時間沒有一個人進出。

守門壯漢漸生疑竇,跟另一人說一聲,走進總部大門。

一樓是一個大廳,此時反常地空無一人。守門壯漢越走越慢,不停地東張西望。走過一個高大盆栽時,“嗒”腳踢倒什麼軟軟的東西。

守門壯漢驚得倒退幾步,淩亂的腳步聲在空寂的大廳中回蕩。定睛一看,高大盆栽後露出一雙腳,橫躺的軟軟耷拉在地上的大腳。

“還有人啊。”身後傳來一句輕語。

守門壯漢聞聲轉頭,慌亂地要從腰間拔出槍支,還沒看清來人,眼睛一翻“啪嗒”一聲倒在地上。腦中最後的記憶,隻有一雙不含感情的冷冽

黑眸。

“隻顧著找東西,差點忘記還有守門的沒解決了。”這個守門的滿臉橫肉,長得很有創意,淺野空有點印象。

A組織的核心成員被全部召回總部,現在跟他們的首領一起齊齊倒在二樓。他們旁邊放著一箱箱封存完畢的罪證。現在,總部裡除了淺野空,沒有一個站著。

淺野空拿起手機撥打電話,“A組織順利解決。接下來麻煩田山君。”

“外麵還有一個。”背起一個鼓鼓囊囊的背包,淺野空腳步輕快地往大門走去,處理最後一條漏網之魚,“時間不早,趕緊去下一家。”

A組織監控室內,三名監控人員或趴在桌上,或倒在地上,全都喪失知覺。各個監控屏幕忽然接連閃爍,之後屏幕一黑。

從淺野空行動開始的所有監控錄像快速清空,了無痕跡。

接著,A組織電腦上儲存的重要資料,尤其是情報和犯罪記錄,開始複製、轉移……

社團駐地的辦公室裡一片昏暗,田山花袋裹著棉被坐在地上,麵前擺放著的十數台電腦自動運行,瀑布般流瀉著無數代碼。

他的異能力名為“棉被”,能以常人幾十倍的速度,隔空操控視線內的電子設備,限製條件是必須披著棉被且身心放鬆。

“衝衝衝!”作為不擅交際、經常蝸居室內的宅男,田山花袋頭一次感到與同伴一起戰鬥的激動與戰栗。

在這一刻,他就是王道漫畫裡主角團不可或缺的天才黑客!

沉浸在自己的想象中,田山花袋“嘿嘿嘿”地笑出聲。

這家大膽地將總部設在街道上的擂缽街組織,OVER。沒有驚動任何外人。

B組織總部不遠處。

“止水”和約翰來到郊外。穿過一個小樹林,遠遠看向一個平平無奇、荒涼破敗的隧道入口,沒有急著上前。

“這是入口?”約翰用小刀在脖子上劃出一道小口,將手中的葡萄種子往傷口處一按,種子快速發芽長大,眨眼間長成一條粗壯的葡萄藤。

葡萄藤蔓向四麵八方延伸,有的鑽入地下,有的攀附到周圍的草木上纏繞嫁接,無數草木感知的信息傳遞到約翰的大腦。

“打的洞像地鼠一樣多。”約翰將隧道下四通八達的布局以及五六個出口告訴“止水”。由於裡麵是水泥鋼鐵建築,藤蔓感知不到內部的具體情況。

“止水”思索片刻,“用藤蔓堵住這幾個出口。”笑道,“我們來抓地鼠。”

“止水”爆發瞬身術高速突入地下,路上的組織人員隻覺得一陣疾風吹過,還在想著‘地下怎麼會有風?’就眼前一黑倒在地上。

監控室的人員隻見相鄰的攝像頭裡組織成員接二連三倒地,卻看不到敵人的身影,慌忙拉響警報。

瞬間,刺耳的警報聲響徹整個地下建築。眾多組織人員抄起武器從各個房間中衝出來,如同炸窩的螞蟻般搜索著敵人。

“止水”早已用變身術變成一個麵貌平平無奇的“組織成員”,完美混入人群之中。

‘正好免得我一個個房間搜索了。’“止水”感到滿意。

B組織首領室。

B組織首領狡詐如狐、貪心如蛇又膽小如鼠,聽到警報聲遲遲不停,當即在抽屜裡拿出一把槍,抓起幾個印章和一串鑰匙。

另一手在桌上某個位置一按,身後書架“哢拉拉”平移露出一個一人高的洞口。頭也不回地跳進洞口。

一路上七拐八彎,出密道與幾個完全信任的死忠下屬彙合。這時候警報聲依然沒停,遠處雜亂的腳步聲、喊叫聲卻漸漸止歇。

B組織首領心裡咯噔一聲,拚命加快腳步,在下屬的護送下跑向隻有他一人知道的密道。終於密道出口,身後安安靜靜沒有追擊的聲響。

在某個隱蔽位置一按一拉,拉開偽裝的蓋子,將肥胖的手指往裡一懟。輕微的“滴”一聲,認證通過,厚重的密道鐵門“突突突”打開。

B組織首領臉上還帶著跑出來的虛汗,沒等他露出逃出生天的笑容,鐵門外纏繞的粗大藤蔓如同靈活的蟒蛇般襲來。

當“止水”一路清掃來到這裡,就看到幾個被藤蔓一圈圈纏住的人形被掛在通道兩側。

約翰在密道外麵用藤蔓弄了個藤椅坐著,“其它幾個入口也搞定了!”

“辛苦了約翰!”

“丁零當啷”被藤蔓纏住的其中一個肥胖的人形手一鬆,死死抓著的東西落在地上。

止水被吸引了注意力,抽出一張紙巾將地上的小玩意撿起。

‘這個好像是銀行保險櫃的鑰匙?’為了這次行動,淺野空特意惡補了各種流動資產相關的知識,“止水”作為影分身當然也知道。

‘這些印章又是什麼?帶回去給坡先生看看。’“止水”將東西收起,拿出手機:“坡先生,田山君,B組織清掃結束。”

監控室屏幕頻閃後熄滅,組織電腦的資料順著數據線源源不斷流向遠方。

深藏地下的B組織,OVER。

C組織總部。

一個戴著麵罩的白發少年蹲在一棟樓房的天台上,靜靜看著對麵的大樓。

挺有創意,將總部設在市區商業大樓的頂部兩層。對麵是警察局,拐個彎兩條街外是醫院。既然醫院這麼近的話……

C組織總部,西裝革履的組織成員人來人往,仿佛這裡不是一個依附在擂缽街底層民眾身上吸血的Mafia組織,而是一個正當經營的公司。

突然煙霧報警器響起,天花板上的噴淋器噴灑出一圈圈的水花。

組織成員們措不及防就被兜頭淋得渾身濕透,地上快速積起一灘灘水泊。四下爆起各種粗俗難聽的罵街臟話。

誰也沒注意到,地上的積水以不合常理的速度增加,整層樓都浸在一層淺水中。

藏在暗處的白發少年拿出一個塑料凳蹲上去,一手結印,一手按進水泊中:雷遁!

灼目的紫色電光炸起。

“啊!”“啊!”“啊!”偌大的空間裡,粗噶的慘叫此起彼伏,微風帶來一陣陣蛋白質焦糊的氣味。

商業大樓對麵的警局接到報警,說樓頂傳來不似人類發出的嚎叫和爆裂聲。

警局半信半疑,他們可是知道那裡是什麼地方。隻是因為沒有證據,作為警局頂頭老大的大熊警視長也奉行與Mafia井水不犯河水,才任由C組織將總部大搖大擺地開在對麵。

那種地方聽到槍聲還有可能,也許是有囂張的Mafia不顧警局的存在上門尋仇。但沒有槍聲也沒有爆炸,隻有嚎叫和爆裂聲?

幾名警員快速出警,走過一條斑馬線進入商業大樓坐電梯來到頂樓,整個過程要不了15分鐘。電梯門一開,幾名警員霎時驚呆。

C組織總部大門敞開,裡麵一片**,眾多成員或坐或躺全都失去意識,身體不時抽搐。門口擺放著兩個箱子,上書大字:“犯罪證據”。

“進去看看!”“叫救護車!”

……

擂缽街風聲鶴唳。

最頂頭的幾個大組織一夕之間被連鍋端,所有中高層連同犯罪證據被送入警局。規模排在之後的中大型組織紛紛緊急行動,或頑強抵抗,或轉移地址,或分散潛伏。

但全都沒用。

他們的行動、布局,仿佛被一隻高懸空中、無形又無處不在的眼睛透視,無論他們怎麼計劃,終究還是被一一找上門來,像垃圾一樣被掃進警局。

而他們甚至說不清襲擊他們的人是誰,有幾

個。

唯一肯定的是,其中肯定有“雙子”!

這麼久以來,隻有“雙子”不顧潛規則這樣做過。做出這麼大事,“雙子”肯定觸犯了法律,應該被警方通緝!

審訊室內,組織高層們言之鑿鑿,被手銬銬住還不死心地讓警方去調查。

“沒有任何證據指向‘雙子’。事件發生時的所有監控錄像都消失了,附近的攝像頭也沒有拍攝到任何可疑人員。”

警員不耐煩地敲桌子,“你們的罪行倒是證據確鑿,快點老實交代!”

審訊室外,警局裡的警察們來來往往,走路速度快得飛起,恨不得多生兩隻手兩條腿。接連不斷送來的Mafia,要審訊、要調查、要寫報告,所有人都沒多少時間休息,全靠咖啡撐住屢屢掉下的眼皮。

在這個關鍵時候,大熊警視長卻在事件發生前去了東京辦事。

幸好與川警視正挺身而出,及時從其它警局請調來一批警員協助,清晰有力地指揮安排。要不然他們橫濱警局24小時忙死在工位上也忙不過來。

大部分警察對與川警視正生出感激和敬佩,這些案件辦好了,每個人都能分到不少功勞。少部分人覺得,經過這一次,與川警視正的職位也許能往上動一動了。

擂缽街的小組織眼睜睜看著那些成規模有氣候的中大型組織被一一掐滅,排著隊送去警局吃豬排飯。

雙子發的什麼瘋!他們真的要將所有組織乾掉?

運送方居然是港口Mafia的底層成員!

小組織們頓時更加絕望了。

某個被乾掉的擂缽街組織門前,港口Mafia的底層成員忙忙碌碌。

將昏倒在地的中高層們用繩子綁住,一人抬手一人抬腳像搬貨物一樣搬進貨車車廂。車廂裝滿後就會開向警局門口卸貨,連同裝好的組織罪證一起。

一名中年的底層成員剛剛搬完一箱罪證,撐著腰喘了口氣,感慨地對身邊的人道:“織田,乾了這麼久,從來沒想過還有搬活人和罪證的一天。”

他們是Mafia,平時打掃戰場,搬的更多是戰後的屍體、己方的傷員、敵方的俘虜。

中年底層成員繼續道:“‘雙子’居然這麼仁慈,真是年輕。”

在Mafia的世界,仁慈可不是好詞,往往與軟弱、愚蠢劃等號。

圍觀人群中,一個戴著報童帽的金發外國人正要走,聞言停下腳步,用不太流暢的日語道:“不是仁慈,是沒必要。”

他腦中回想起與“止水”的對話。

在行動之前,約翰做好了殺人的心理準備。為了家人,他早有覺悟。但是沒想到,“止水”基本包辦了所有戰鬥,自己沒有殺人,也沒有讓他殺人。

約翰不禁問為什麼。

“止水”似是有些驚訝:“我們不是超級英雄,沒有不殺原則,隻是沒有必要。”

指著在地上倒成一片的敵人,“對於沒有威脅且已經被打倒的敵人,殺他們就是白費力氣,不僅沒有收獲,還可能引來官方忌憚。

審判和殺死罪犯是政府的工作,我為什麼要替他們做白工?況且,他們之中有人罪不至死。

我們的目的不是殺戮,而是創造讓人能憑借努力更好生存的環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