綠臘縮了縮肩膀,整個人蹭著地麵恨不得有道地縫能鑽進去。
喬溪雲道:“這事不能全怪你,當初她裝的老實又忠誠,彆說你,便是我也被騙了。她這種人,不值得你賠上一條命,要料理她,我自有辦法。”
“小李子。”
“奴才在!”李福全答應一聲。
“把她的嘴巴給我堵上。”喬溪雲親自上手洗了一張帕子,也不擰乾,而是慢慢地朝著堵住嘴,壓在地上的綠臘走過來。
喬溪雲伸出手,輕輕撫摸綠臘的臉,“我倒是小瞧你了,沒想到你心氣這麼大,還知道利用規矩要挾我,不過,你隻怕不知道,宮裡頭多得是不傷人的酷刑。就好比等會兒我要用在你身上的貼加官。”
她頓了下,笑道:“你知道什麼是貼加官嗎?貼加官,就是拿一張張沾了水的紙蒙在你的臉上,起初沒什麼,等後麵加的越來越多,你就喘不過氣,想吸一口氣都難,到最後,就慢慢、慢慢地死了。”
喬溪雲話音才落,就將那帕子撇在綠臘臉上。
那冰冷冷、陰滲滲的濕帕子叫綠臘跟踩到尾巴的貓兒一樣,幾乎瞬間就要跳起來,但李福全跟如意都壓著她,她
根本動彈不得。
喬溪雲又拿了一張帕子過來,白梅突然伸出手,“小主,這種臟活還是奴才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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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不怕我太過殘忍。”喬溪雲遞給她,聲音平靜地問道。
白梅笑道:“孔聖人有曰,以德報怨,何以報德?她不忠在先,又滿口胡言,自然不能怪小主出此策。”
白梅著實會說話,喬溪雲的心情頓時好多了。
其實她也不是不怕如意等人覺得她殘忍,但今晚她必須這麼做,第一,她現在隻是答應,無權無勢,對付綠臘,不隻是要挖出這件事的來龍去脈,更是殺雞儆猴;第二,她要以此試試如意等人的心性,後宮爭鬥少不了刀光血影,倘若今晚見此就害怕了,那就得考慮下將來安排個人頂替。
如意跟李福全也道:“小主,我們想的跟姑姑說的一樣。”
綠臘臉上又蒙上了一張帕子。
等蒙到第四張的時候,她大概是真的知道害怕了,嗚嗚嗚地出聲。
喬溪雲不著急,喝了口茶,才問道:“你是想交代了?”
“唔唔唔。”綠臘臉漲得通紅。
“是,就點一下頭。”喬溪雲道。
綠臘連忙點頭。
喬溪雲看向李福全,李福全會意,拿起那幾層帕子,綠臘喘過氣來,整個人急促地呼吸著,就跟離水之魚終於回到池子裡一樣。
李福全把她嘴裡的帕子拔了出來。
”小主!“綠臘剛想開口,如意揚手打了她一巴掌,”閉嘴,小主問你什麼,你回答什麼,你要是敢大聲叫喊,我立刻就掐死你。”
如果是剛才,綠臘肯定不相信如意有這麼大的膽子,但是這會子她才死裡逃生,膽子都要嚇破了,哪裡還敢質疑,連忙點頭。
白梅給喬溪雲端來一把繡墩。
喬溪雲坐下,問道:“你今晚是誰指使的?”
“麗嬪。”綠臘連忙回答,不敢拖拉。
“那窗紗你什麼時候動的手腳。”喬溪雲又問道。
“七天前。”綠臘低下頭,她的後背已經濕透了,不知是被水打濕的,還是被冷汗打濕的,“是麗嬪、麗嬪逼我的。”
喬溪雲眼皮抬起,隻是一個動作,綠臘就嚇得兩腿發軟,連忙改口,“是,是我貪圖麗嬪打賞,主動告訴她的。”
“這麼說,是你主動去找麗嬪投誠?”喬溪雲轉動著手腕鐲子,那鐲子綠得通透,襯得那一截手腕像是瓷偶一般的瑩白,她撐著下巴,袖子滑落,鐲子也順著滴溜溜地落下來,卡在手腕上。
綠臘沉默。
喬溪雲突然雷光電閃一般,腦子裡閃過一個念頭。
“是劉常在。”
綠臘猛地抬起頭來,她本就淩亂的臉上露出見鬼似的的表情,烏黑的辮子上綁著的紅繩半掉不掉,一身綠色宮裝滿是褶皺。
“看來真是她。”喬溪雲有些驚訝,但又不太驚訝。
“是,奴才是劉常在的人。”綠臘聲音有些結巴,斷斷續續地,“劉常在給了奴才一個銀鐲子,叫奴才盯著絳雪軒的動靜,但平日裡不可跟她來往,若是這邊您有什麼消息,便去賣給麗嬪。”
綠臘的話說完,屋子裡安靜下來,靜得隻能聽到滴漏的聲音。
遠遠的,天際邊傳來咚的一聲梆子聲。
這聲響仿佛是要震碎人的膽子。
如意打了個冷顫,壓著畏懼,怒問道:“她跟我們小主到底多大仇,為什麼要這麼算計我們小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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