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說楚小姐怎麼了?”
阿羅冷不丁一句話,讓墨傾、江刻、宋一源三人對視一眼。
幾秒後,阿羅皺起眉,語氣染了些焦急:“我馬上回來。”
他掛了電話。
劇組小吳適時問了一句:“楚小姐怎麼了?”
“中毒。”
阿羅說出兩個字,立馬轉身離開了。
劇組小吳滿臉懵逼,看了看阿羅的背影,又看了看三人,最後說:“抱歉啊,我們先走了。”
說完,小吳跟上了阿羅。
“防不勝防。”墨傾側倚著門,朝二人離去的方向瞧了眼,爾後掃向跟前的江刻和宋一源,“戈卜林呢?”
宋一源回:“他不知抽了哪門子瘋,說要跑遍整個小鎮的旅店,勢必要找出那個人。”
“有乾勁。”墨傾評了一句,聽不出情緒。
不知是誇還是貶。
墨傾問:“你們倆呢?”
宋一源心虛:“我……”
墨傾一挑眉,懶得聽他廢話:“你不是醫生麼,不去看看?”
提到這個,宋一源意興闌珊,撇了下嘴:“我不是醫生好多年。”
墨傾乜斜著他。
“行行行,我去探個口風。”宋一源無奈妥協。
然後,立馬走了。
就剩一個江刻。
墨傾又開始找茬江刻:“你不是搞醫療的嗎?”
江刻可沒宋一源好威脅,沒一點屈服的意思,毫不在乎道:“我管她死活。”
往前走了兩步,他抬手推門,從墨傾身邊路過。
這人堂而皇之就進了自己房間。
墨傾挑眉,回過頭,盯著他的身影:“嗬,我請你進來了嗎?”
江刻盯了她一秒:“沒有。”
墨傾甩上門,往裡走:“幾個意思啊?”
“看一眼你的狗窩。”
江刻目光掃視一圈,略帶嫌棄地皺起眉。
房間亂糟糟的,被子卷成一團,鞋襪和衣服亂丟。好在東西不多,再如何扔,也就那麼幾件,不然一片狼藉。
聽到這話,墨傾就不樂意了,嘶了一聲:“我勸你學一學怎麼說話。”
江刻蹙眉:“江延說話好聽嗎?”
“不僅說話好聽,還會收拾屋子。”墨傾彎腰撿起一件衣服,隨手扔到床上,繼而問,“你要學習一下麼?”
江刻一聽,神情不悅道:“誰學他。”
本就不爽的心情,此刻雪上加霜。
墨傾不跟他扯這個,直接問:“你來有何事?”
“你不能收拾一下?”江刻實在看不下去。
“橋洞木屋都能待,這裡不能待?”墨傾反問。
“……”
江刻一時無言。
墨傾拍了拍手,一副死豬不怕開水燙的樣子:“看不慣自己來。”
“……”
江刻忍了忍,沒忍住。
他抬手撥開墨傾,扯了個袋子,將雜物一一收入其中,收攏後扔到一邊,爾後又將墨傾散亂的衣服撿起來。
撿起一件外套時,忽而有什麼滑落,他垂眸看去,見到是一胸罩。
動作瞬間一僵。
然而,他視線一掃,發現墨傾正在玩手機。
“咳。”
江刻故意出聲。
“收拾好了?”墨傾隨口一問,將手機往兜裡一放,動作如行雲流水。
江刻沒回應。
墨傾見到神情稍有不對勁的江刻,順著視線一看,見到了胸罩。
她先是一怔,爾後勾了下唇,走過去,大方地將其撿起。
然後,拿過江刻手中所有的衣服,一並放入了個袋子裡。
“餓了麼?”江刻忽然問。
“餓了。”
這都中午了,說不餓,絕對是假的。
墨傾又沒法進行光合作用。
江刻道:“請你吃飯。”
墨傾訝然:“你找我,就為了這事?”
“嗯。”
江刻理所當然地點頭。
他本是來找墨傾,問墨傾是否起床的,結果路上遇見了宋一源三人。
墨傾略一琢磨,說:“行,等我洗漱。”
*
跟江刻找了家店解決完午飯,墨傾接到了宋一源的電話。
她開了免提。
“我看,得你來一趟劇組才行。”宋一源語氣微沉。
“嗯?”
“劇組中毒的有好幾個,都是吃了同樣的食物。”宋一源說,“而且,他們的中毒症狀,我沒見過。”
“你不是醫生嗎?”
墨傾的語氣很平靜。
但是,宋一源分明感覺到,墨傾的話裡,帶著濃濃的“你莫不是個庸醫”的嘲諷。
宋一源強調:“我是外科醫生。”
墨傾說:“那你廢的很徹底啊。”
“……留點麵子。”
宋一源心很累,甚至悲傷不起來。
彆人知道他曾是醫生,但手被廢了,說話總是很注意,不知有多貼心。
隻有墨傾。
滿不在乎地拿著刀往他心口捅。
實話說,宋一源現在已經麻木了。
墨傾又問:“沒送去醫院?”
“嗯。”宋一源說,“送過去幾個,醫院正在治,還沒結果。楚泱泱和她的兩個保鏢,不相信小醫院,大醫院又離得遠。說是想找溫家遠程治病。”
說到最後,宋一源自己都無語了。
想了想,墨傾說:“我就來。”
她掛了電話。
她扭頭問江刻:“你一起嗎?”
江刻提了提打包好的飯菜:“得給殷林送飯。”
“行。”
墨傾便直接走了。
江刻站在原地,看著墨傾走開的背影,眸光深邃。
陽光正好,灑落了一地,江刻站在陰影裡,光線從他身前落下,卻未沾到他身上。
*
因為不是自己人中毒,墨傾並不著急,走路去了劇組,順帶還買了一包堅果。
宋一源在門口等她:“你很悠閒啊。”
“吃嗎?”墨傾將堅果遞給他,“孝敬老師。”
宋一源猶豫了下,伸手去拿。
但下一刻,墨傾又收了堅果。
她似乎才想起來:“忘了你不是老師了。”
宋一源氣得想暴揍:“你忘了你在學校我是怎麼護著你的嗎?”
“也是。”
墨傾想了下,又把堅果遞過去。
宋老師生氣了,彆過頭,不愛要這份不真誠的孝敬。
墨傾揚了下眉,強行將堅果塞他懷裡,同時還挺欠地補了一句:“還挺小氣。”
宋一源:“……”
“人呢?”墨傾問。
他們來的是拍攝地,已經沒什麼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