僅僅一瞬間的畫麵,讓墨傾以為是錯覺。
她下意識將手電筒燈光打過去。
那抹身影再度出現於視野裡。
挺拔,清俊,矜貴。
他撐傘而來。
他走至墨傾跟前,停下,傘麵遮了雨,垂眸瞧她。
他問:“就你一個?”
“嗯,先下來了。”墨傾眉頭微皺,“你怎麼在這兒?”
“你一直沒回消息,這天又快黑了,想著你應該快下山了,就來碰碰運氣。”江刻目光定在墨傾身上,“搞得還挺狼狽的,你不會又被孤立了吧?”
墨傾現在是挺狼狽的。
渾身被雨淋濕不說,剛救人時,身上沾了不少草屑和泥土,混著雨水黏在衣服上,壓根擦不掉。
但墨傾抓了另一重點:“又?”
江刻說:“你不就是走哪兒都被孤立的體質嗎?”
墨傾冷笑。
是她想的嗎?
還不是直接或間接促成她去墨家那群人的鍋。
——墨隨安這煩人的玩意兒,還甩不掉了。
墨傾注意到江刻的手電筒:“你有手電筒,怎麼不開?”
“借的。”江刻墊了墊手電筒,“用了十來分鐘,就沒電了。”
墨傾便沒再問。
她跟江刻往山下走。
沒走幾步,墨傾發現江刻將傘麵傾向她,自己半邊肩膀都露在外麵。
她往旁讓開了些:“你自己撐罷,我都這樣了,撐傘有些畫蛇添足。”
江刻腳步一停。
他側首,靜靜地端詳墨傾片刻,說了句“行”,便將雨傘收了。
雨水如針如線,在風裡斜飛著,落到江刻身上,轉眼濕了他的發,發絲軟軟地趴下來,外套也被浸染成深色。
墨傾愕然:“你乾嗎?”
“就我一人撐傘,顯得我不紳士。”江刻直白說,“索性陪你一起淋便是。”
更了一下,墨傾無語極了:“你這人欠不欠啊?”
將雨傘遞向墨傾,江刻擺出幾分無賴架勢:“撐不撐?”
“撐。”
墨傾翻了個白眼。
真是服了他了。
終究,墨傾跟江刻共撐一把傘,但傘基本等同擺設了。
“你來梁塤山,也是為了九雲殘片?”墨傾問。
“你也是?”
“不是,我來玩的。”墨傾道,“九雲殘片的事,剛從溫迎雪口中得知。”
江刻並不意外:“她倒是動作快。”
墨傾狐疑:“怎麼回事?”
“溫南秋也在找九雲殘片,”江刻語氣沉著冷靜,“我得知她盯上梁塤山後,就讓澎忠查了一下,發現他們正在找讓梁塤山怪事頻發的東西。”
墨傾問:“什麼東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