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6章 古代武俠1.5(2 / 2)

兩人皆站直了身子,不動聲色地觀察著不遠處那一群人的動靜。

虎頭幫的七人舉著鋼刀,對前麵的矮小男人窮追不舍。

所有人臉上都是一副氣憤至極的模樣,直像是恨不得將不遠處的男人千刀萬剮。

矮小男人逃得很是辛苦,他似是受了些傷,一路上跌跌撞撞的。

眼看就要被身後的虎刀幫抓到,矮小男人一咬牙,也不知從懷裡摸出了什麼,劈頭蓋臉地就往身後人的臉上灑。

藥粉借著風勢,瞬間就灑了身後人一臉。

虎刀幫的七人躲閃不及,俱被藥粉灑到,一時間隻覺眼睛刺痛難忍、臉上瘙癢難耐,都忍不住捂著臉慘叫起來。

矮小男人陰陰一笑,轉身就要跑開。

虎刀幫的領頭人忍著疼痛睜開眼看了一眼,卻正好看到矮小男人跑開的方向上似是站著兩個人。

正午的陽光刺眼、領頭人又眼睛疼痛不適,一時看不清兩人的模樣,隻覺得其中白衣的那個手裡似是拿了柄刀,料想也是個江湖人士,心中一喜,忙喊道:“那邊的義士麻煩幫我抓住他!那是蝶衣客!千萬不能讓他跑了!”

矮小男人聽了一驚,抬眼一看才發現不遠處的地方竟真的站了兩個人。

“蝶衣客”一咬牙,竟是從懷裡又摸出一包藥粉,二話不說就往前灑去。

然這方向畢竟並不順風,再加上葉呈和沈瀾洲反應極快,一閃身就躲過了藥粉,因此兩人並沒有什麼反應。

“蝶衣客”見狀一急,道:“我可是蝶衣客!江湖中人誰不知道我用毒最是厲害?!我勸你們二位彆多管閒事!方才你們雖然躲過了我大部分的藥粉,但剩下的一些你們沾到了,就那一點就足以要你們的命!我勸二位還是快些坐下調息,也許還能撿回一命。”

說著便想往另一方向跑去。

虎頭幫的人聽了“蝶衣客”這話俱是臉色一變,臉色滿是懊悔痛恨的表情。

捂著臉慘叫得更加厲害。

卻說葉呈和沈瀾洲,卻是臉上表情絲毫不變。

聽了“蝶衣客”的話,兩人臉上絲毫未見驚慌之色。

“蝶衣客”還未跑開幾步,就見眼前突然極快地出現了一道白色的殘影。

“蝶衣客”一驚,還沒反應過來,就覺自己的腰上穴道突然一酸,整個人瞬間就軟倒在地。

下一秒,“蝶衣客”看到麵前的白衣男子一伸手,速度極快地點住了自己身上的穴道。

“蝶衣客”瞬間就動彈不得。

“蝶衣客”瞪大了眼睛,正在奇怪剛才白衣男子明明在自己身前、自己身後的穴道怎麼會被攻擊到,就見白衣男子點完自己的定身穴之後,頓了頓,竟是又伸手快速地點住了自己的啞穴。

“蝶衣客”瞬間連話都無法說了,隻能瞪大了眼睛盯著眼前的白衣男人看。

正在此時,“蝶衣客”卻突然聽到身後有人開口。

“什麼蝶衣客,不過是個假借彆人名號的下九流罷了。”說話的男聲懶洋洋的,聲音卻是低沉磁性,極為悅耳,“連采花賊的名號也要盜用,該是有多無用。”

“蝶衣客”瞪大了眼睛,看到這個慢慢走到自己麵前的玄衣男人。

玄衣男人嘴邊帶著抹莫名諷刺的笑,手裡還在把玩著幾枚圓珠形的暗器。

很顯然,剛才在身後出生上了自己腰間穴位的,就是這個玄衣男人。

“蝶衣客”一抬眼,正好對上了玄衣男人的眼睛。

他的眼睛瞬間睜大了。

因為他分明看到,站在自己麵前的這個正笑著把玩暗器的男人,一雙眼睛竟是血紅色的!

他、他是……!

“蝶衣客”開始“啊啊啊”地想說話,可惜他被點了啞穴,一句話也說不了。

“他不是蝶衣客?”虎刀幫的領頭人此時也終於扶著弟兄們走了過來,男人的粗獷的聲音一如他的相貌,“算了!管他是什麼勞什子!敢調戲我們家夫人!都不能饒恕他!”

“對對對!定要將他壓回去!好好給夫人出出氣!”其他人也七嘴八舌地接道。

看來應當是這個矮小男人在萬虎山調戲了虎頭幫幫主的夫人,被虎頭幫的人撞見。

矮小男人應該是害怕被懲罰,所以才扯謊說自己是蝶衣客,想讓虎頭幫的懼於蝶衣客的毒藥而放過他。

沒想到虎刀幫的人根本不吃他這一套,硬生生地追他追到了這裡。

“蝶衣客輕功卓越,若真是蝶衣客,你們根本追不上他。”沈瀾洲道,男人說著伸手沾了點剛才矮小男人灑出的藥粉,聞了聞,笑道,“這也不是什麼毒藥,隻是辣椒粉,灑在眼睛裡自然刺痛難忍,待會去用水洗掉就好。”

雖然被當麵拆穿,矮小男人看著沈瀾洲,完全不敢做出任何生氣的表情。

虎刀幫的人聞言都鬆了一口氣。

雖然他們之前並不在乎蝶衣客的身份執意追他,但被告知自己中的不是什麼毒藥總歸是好的。

“多謝兩位義士的幫助!我虎刀幫感激不儘!”虎刀幫領頭人拱手道,他的眼睛仍刺痛一片,並不能完全睜開眼,隻好眯著眼睛,因此並不能看清兩人的相貌,“兩位義士可否告知姓名?日後虎刀幫定攜重禮相謝!”

身後其他人也一起道。

他們的眼睛傷的比領頭人更嚴重些,一個個都閉著眼睛。

矮小男人:“……”

看著傳說中的魔教教主沈瀾洲在他麵前被人叫“義士”、還這樣感激,他一時實在有些反應不過來。

沈瀾洲倒是一副接受良好的樣子,笑著道:“不必不必,守望相助,我江湖人士都該如此。”

虎刀幫自是又一輪道謝。

領頭人正在嘴裡翻來覆去地說著什麼“大恩不言謝”“自古英雄出少年”,因著微眯著眼僅剩的視線不知怎的就停留在了沈瀾洲的手上。

沈瀾洲的手裡仍拿著幾顆如意珠在把玩。

領頭人話頭一停,再開口時語氣十分激動的道:“閣下手裡這是……如意珠?!閣下難不成竟是天山派的人?!”

領頭人說著朝葉呈那一邊看了一下,看到葉呈手裡的刀後便更加激動:“這莫非是……沉水**刀?!您、您是天山派的葉呈?!”

領頭人說話時語氣裡的激動溢於言表。

想來也是,虎刀幫一直以正派自居,對於葉呈這位傳說中的“正派第一高手”,自然是憧憬非常的。

領頭人隻恨自己現在雙目視物不清,看不清葉呈的真容。

葉呈沒想到領頭人竟能憑借自己的刀認出自己。

要知道自己久居天山,全武林裡真正見過他真容的絕對沒幾個。

不過葉呈也沒想過要隱瞞自己的身份。

他不說話,便是默認了。

虎刀幫的人一時間更是激動,圍著葉呈和沈瀾洲雜七雜八地不停說話。

他們認不出沈瀾洲的身份,隻以為沈瀾洲也是天山派的某位高手,因此連著他一起恭維了。

矮小男人:“……”

他現在覺得自己仿佛才是那個真正瞎了的人。

那個穿白衣的男人是葉呈?!

天山派的葉呈?!

那個傳說中的正道第一人?!

你們可彆騙我!

如果他是葉呈,他怎麼會和那魔教教主沈瀾洲在一起?!

而且那傳說中天山派的獨門暗器如意珠又為什麼會在沈瀾洲的手裡?!

沈瀾洲剛才就是用如意珠打中的自己?!

矮小男人用一副見了鬼的樣子盯著葉呈和沈瀾洲看。

那眼神裡充滿了不可置信。

雖然沈瀾洲手上此時戴了鐐銬,但那鐐銬顯然沒對他的行動並沒有造成什麼影響!

他剛才取暗器打自己的時候動作流暢得很!

而且他手裡到底為什麼會有暗器?!

不,我不相信這是俘虜的待遇!

虎刀幫的人終於和葉呈還有沈瀾洲交談完畢,走到了矮小男人身邊,打算帶著他回虎頭幫了。

矮小男人目眥儘裂地盯著沈瀾洲和葉呈看,卻苦於實在一個字也不說出來。

虎刀幫的人正要離開,領頭人卻在轉身前突然說了一句:“既然這個不是蝶衣客,那真正的蝶衣客果然是還在外麵逍遙法外。哎,我聽說昨日蘇陽縣中才又有一女子受害,不知道還得有多少無辜女子要受害。”

說著轉身就要離開。

“等一下,”葉呈聞言一愣,叫住他,“你剛才說什麼?”

“兩位不知道?也是,畢竟是昨晚才發生的事情,”領頭人對著葉呈語氣有些激動,“昨日距離此處有一日路程的蘇陽縣中又有另一名女子受害,據說這次是蘇陽縣神拳門門主的獨生女兒。小姑娘才十八歲,據說剛定了親。真是作孽啊。”

領頭人說著歎了口氣,帶著手下人還有矮小男人離開了。

沈瀾洲和葉呈站在原地,對視了一眼。

“昨日蘇陽縣中有女子遇害,那我們昨夜捉拿的那個是誰?”沈瀾洲摸了摸下巴,“而且葉兄你發現沒有,所有受害的女子都是近期剛定了婚約的。”

葉呈聽了皺了皺眉,眼神沉沉的,沒有說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