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章
“傑?你怎麼了傑?”
五條悟目瞪口呆,手裡的冰淇淋滑落在地都無心挽救,小圓鏡片從鼻梁上往下滑,露出那雙漂亮的蒼天之瞳,此時盛滿驚訝。
他三步並作兩步衝上來,毫不猶豫地把剛買來的可樂遞給夏油傑漱口用,拍背、遞紙巾……一套動作行雲流水。
熟練到讓緩過勁兒的夏油傑覺得匪夷所思的地步,甚至忘了第一時間質問“黃金牌”的事。
悟這家夥剛入學時完全就是一副被人伺候慣了的大少爺模樣,生活常識極度匱乏,根本不可能會有照顧人的經驗,這些事他怎麼可能做的這麼熟練?
“是誰的?”五條悟突然出聲,表情嚴肅。
誰的?什麼是誰的?
夏油傑不解。
“你平時接觸的人就這幾個,首先排除我,那就是硝子?夜蛾?”
夏油傑:“這跟夜蛾老師有什麼關係?”
五條悟震驚地瞪大了貓眼:“所以是硝子的?”
夏油傑滿頭霧水:“什麼是硝子的?”
“就是你的肚子裡的孩子呀。等等!總不會是哪位輔助監督吧?!”五條悟微微揚眉,充滿好奇:“不是吧,傑,你的眼光這麼糟嗎?”
夏油傑:“哈?!”
硬了!拳頭硬了!你到底在說什麼鬼東西?
“男人怎麼會懷孕?我說你這家夥不會連隻有女性才會懷孕這種常識都沒有吧?”
五條悟大聲反駁:“是傑孤陋寡聞,根本就沒有那種常識!”
*
清晨,京都,禪院家
冬季的庭院看不見一點綠色,讓這個本就死氣沉沉的地方變得更加壓抑。
腳步匆匆的侍女左右看看,確定無人才敲響一扇雕工精巧的木門。明明神色惶恐,卻不敢在沒有得到允許的情況僭越。
門內傳來零零碎碎的聲響,直到一道懶洋洋的聲音響起。
“進來吧。”
禪院直哉的聲音還帶著沒睡醒的困頓,侍女進來時,正好披上最後一件羽織外套。
他瞥了一眼下方的侍女,認出她是被自己安排在禪院扇身邊的那個,因為沒睡醒語氣稍顯不耐:“這種時候過來,你最好有足夠重要的消息要說。”
侍女抖了一下,連忙跪在地上,垂著頭道:“剛才扇大人身體不適,傳喚了醫生。醫生做了檢查,說……說……”
“說什麼?”禪院直哉不耐煩地敲擊著桌子。
侍女咬牙硬著頭皮道:“說扇大人有孕!”
禪院直哉瞬間清醒,刷地從軟榻上站起來,同時一巴掌拍在桌子上,熊熊燃燒的怒火讓他的喘息都急促了幾分:“你說什麼?!”
咚地一聲,侍女將額頭貼在地上,身體開始發抖:“我真的沒說謊,當時我就在扇大人身邊,扇大人聽了醫生的話當場震怒,後來又一連請來了好幾位醫生,都得到了相同的結論。”
禪
院直哉咬牙切齒,一腳將木桌踹了個稀巴爛。
“這不可能!”
侍女不敢出聲,幾乎趴在地上。
“怎麼會這樣…為什麼是禪院扇那個老東西?她怎麼會看上那種貨色……”他喃喃自語,餘光瞥見還在發抖的侍女,心底陡然生出厭煩。
弱小的從不是一個性彆,而是某些個體,果然這些家夥不論男女,都一樣令人厭煩。
他揚聲怒罵:“滾!你給我滾!”
侍女趕緊起身,以最快的速度逃離房間。
*
自從一年前由禪院直哉出麵安排,真希真依姐妹就被搬到了他隔壁,本以為那家夥隻是間歇性發瘋而已,沒想到竟是真的轉了性。
從吃穿用度,到啟蒙教學,姐妹倆方方麵麵的生活質量都有大幅度提高,也因此開始流傳各種風言風語。
“我說,你們兩個如今的生活該不會是用身體換來的吧?真是讓人想不到,原來少主竟然有這種癖好嗎?”
大塊頭的蠢貨堵在姐妹倆麵前哈哈大笑,完全沒有在兩個三歲小孩麵前說垃圾話的自覺。
真希死死捏著拳頭,真依被氣得眼淚汪汪。
側麵有一隻拳頭朝著表現猖狂的大塊頭襲來,速度極快。
糟糕!躲不開了!
他隻能重心下沉雙臂交叉調動咒力去硬接,然而不論是咒力含量還是純度都與禪院直哉無法比擬。碰撞的一瞬間,胳膊的骨頭便傳來哢嚓一聲脆響——
後知後覺第感受到疼痛,一聲慘叫脫口而出,又被踹著膝蓋窩跪在地上。
一隻腳重重踩在他的背上,如同踩住趴在地上的王八,禪院直哉毫不留情地嘲笑:“垃圾!你是不是忘了詆毀少主該受到什麼懲罰?看你大放厥詞的樣子還以為你會有多強,也不過如此嘛。”
姐妹倆正猶豫要不要對他道謝,就見這人轉過頭來繼續輸出。
“還有你們兩個,身為雙生子未來注定不會覺醒什麼有用的術式也就算了,如果被欺負了連還手都不敢,或者隻會哭的話那還真是讓人惡心。”
“嘖!怎麼看都是連那個女人的一個指甲蓋都比不上,真不明白她為什麼要幫你們。”
真希&真依:“……”
禪院直哉揮手,自然有仆從走過來將那人像死狗一樣拖走,他看也不看姐妹倆,自顧自地走了。
如今距離那次事件已經過了一年多了,有那人的例子在前,也沒人敢來招惹她們,在這樣還算穩定的成長環境下,兩個之前瘦瘦小小的女孩明顯健康了不少。
此刻還沒到姐妹倆的起床時間,房門卻突然被人拉開。
進來的人將屋外的冷風帶進來,姐妹兩個幾乎是同時被驚醒,睜開眼睛就看見跪在門外的侍女,和氣勢洶洶朝她們走來的禪院直哉。
對方此時的表情堪稱恐怖,明明在努力控製臉上每一塊肌肉,卻反而讓它扭曲起來,他捏起的拳頭青筋暴起,一步步走到姐妹倆麵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