滿是消毒水味的醫學實驗室裡一片靜謐,白色的試驗台上反射著慘白的燈光,千奇百怪的玻璃器皿填滿台麵,正中央的手術刀沾著可疑組織物,穿著白大褂的家入硝子站在台前,不錯眼珠地看著桌上正在發生的一幕。
——解剖了一半的人類大腦被隨意地扔在台麵上,正以肉眼可見的速度自愈。
“果然像大腦這樣的地方,需要對反轉術式更深層次的理解才行啊。”
完成自愈的兩麵宿儺破大防,咧嘴露出極其陰間的笑,血紅的眼中滿是殺意:“早晚有一天,我要把你們全都殺光。”
家入硝子一邊把橡膠手套摘下來丟掉,一邊頭也不抬:“靠牙嗎?”
“@#%#……”
憤怒的兩麵宿儺出口成臟。
被拔牙用的鑷子快準穩地捏住一顆大門牙。
“……”
很好,消聲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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劇情提要:驚!真相竟是……他到底有幾個腦子?
無限量的大腦竟是一人所捐,熱心群眾兩麵某某說:為了咒術界的醫學發展,我願意拋頭顱,灑……沒東西可灑。
重來。
為了咒術界的醫學發展,我願意拋頭顱、拋頭顱、再拋頭顱……
未來校醫家入同學點燃香煙,惆悵地說:“捐贈者兩麵先生確實為醫學的發展做出了卓越的貢獻,但是對於他拋頭顱的行為,我隻能說,沒有一顆腦子是無辜的。”
此時,該校學生某某櫻的寵物狗狗從一旁路過,並試圖利用術式無為轉變將試驗台上的大腦變成一顆怦怦跳的人類心臟。
轉變失敗。
我們能夠看到,兩麵先生的大腦十分頑固,它頑強地保持住自己的形態,一條溝壑都沒少!
對此,家入同學驚為天人,並決定對狗狗、大腦與二人的術式做進一步研究。
*
與此同時,另一邊。
東京淺草寺,接頭人到時自知。
這就是灰原雄拿到的紙條上寫的全部內容。
雷門是淺草寺的正門,門口佇立著風神和雷神神像,正中央懸掛的一盞巨大的燈籠,遠遠可見黑底白邊的“雷門”二字。
此時,平日素來人來人往的雷門冷冷清清,整座寺廟都被籠罩在“帳”內。
寺廟這種地方,人流量大、信仰彙聚,最容易誕生咒靈。剛結束任務的夏油傑看著手裡的特級咒靈球,歎口氣,並未急著撤下帳。
他做足了心理建設,剛準備吞下咒靈球,就感覺到帳被觸動,立刻反手將咒靈球塞進口袋。
“夏油學長?”
夏油傑
看向來人,意外地發現竟然是兩個一年級的學弟,對方看見他好像也很驚訝。
灰原雄迅速回神:“五條同學說的接頭人是您?怪不得她說到了就會知道是誰。”
什麼?接頭人?
夏油傑不解。
灰原雄神經很粗,完全沒能發現夏油傑的情緒變化,撓著頭思索片刻,突然恍然大悟,揚起笑臉,元氣滿滿:“夏油學長和五條學長的關係可真好啊。”
夏油傑表情微妙。
灰原雄:“互相收集對方的黑曆史不用擔心對方生氣,這是隻有真正親密無間的朋友才能做的事吧。兩位學長這樣的友情真是讓人羨慕。”
這回不光是夏油傑,就連七海建人都沒繃住,不忍直視地側過頭,忍不住提醒:“學長好像並不知道這件事。”
灰原雄愣了一下:“誒?找錯人了嗎?”
“不,應該是沒錯。”七海建人歎氣,主動從包裹裡取出微縮版骨灰盒狀封印咒具,承擔了做出解釋的任務。
“……”
“所以這就是那隻長著悟的臉的咒靈?”夏油傑拿著咒具,表情微妙,在吸收和不吸收這隻咒靈間隻猶豫了0.01秒,就做出了決斷。
他笑笑,靜靜站在雷門巨大燈籠下,表情竟隱約與正殿中的觀音像有幾分重合:“既然如此,這個咒靈我就收下了。”
灰原雄:“學長要小心,這是一隻能展開不完整領域的一級咒靈,把我和七海都搞得很狼狽,要不是還有五條同學,我和七海就危險了。”
頓了頓,他繼續道:“雖然知道如果是學長的話一定不會有問題,但還是忍不住想要提醒您幾句。”
夏油傑忍不住恍惚起來。
多久了?
他多久沒有接觸到正常人了?
以至於突然聽到這樣的關心,心中便浮現出巨大的觸動,下定決心要在學弟麵前好好表現一番,令他完全忘了要隱藏吞噬咒靈球會產生的不適,直接解開了咒具的封印,放出裡麵的咒靈。
一隻麵部格外五彩斑斕的身影嗖地一下從盒子裡竄出來。
什——
夏油傑瞳孔地震,為咒靈那無與倫比的美貌驚呆,不由得愣在當場,眼睜睜地看著那玩意突然動了!
它動作靈活,它手腳並用。
它吱吱叫著抓住夏油傑額前的劉海,像它進化更完全的後輩——人猿泰山一樣蕩了出去!
飛在半空的小家夥靈巧地轉過頭來,嘟起那張烈焰紅唇,朝著那個貌似進化得格外好的眯眯眼拋出一個飛吻。
所以我們猴子會隨著進化,眼睛變得越來越小嗎?
那真是對不起,姐喜歡眼睛大點的。
看來還是得找公猴才行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