禪院直毘人痛苦地閉上了眼睛。
五條悟都跟夏油傑同學一年了,聽說彼此都以摯友相稱了,你現在告訴我要入學以學弟的身份拉攏夏油傑?
孩子你這智商到底是隨了誰呢?
首先排除我自己。
他頭痛地歎氣:“是為了五條家的那個櫻吧?”
禪院直哉瞪大眼睛。
“之前我想為你們訂婚是因為五條家並未公開她的術式與能力,也是我低估了對方的潛力,以為至多隻是能力比較好用的一級
術師。”
禪院直毘人打開天窗說亮話,一切委婉在他這個嫡子麵前都毫無用處,因為你永遠都不知道他會理解到哪裡去。
“但是現在情況不同,擁有咒靈操術的特級咒術師,五條家絕不會同意對方嫁進禪院家。而據我觀察,那也不是你能夠掌控的女人。”
老爺子的本意是勸他放棄,沒想到禪院直哉聽了他的話眼前一亮,仿佛找到知音般揚聲道:“原來您也這麼認為嗎?是的!從力量的層麵她當然不能夠被掌控!”
禪院直毘人心中生出不好的預感。
果然,下一句就聽他驕傲地說:“但是從情感層麵上,她愛我!”
禪院直毘人:“……”
有趣,老爺子我活了五十多年,還是第一次聽到這麼讓人震撼的言論。
他張張嘴,硬是一句話也沒能說出來。
沒救了,這個嫡子已經壞掉了。
他糟心地擺擺手:“算了,你去吧。”
總之,現在立刻馬上從我眼前消失。
*
五條櫻的任務出了一點小意外。
需要被祓除的本來隻是個從郊外化工廠一路逃竄到樹林裡的一級咒靈,樣貌醜陋的家夥身上滿是冒著泡的膿瘡,流出來的不是血液,而是各種腐蝕性的化學原料,落在地上發出滋滋聲,將兩側的樹木都腐蝕得迅速枯死。
五條櫻向它發動術式,咒靈短暫地失去咒力,但它那滿身溶液也在頃刻之間失去控製,像瀑布一樣嘩啦啦地傾瀉下來。
她倒抽冷氣,一踢樹乾把自己彈飛出去,與己方變種鯊魚狀咒靈逆向,鯊魚穿過腐蝕液張開大嘴一口咬下,成功撕碎化工咒靈的大半個身子將其祓除。
五條櫻看著被腐蝕出大洞的地麵,心有餘悸地喃喃:“可惡,差一點!”
係統被嚇得不輕:【是啊,就差一點。】
差一點兩個世界就要毀滅了!
要知道,身為拯救世界係統,它怎麼可能是隨隨便便薅一個人來咒回世界玩呢?
係統的聲音和五條櫻同時響起。
係統:【下次再遇到這種事,你還是開啟戰鬥模式托管吧。】
五條櫻:“我才挑好九個骨灰盒,還差一個,可不能這時候死了!不然我做鬼都會因為少了一套房產而不能心安,殘餘的執念會變成咒靈也說不定。”
係統:【……】
“哈!咒術師,還想變成咒靈?就憑你?”
粗獷的男音帶著毫不掩飾的鄙夷,一個身影從天而降,帶起一片塵土,與此同時周圍的溫度急劇上升。
火山噴頭憑空出現在五條櫻身後,火焰蓄勢待發,漏壺就見那個女孩衝他微微一笑,眨了眨眼。
漏壺:“??”
這女的在乾嘛?衝他拋媚眼??
“嗬!你是在示好嗎?這就是咒術師的骨氣?也不過如此嘛!”
他指向五條櫻,大聲道:“但我可不會因為區區一個媚眼而心慈手軟。更何況,你不是我喜歡的款!”
壺寶渾厚的聲音在林間回蕩。
他毫不猶豫地控製火焰噴、噴、噴……等等!怎麼噴不出來?!
“太鬆懈了啊,竟然沒發現自己的咒力消失不見了嗎?”五條櫻一揮手,以虹龍為首的特級、一級咒靈密密麻麻地出現在身後。
“沒關係,你是我喜歡的款就夠了。”
她衝它做了個真正的拋媚眼動作。
“連眨眼和媚眼都分不清的小傻瓜,可是會被擰掉腦袋關起來一胎又一胎的生小爐子的哦。”
*
“摩西摩西,繪理姐,我是五條櫻,還記得我吧?”
“我們都好久沒有見過了吧?剛好我今天在東京出完任務,接下來有自由活動的時間,不知道方不方便讓我登門拜訪呢?正好我最近得了一個很有趣的爐子,晚上可以吃壽喜燒。”
“是的,上次碰到伏黑先生和惠了。誒?現在接電話的是伏黑先生了嗎?”
“……好的好的,總之你放心!我要是再欺負惠,就提頭來見!”
她一手拎著漏瑚的腦袋,一手拿著電話,在夕陽的照耀下拉出長長的影子,越走越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