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條悟認真地打量了一下天元的腦袋,微微頷首。
“眼睛還是少了。”
天元沉下臉:“五條,如果想要繼續談下去,就拿出你們的誠意,否則你們現在就可以轉身離開了。”
五條櫻:“她好像還是沒能搞清楚現在的狀況。”
五條悟:“是啊。”
悄無聲息中,什麼東西從後方飛快地逼近天元大概是脖頸的位置,針管裡的液體迅速注入。
“!!”
她隻來得及轉過身,看見在背後舉著麻.醉.槍的真·天內理子,然後搖搖晃晃砰地倒下。
誰能想到明明有三個特級咒術師、一個特級咒靈在場的場合,發出“致命一擊”的竟然會是身為普通人的星漿體啊!
歹毒!
陰險!
可惡!
意識的最後聽見天內理子的歡呼:“中了中了!”
五條悟的歡呼:“中了中了!”
五條櫻的歡呼:“中了中了!教主大人的射擊速成訓練效果好棒!”
天元:離譜!五條家到底是怎麼養孩子的??
*
再度恢複意識的時候是在一個很溫暖的房間,新鮮的空氣,似乎還有陽光灑進來照在眼皮上,身下的床很軟,有種剛剛清洗過的淡淡香味。
不似常年陰冷的薨星宮,這裡很熱鬨。
人聲很多,都控製了音量,不算嘈雜,但對於她這種常年獨居,見不到幾個活人的家夥來講,已經足夠熱鬨了。
一瞬間好像回到了千年前自己還是純粹的人類的時候。
那時自己身邊有親人、有朋友、有屬於自己的人類姓名。不像如今這樣為了理想與大義,將自己拘禁在薨星宮一方小小的天地中,僅剩下“天元”這樣的代稱,麵容扭曲,似人非人,活得像個怪物。
傷感隻是一瞬間,她畢竟活了千年,意誌早已相當堅定。
她定下心仔細聆聽那些說話聲,以便判斷現在的處境。
“等等,我可能沒聽清,你們說你們帶回來的這個女人是誰?!”
首先是一個驚慌失措的中年男音,但是顯然,無人理會他的問題。
“她怎麼還不醒?是不是藥量太大了?你下了幾人份的麻醉?”
這個聲音有點熟悉,是之前見過的,五條家的六眼。
“也不是很多。”這個聲音略帶遲疑,印象深刻,是五條家的櫻。
她頓了頓,才道:“一頭大象的量而已。”
“什麼!一頭大象?!聽說麻醉下多了人會直接死掉。她要是一直不醒怎麼辦?!”
這個稍顯崩潰的聲音也很熟悉,是那位咒靈操使。
五條櫻張開手臂,做隆重介紹狀對著天內理子:“那就讓理子妹妹假扮天元。”
已經恢複本貌的真人:“可是很快就會被揭穿吧?”
五條櫻擲地有聲:“等到被發現的時候,就說天元大人被天內理子反向同化了!”
反向同化?虧你想得出來!
天元聽得頭部青筋狠狠抽搐,胃部抽搐,沒忍住曲起手指,攥緊了床單。
徹底破防的五條光:“等等,都等等!你們都給我閉嘴,先回答,床上那是誰?!”
“誒?她動了。這是醒了吧,竟然還裝睡,被老子發現
了哦。”五條悟突然湊過來,睜大眼睛上上下下的把床上的人看了一遍,語氣十分篤定。
天元不得不睜開眼睛,完全沒有料到直接和一雙距離極近的藍色眼瞳對視,一人相距不過半臂距離。
“你在做什麼?”她開口,驚訝地發現自己發出的竟是清晰的女音。
倏地瞪大眼睛,先是抬手摸了摸嗓子,意外地摸到正常人類脖頸的觸感,推開擋住她大半視線的白毛dk,迅速從床上起身,抬手摸了摸臉頰,同樣是人類臉頰的觸感。
就在此時,一隻鏡子被遞到眼前,天元看見了一張一十來歲的人類女性的臉。
濃眉大眼高鼻梁,是那種明豔大氣的長相,大概是手工定製的緣故,沒有一處不完美。
端著鏡子的五條櫻:“怎麼樣?還滿意嗎?都說了,我們真形非法整容中心手藝特彆好!”
哪裡都很滿意,她也沒想到那隻咒靈竟然真的能做到這一步,隻是……
天元抿了抿唇,還是沒忍住:“能再調一下嗎?”
如果可以選,她還是更喜歡自己最初的那張臉。
五條櫻放下鏡子:“除了醫師不賣,其他什麼都好說。但是光憑描述不太好弄,有圖最好,你那個年代肯定沒有照片,那畫像呢?畫像也成。”
天元:“現成的沒有,但我的畫技還可以。”
五條櫻點頭:“也行。”
旁邊傳來一位無辜的中年男性哽咽的、崩潰的、無助的質問:“我的問題有那麼難回答嗎?悟和櫻,告訴我,你們這是把誰帶回五條家了?”
五條悟:“是天元啊。”
五條櫻:“是綁架來的天元啊。”
夏油傑及時補充:“是用了大象劑量的麻醉劑綁架來的天元。”
天內理子左看看,右看看,補充:“是我發射的麻醉劑,一下就中了。”
五條悟總結:“耳朵或者腦子,您總得去看一個,但也不排除是都出了問題。”
五條光:“……”
行了,直說吧,我上輩子是欠了你倆多少錢?不欠出一個迪拜王室,也不至於這樣啊(哽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