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倒也是。”唐姥姥煞有其事的點頭:“那你們可得吃飽一些,彆餓著了。”
三個人齊齊點頭:“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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吃過了早飯,許諾三人又檢查了一下自己需要帶去考試的準考證,鋼筆,墨水等物品,確認不會遺漏之後才跟唐姥爺唐姥姥告彆,踏上了去高考的路。
縣裡有幾個考場,許諾三人被分配到的考場時縣裡的初中,等他們到的時候已經有考生等在校門口外麵了,這期間還有人陸陸續續的趕過來。
縣初中的考場現在還不讓考生進去,在校門口拉了警戒線,還有公安人員在執勤。許諾看到執勤的公安第一時間就想到了她以前參加的高考,那會兒高考的時候警戒線拉的長長的,不僅有人執勤,考點附近還禁止車輛鳴笛。考場外麵有很多陪著自己孩子高考的家長,他們跟不怕熱似的,有些等在自己的車子裡麵,有些就三三倆倆的站在學校外麵,等自家的孩子從考場出來之後第一時間給孩子送上水,關切的問考得怎麼樣,身體受不受得住。
這種經曆許諾是沒有的,她前兩世父母早死,唯一的爺爺也是親情淡薄。他雖然看重疼愛自己,卻始終對自己是個孫女而耿耿於懷。對自己疼是疼的,但是真正遇到了要做選擇的時候,自己在他心裡的重量還比不過他的那些私生子。高考他自然也不會跟彆的家長一樣來送他,陪她高考的是她們家的司機,等她從考場出來之後她就會隨機選一個飯店去吃飯。
她不敢回家去吃家裡的,也不敢在高考期間固定吃一家的飯,因為她在第一次中考的時候就曾經被下了藥直接耽誤了中考。雖然最後事情查出來,但是因為給她下藥的是他爺爺最大的一個私生子的私生長子,所以這事兒在她爺爺給了她一筆‘巨額補償’,又把那個私生子打發出去之後就不了了之了。
都說豪門多齷齪,其實隻要牽扯到了錢權都差不多,像是這輩子的許家這樣的,其實在許諾以前並不是說沒有,隻不過也是很少見到。
想到這裡,許諾就更珍惜現在的生活,不用跟那些人勾心鬥角,也不用在末世裡提心吊膽,還有疼愛她的家人,關心她的朋友,她覺得大概是因為她救了那麼多人,所以上天才給了她這麼一個福報吧。
“好多人,我還以為預考之後沒有那麼多人了呢。”許承四處打量了一圈,然後壓低了聲音跟許諾和韓昂嘀咕。畢竟他們大隊好多人連預考都沒有過呢,他們還以為大家情況都差不多。
“高考停了那麼久,好不容易恢複了參加高考的人肯定就特彆多,哪怕預考刷下來一批,現在也不會少。”許諾對此倒是沒什麼感覺。她記得自己以前看過一篇報道,說是恢複高考之後第一次參加高考的考生有五百七十多萬,但是成功考上了的才二十七萬多還不到三十萬,這個比例聽起來特彆可怕,讓她覺得這會兒的高考比千軍萬馬過獨木橋還難。但實際上這一次高考的題目其實不難,許諾也在網上看過幾個省的高考題目,她自己做了做,覺得胸有成竹。
那些她看過的題目這一次複習的時候也出給許承和韓昂做了,兩個人都做的很好,不管這個書裡的世界是不是真的考的和她看過的題一樣,她們仨對自己都有信心。這種信心並不是來源於許諾出的這一些題,而是源於對自己的自信。
三個人站在一起輕聲交談了一會兒,學校門口就能讓考生入內了。許承和韓昂護著許諾一路跟著人群找到了自己所在的考場教室,在教室門口被兩個監考老師攔下來檢查過了準考證之後三個人才被放了進去。
進了教室之後,許諾三人就沒有被安排到一處,許諾在進教室門這一邊第一排的中間第三位,許承和韓昂在另一邊最靠窗位置的第二第四位。不過這也沒什麼,反正他們也沒想過要作弊,都想著憑實力考上大學呢。
許諾在自己的座位坐下之後,又把自己帶來的東西拿出來擺在桌子上。一瓶墨水兩支鋼筆,其中一支鋼筆是自己寫順手了的,另外一支是以防萬一帶著的,還有一杯子水,杯子是許愛國出差的時候帶回來的保溫水杯,她和許承還有韓昂都有。
等擺好了東西,許諾又看了眼教室裡的人。現在教室裡的人還沒坐滿,還有人在教室門口等著監考老師檢查準考證,但是這會兒教室裡也已經有一大半的人在了,畢竟這種關鍵的時候誰都不敢遲到耽誤。
教室裡坐著的人有男有女,有看著像是三四十歲的,也有看起來十五六歲的,形形色色的。但是每個人的臉上都帶著些激動,激動下又有淡淡的忐忑。
這是決定命運的一站,將來是順著這條路一帆風順的朝前走,還是人生會拐向另一個岔路口,這誰也不知道。
許諾打量了一圈之後就收回了目光,她拿帶著手套的手捂了捂臉。今天的氣溫好像格外的冷,就這麼短短一會兒的功夫,她就已經看到不少人朝手哈氣取暖了。畢竟這些考生什麼樣的條件的都有,教室裡又沒有爐子沒有暖氣,就算是穿的暖的人在教室裡坐久了一動不動的都會感覺到冷,更彆說是那些穿著相對來說比較單薄的。
她又看了許承和韓昂兩人一眼,他們倆年輕力壯火氣旺,出門的時候比許諾穿的要少,現在也不知道他們冷不冷。她看過去的時候兩個人也在打量教室裡的人,看他們那麵色紅潤的模樣,許諾放下心來也沒有再多看,而是靜待考試開始。
過了一會兒,學校響了一遍鈴,鈴聲過後沒幾分鐘那兩個監考老師就進來的,然後拿出考生名單開始點到。許諾沒有亂看,隻是在點到自己的時候應了一聲‘到’,到最後的時候她們教室居然還有兩個人沒有來。也不知道是沒趕上還是彆的什麼原因,許諾聽名字像是一男一女,不過現在的女生名字也有些人相對偏男性,所以她不敢完全保證。
考試前五分鐘,監考老師把卷子發了下來,讓考生寫上自己的名字和考號,但是因為開考時間還沒到所以不讓做卷子。
許諾拿到卷子之後就著濃重的油墨味兒寫上了自己的名字和考號,寫完之後又把卷子看了一遍,雖然還不能開始寫卷子,但是她也爭取做到心裡有數。
到了開考時間,學校的開考鈴一響,監考老師說‘開始答卷’之後,所有的考生都開始刷刷刷寫卷子。
許諾看卷子的時候就注意到了,這些題目都是她們仨複習過的,但是並不是她以前在網上搜到的那些考卷中的一份,隻是有些題目確實是一樣的。一時間許諾也不知道該說自己賺到了還是怎麼,不過不管怎麼說,隻要複習到了這些又記住了的,那基本上就是妥了。
她寫完卷子之後剛要檢查,突然就聽到了自己身後不知道哪個位置傳來了‘嗚嗚嗚’的哭聲,哭聲越來越大把兩個監考老師都吸引了過去。隨著她的哭聲,教室裡也出現了一些騷動。
“好好考試,不準交頭接耳。”監考老師大聲提醒,瞬間整個教室又安靜了下來,隻剩下那個淒厲的哭聲和‘我不會做’的呐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