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沒說完嗎?吉時快過了!”大伯在門外催促。
都市的房子,那可是好幾百萬一套。大伯一家四口現在還和爺爺奶奶擠在三十八平的棚屋裡,邁個腿兒都困難。
隻要夏青樹和大堂哥一扯證,他們就全家搬到這間市中心的百平大房子裡。
“大伯,我和爺爺說話呢,說完就走。”
外麵的人聽了,安靜下來。
夏爵爺被夏青樹的“韓國血統”論氣得手抖,“老二,把他教育一頓!我們夏家血統,怎能讓他如此詆毀!”
夏老二無奈地朝夏青樹走過去,一個勁給他使眼色,“青樹,快給爺爺道歉,要不然爸要打你了,啊~”
夏青樹從枕頭下麵摸出一把亮晃晃的銀刀,一臉幼稚無辜,聲音還帶著顫,
“爸,我聽說傻子殺人,好像是不坐牢的吧?”
夏青樹兩輩子第一次拿刀威脅彆人,心跳得飛快。
他也不想這樣,他隻是不想被打。
老頭子一臉驚恐,“你,你要乾什麼?!老二,還不快管管你的傻兒子。”
夏老二:“青樹,你,你把刀放下,有話好好說啊。”
夏青樹握著銀刀,手抖得不像話,還故作堅強地說道,“爺爺,挨打是要還手的。”
他的瘦弱,周身沒有二兩肉,力氣也小得可憐,好像輕而易舉就能將他的刀奪下來。可是那雙異常倔強的眼睛,卻讓人不敢輕舉妄動。
夏爵爺氣得吹胡須瞪眼睛,“你,你要弑父?!”
“弑父很嚴重嗎?”夏青樹還沒搞懂這個世界的法律,不恥下問道。
“當然!”夏“爵爺”厲聲嗬斥,“弑父簡直十惡不赦、惡貫滿盈、罪大惡極!!要下十八層地獄的!還要被判死刑!”
夏青樹搖晃腦袋想了想,“那我不砍爸爸,我砍爺爺。砍爺爺就不是弑父了。”
夏老頭:“……”
“你們如果先打我,我砍你們,那叫正當防衛,法律也不能管我。”
“爺爺,你還要打我嗎?”
他手裡拿著銀刀,在夏爵爺麵前晃了晃。
“......”
夏老頭有種心梗的感覺。
“爺,你還讓爸打我嗎?”
“不打了......”
“那你向我認錯。”
“......你個逆子,我夏英明怎麼可能向你認錯......唉,你彆過來,對......不起,我都認錯了!”
“終於可以好好說話了。”夏青樹長舒一口氣,放下銀刀,麵色沉重地說道:“爺爺,我告訴你,大伯的血統有問題。”
“爺爺,你看看您的長相,英俊瀟灑、瀟灑倜儻,雖然年老,卻還是老帥哥一枚,走出去不知道迷暈多少老太太。”
老頭子順著胡須,仰起高傲的頭顱,“那是,為著跳廣場舞的老太太,你奶給我鬨了好幾次。”
夏青樹:“再看看大伯,肥頭大耳酒糟鼻,半點沒遺傳到你的英姿。”
夏老頭沒有說話,他怎麼可能承認最器重的嫡長子長的醜。
他們皇室血脈的嫡長繼承人,怎麼可能會醜?!
“爺爺,你們家買不起鏡子難道還沒有尿嗎?”麵對夏老頭的怒容,夏青樹怕怕地往後退了一步,小聲道,“爺爺,大伯的長相真的和你毫不相乾。”
夏老頭一時語塞,仔細想了想,勉強吐出幾個字:“你大伯長得像你奶。”
“我爸長得也俊,像你,我也俊,也像你。大伯長了一副三角眼,兩個堂哥口眼歪斜,怎麼也不像是我們夏家的種。”
說完,夏青樹舉起雙臂,中二感滿滿振臂高呼——
“不能讓外姓血統玷汙了我們夏家的傳承!”
爺爺眼角下垂,一副關愛智障的眼神,完全沒有被說動,“傻孩子,也就樣子俊些,唉,可惜了。”
小時候夏青樹發燒,夏老二沒錢,奶奶不想借錢,硬是拉著夏老二兩口子不讓去醫院,在家捂棉被。結果高燒驚厥,夏青樹燒壞了腦子。
對於夏青樹和大堂哥這件事,老頭子完全可以仗著身份讓老二將房子過出來。他也這樣做了,但是,去辦理手續的時候發現,過繼一套房子需要交百分之3的贈予稅,大概24萬,老大一家根本拿不出這麼多錢,而且這樣也怕彆人說閒話,最後才想出這個損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