緊接著,他嘴角的笑容帶上了狡猾的味道,還不等祁以南反應過來就捏著他的手道:“為了慶祝我們的合作,構建良好的互相信賴氛圍,那麼快開始我們第一階段的行動吧~”
祁以南心裡咯噔一下:“什麼行動?”
樓羽笙從背包裡變戲法似的掏出一堆專業裝備,就開始往祁以南身上套,睜大眼睛一臉無辜道:“我市好市民祁先生夜晚陪友人就醫,不幸遭遇一夥劫匪,竟被無情擄為人質!”
祁以南差點要被他氣得內出血:“你再這樣我可以現在就拆夥!”
樓羽笙就像沒聽見似的,一邊給他係安全繩一邊說:“防暴局行動組樓組長接到情況後緊急趕到現場,在與劫匪的對峙中發現了人質的身份,劫匪囂張至極,大聲威脅樓組長‘你要是敢跟上來我就讓這個男的腦袋開花!’然後狡猾地趁機奪路而逃。”
祁以南這時候也聽出不對勁的味兒來了:“……因為樓組長和祁先生是有名的死對頭,所以劫匪很順利地劫走了人質?”
樓羽笙笑著點點頭,頓了頓又說:“人質不幸被劫匪‘順利地’劫走之後,處於安全考慮,樓組長還是追了上去。”
祁以南抬起頭,目光幽幽地看著他:“噢,是啊,我差點忘了,‘要是敢跟上來就讓這個男的腦袋開花’,那必須要跟上去,樓組長可是求之不得要乾掉我這個死對頭呢。”
“真聰明~”樓羽笙朝他眨眨眼,“不過要加上一個限定詞——彆人覺得,隻要其他人這麼認為,事情就好辦了。至於我,我怎麼可能這樣對待自己的合作夥伴呢?”
“嗬嗬,難說。”
“哦?祁董事長不相信我?”樓羽笙猝不及防地把他大腿處的安全繩一下子勒緊,祁以南頓時倒吸了一口氣,火氣一下子就上來了。
“姓樓的,你小心我告你濫用公務職權,進行人身傷害!”
樓羽笙“切”了一聲:“說的你好像以前沒告過我一樣,我傷害的就是你,怎麼樣!”
“你夠了啊,我隻是告訴你不要太過分了,要是勒出什麼問題你可是難辭其咎。”
“哎,祁董事長男性的威力原來這麼弱不禁風啊……”
祁以南死盯著他:“你有膽給我再說一遍?我現在就可以讓你體驗一下我弱不弱。”
樓羽笙一臉“這樣啊~有點怕怕呢~”的表情,又往邊緣挪了幾步,祁以南被他拉著朝大廈邊緣越來越近,臉一下子就綠了。
“好厲害哦,那我一定要體驗一下祁董事長高~超的男性威力呀。”
樓羽笙特意在“高”字上麵強調重音,祁以南咬著牙根,和他對視良久,才略有些狼狽地側過臉,但語氣還是恨恨的:“你怎麼知道的?”
他的臉上終於因為忍耐已久的焦躁和恐懼感而褪去了血色,連嘴唇也開始慢慢變得蒼白。
沒錯——祁以南有恐高症,而且是再怎麼催眠治療也無法克服的嚴重恐高。
但是即使是他身邊的人,包括秘書,也很少有人知道;他也不認為自己的醫生會將這個情報泄露出去。樓羽笙根本不可能知道這個秘密才對。
樓羽笙帶著黑色尼龍手套的指尖抵在下唇上:“噓……這可是商業機密,獨家專屬情報……”
但祁以南顯然不買他的賬:“我問你怎麼知道的,再廢話我現在就讓人把黑暗騎士的線人全都崩了,保準你查三年也查不出一點線索出來。”
“哎呀哎呀,多麼大佬的口氣!嘖嘖嘖,我怎麼就沒給錄下來呢!”樓羽笙痛心疾首狀,然後用尼龍手套碰了碰他的手背,試圖安撫他的情緒,“瞧你一看就不是公職人員,連偵探劇也沒看過,神探夏洛克聽說過沒有?”
祁以南皺起眉頭,在高處的極度不適已經讓他耐心耗儘:“你到底想說什麼。”
尼龍質地的手套擦著對方的手背滑過,然後握住了他的手腕:“我多次握住你的手,觸碰到了你的脈搏,心跳不斷加快……”樓羽笙欺近他耳邊,聲音低沉,“瞳孔縮緊,後背繃直,你不想說,但我能看出來你壓抑不住的恐懼。”
樓羽笙把祁以南的安全繩儘頭搭扣連在自己身上,又將自己腰上的搭扣穿過手腕的固定器,掛在護欄外事先搭好的纜線上。
“但是,這份恐懼還不夠。”
他的笑容裡多了一絲危險,猝不及防地抱住祁以南,身體向後倒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