攻打曹操的戰略是早就定下了的,但若是真實施起來,這裡麵還有一個小問題——
要是處於冀州的袁紹再次插手怎麼辦?
雖說諸侯之間沒有永遠的同盟,但近來這兩位的交情甚好,頗有點唇齒相依的味道。
張晗不由得犯起了難,這可如何是好呢?
郭嘉似乎料到了她的為難之處,他直勾勾地盯著緊蹙眉頭的心上人,片刻後,終於收起了那副百無聊賴的做派。
不過他如今的樣子也不見得有多端莊恭謹就是了,其中最好的佐證就是——正襟危坐的陳群甫一將目光停駐在他身上,便滿臉不忍直視地彆開了頭。
郭嘉似乎是輕笑了一聲,然後才拱手一禮,慢悠悠地開口道:“主公,長文想必有妙計要獻於您,我等不妨一聽?”
陳長文自潁川動亂之後,便一直窩在徐/州,此番卻突然挪了窩,其中定然是有些關竅的。
比如陶謙活不了多久,徐/州又要陷入動亂什麼的。
陳群聞言惡狠狠地瞪了他一眼,在注意到郭嘉腰間沒佩象征身份的綬帶之後,更是死死地皺緊了眉頭。
這浪子還是改不了這般輕浮的做派,漢官威儀是被他丟到狗肚子了嗎!
況且,他本就是要獻策的,如今這樣被郭嘉一說,倒顯得他有意隱瞞、心懷不軌似的。
陳群深深地吸了口氣,方才將那些即將訴諸於口的不滿壓下——此時委實不是計較這些的時候。
“陶徐 州隻怕命不久矣,然其子嗣皆無統率之才……徐 州怕是又要不得安寧了。”
一點就透的張晗勾了勾唇角,已然想明白了其中的關鍵。
徐 州土壤肥沃、地勢平坦,自古以來便是一塊膏腴之地。即便它幾次遭到了曹操的攻打洗劫,其依然具有豐厚的物資、肥饒的土地。
更何況,這片土地是北方鎖鑰,南方門戶,向來是兵家必爭之地……
這一切的一切,都是那麼惹人垂涎。張晗已經能夠想象,待那位垂垂老矣的州牧撒手人寰之後,徐/州會麵臨怎樣的情景了。
“屆時徐 州北部的袁紹,南部的袁術,定然都不願這塊沃土落入對方手中,兵戈不可避免。”
而他們要做的便是添一把火,使這兩兄弟的矛盾徹底激化,如此的話,想必袁紹就沒心情顧及曹操的死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