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撥人誰都說服不了誰,卻都在此刻下了一個決定,那就是讓德妃(佟佳氏)露出馬腳。
保護他們的王,蔚藍星人人有責。任何想要利用、傷害他們王的都必將遭受他們瘋狂的報複。
四阿哥手一頓,又來了,那種強烈的窺視感。
現在他多少也摸索出了一些規則,那人(?)似乎是跟著他的,先前在景仁宮和阿哥所都有這種感覺,而且是在他情緒波動最大的時候,感受也越深。
他不知那東西監視他意欲何為,但額娘此時病弱,他還是注意點好。這樣想著,四阿哥站起身,他給佟佳氏掖了掖被角,小聲的說道:“額娘,您好好養病,禛兒先回阿哥所了。”
怕那東西看到他眼裡的不舍,他隻得垂下眼角。
臨走時他狀似無意的問了一句:“安嬤嬤的事兒額娘可知道了?”
訪琴搖頭,“回阿哥,這件事還沒敢告訴娘娘。奴才與執棋幾人商量了打算過幾日等娘娘好些了再說。”皇貴妃與安嬤嬤感情甚篤,她們怕說了讓皇貴妃娘娘擔心。反正安嬤嬤的臉還有傷,不如讓她修整幾日,等娘娘好了在告訴娘娘。到時候回不回來就看娘娘的意思。
“阿哥若有什麼事兒也一定要告訴奴婢與執棋,奴婢等還是有些薄麵。您金嬌玉貴犯不著跟那起子小人計較。”
四阿哥覺得她這話意有所指,仔細一想就明白了。訪琴應該不希望他去永和宮找德妃。他可有可無的點頭,“訪琴姐姐專心照顧額娘就好,我這裡還有蘇培盛和王順呢,再不濟也還有皇阿瑪,不用擔心。”
他這是變相的告訴訪琴,自己不會去找德妃,不會私底下跟他見麵。
彆人都以為德妃與他關係很好,隻有四阿哥自己清楚,也就是大庭廣眾德妃才會對自己和顏悅色,私底下若是隻有他倆,德妃從來都是視而不見的。
訪琴等人的擔心根本就是多餘。
發現四阿哥聽懂了自己的暗示,訪琴也不尷尬,她從未小看過任何一個皇阿哥。
她就是因為覺得四阿哥會懂,所以才會把心裡話說出來。皇貴妃娘娘或許有其他目的,但她對四阿哥的心是真的,作為皇貴妃的丫頭,她不希望四阿哥傷了娘娘的心。
把四阿哥送到景仁宮門口,又見德妃坐著軟轎往這邊走來。眉宇間的厭惡一閃而逝,訪琴隻希望德妃是路過。
可惜她的願望落空,行至景仁宮門口,德妃讓人落轎。
“給德妃娘娘請安。”
德妃上前拉起四阿哥的小手,親切的說道:“不用多禮。四阿哥來看皇貴妃娘娘?”
能從一介宮女爬到一宮主位,德妃也是個人物,她的厲害之處就是,當她看著你笑的時候,你會覺得她滿心滿眼都是你。就像現在,她知道自己應該表現出對四阿哥的關心,眼裡就真的全是四阿哥。
四阿哥的手很涼,德妃嗔怪的看了他一眼,隨後把自己的暖爐塞了過去。“大冷的天也不知道帶個暖手爐,阿哥的手金貴著呢,可要好好保護。聽說阿哥這個月的份例還沒發下來?也是怪我,胤祚前兩天身體不好,我忙著照顧他。就想著內務府都是做熟的,肯定不會出錯,忘了追問,哪知讓人鑽了空子。”
六阿哥胤祚也是德妃親生的兒子,與四阿哥不同,他出生的時候德妃已經是嬪位,夠格養自己的孩子,所以,胤祚是德妃親自養大的。比起胤禛這個出世就被抱走的,胤祚就是她的眼珠子。
而胤祚出身的時候身體就不太好,所以才取了個祚字,希望老天保佑他。德妃說胤祚生病,一點也不奇怪。
“不過你放心,剛才得知這件事我已經罰過他們。作為歉意,我另外出銀子多給阿哥備了些炭火。原想著借此去阿哥所看看阿哥居住的地方,一打聽才知道阿哥來了景仁宮。天冷,阿哥不要委屈了什麼。若是不夠用,儘管讓人來找我。”
德妃臉上笑著,心都扭曲的不成樣子,明明自己生了病,還替佟佳氏忙前忙後,這個兒子當真生來就是克她的,與她一點也不親近。
她說這番話的時候臉色溫柔,好似真的是個慈母般。原以為訪琴等人會生氣,她們也確實生氣,不過很快就壓下心底的憤怒。
德妃也就這點手段,想要離間她們與四阿哥,想得美,真以為她們人人都是安嬤嬤呢。就算是安嬤嬤,當著外人的麵也不會給四阿哥沒臉。
手裡捧著暖手爐,感受著上麵傳來的溫度,四阿哥臉色變化,看在德妃是她生母的份上,他覺得自己很有必要提醒她,她身上有一股怪味。
“勞煩娘娘了,六弟如今怎樣?我正好沒事,可否方便去看他。嗯,不知娘娘今日擦了什麼粉,這個味道,就,有些特彆。”六歲的孩子複雜的詞彙懂的不多,這是他能想到僅有不會傷害德妃顏麵的提示。
“哈哈哈哈,我王耿直的可愛。”
“請問德妃娘娘你那粉用著可舒適?”
“現在相信了,我王就是個天然黑,求德妃現在的心裡感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