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說著還想伸手去拉太子,手伸到一半看到在太子懷裡的四阿哥不滿的說道:“四阿哥,你又不是還沒斷奶的娃娃,怎麼走哪都要讓太子摟著你?”
對四阿哥她不滿意極了,這段時間她也沒閒著,宮裡的皇阿哥早就打聽了七七八八,明明就是個奴才生的卑賤之子居然能讓太子如此親近。她聽說太子早年間曾經養在榮妃娘娘處,可也沒見太子與三阿哥如此親。
這個四阿哥一定是心機深沉,故意扒著太子往上爬的,這種人她在蒙古見的多了。在他們蒙古,庶出就是庶出,誰敢往嫡出前麵湊?她就從來不與那些庶出的兄弟姐妹一起玩。
太子眼中的不悅一閃而過,若不是四阿哥偷偷扯了扯他的衣角,他差點就要不顧計劃與娜仁吵起來。‘推開’四阿哥,太子微笑著說道:“娜仁說的對,四弟你長大了,日後可不能如此。”
娜仁麵帶得意。她沒發現,也就是從她這個角度看過去是太子推開了四阿哥,實際上卻是四阿哥自己掙脫的,她還以為自己終於打動了太子,讓太子開始在意她。
想到太子之前對她愛答不理,娜仁重重冷哼嬌聲說道:“殿下之前不是不理娜仁,怎麼?”
輕咳一聲,胤礽以手抵唇,“你也知道大清與蒙古的關係,彆說你們漠北蒙古就是漠南,皇阿瑪也從未想過讓他們的貴女入住毓慶宮。”他攤開手狀似無奈,“皇阿瑪不答應,我能怎麼辦?”隻能遠著你嘍。
那人聽明白了胤礽未說完的話,她滿臉不高興,“皇上怎麼能這樣,我都把你嫡妻的位子讓了出來,他還不滿。胤礽你也是,虧你還是太子呢,好窩囊。”
哪怕是知道二哥在演戲,聽見彆人詆毀二哥,四阿哥也很不高興。他板著小臉看向娜仁,“二哥才不窩囊,你壞,我才不要二哥喜歡你。”
隆科多有些驚訝的看向四阿哥,他這話信息量不小啊,他這是在說太子喜歡上了一個蒙古女人,還是漠北蒙古的縣主?
他聽阿瑪說過這位漠北蒙古的縣主就是在蒙古本部也是橫著走的。她隸屬於喀爾喀部落,她阿瑪是親王世子,瑪法是親王,他們部落的汗王是她瑪法的堂兄,據傳那位汗王對她亦是寵愛有加。
之前他也見過娜仁幾次,卻從未仔細打量過。現在他不得不正視娜仁。
不可否認這位蒙古縣主長的確實漂亮,她一身朝氣若是不開口很吸引人的目光。雖然娜仁說話不好聽,有些頤指氣使,隆科多不覺得有什麼。養在皇宮的長公主還滿臉高傲端著架子呢,這位跟長公主比可一點也不差。
娜仁與長公主年紀相當,兩人若站在一起,還是娜仁縣主更勝一籌。
隆科多滿眼讚賞,他身邊的赫舍裡氏很快就發現了,她有些酸澀的伸手扯了扯隆科多的衣服,看向娜仁的目光有些敵意。
漠北蒙古可不是好地方,彆人都覺得娜仁得寵,卻不知這也是她自己掙來的。赫舍裡氏的目光她很快就感受到了。轉頭看去,那眼裡的含義她再熟悉不過,得意的挺挺胸膛,娜仁很享受這樣的注視,施舍般看向赫舍裡氏旁邊的隆科多。隆科多下意識的坐直身體,娜仁眼前一亮,不知怎麼她忽然覺得這個人長的好俊朗,好有英雄氣概。
【她來了,她來了,她帶著愛慕的目光看過來了。】
直播間一陣興奮,為了讓他們的王得償所願,他們可以說煞費苦心,如今見兩人對上眼,他們的苦心總算沒有白費。
不得不說研究室的人是奇才,商店什麼五花八門的東西都有。比如,‘相互吸引愛情泡泡魚’,隻要把這個東西往兩人身上一丟,兩人就像愛情魚一樣相互吸引墜入愛河。
隆科多也是接受過貴族教育的,他想要裝的時候確實人模狗樣,很能糊弄人。餘光看到太子不悅的臉,他內心冷笑,對著娜仁拱拱手,“在下隆科多,出身佟國公府,見過娜仁格格。”
娜仁歪著頭,“佟國公?我知道,宮裡的皇貴妃娘娘就是佟國公府的。”
隆科多滿臉自豪,“不才,那正是家姐。”
京城有兩個佟國公,一個是他阿瑪佟國維,一個是他伯父佟國綱,雖然都是國公,他們府上卻要比隔壁更受重視一些。
隆科多恃才傲物那也要真有物才行,他有心賣弄討好娜仁格格,說起話來一套一套,惹的對方嬌笑連連。
趁著對方的視線被彼此吸引,大阿哥對著太子努努嘴示意他添點柴。
不著痕跡的給了大阿哥一個白眼,太子不情願的說道:“娜仁,娜仁你一定沒見過京城的燈會吧,不如孤帶你四處走走?”說著他還給了太子一個自認為深情的眼神。當然這個眼神也是他努力練習數天的成果。
娜仁有些心動,雖然她對隆科多印象不錯,可太子才是她的目標。
太子麵色得意的看向隆科多,隆科多輕哼。他語氣溫柔的對著娜仁說道:“殿下還要照顧四阿哥呢,格格若是不嫌棄,在下可以當向導。太子常年在宮中,肯定不如在下對燈會熟悉。格格看那邊還有花燈,不若咱們去那邊猜燈謎?”
猜燈謎隆科多在熟悉不過,他少時就猜了不少燈謎給表妹,如今幾年過去,還就沒有能難住他的。
赫舍裡氏心裡微酸,她扯著隆科多的袖子說道:“表哥,人家格格是蒙古人,對這些漢人的東西應該不感興趣,不然我們……”我們一起去。
她話還沒說完就被娜仁打算,“好啊,我還從未見過呢,咱們走吧。”說著她就伸手去拉隆科多,背對著隆科多她還給了赫舍裡氏一個挑釁的眼神。
沒人知道娜仁格格有個特殊的愛好,那就是喜歡與人搶東西,彆人喜歡的她都要搶到手,尤其是男人。
本來她就對隆科多有些好感,此時見赫舍裡氏緊張兮兮她更是勢在必得。當然她並不會選擇隆科多,隻會等她玩膩了,就把人‘賞賜’給對方。
赫舍裡氏氣個半死,太子臉色同樣不好看,他臉色越不好隆科多越高興,好似這樣就報了剛才的幾箭之仇。他畢竟比太子年長幾歲,已經懂了怎麼哄女孩子歡心,與太子刻意學來的不同,他那種風流就像是刻在骨子裡與生俱來的。
兩人走出去之後,太子麵色平靜的看著赫舍裡氏說道:“看在赫舍裡這個姓的份上,孤提醒你一句,隆科多不是良人,他不值得你托付。剛才的情況你也看到了,你覺得你能比得過那位蒙古縣主?就算沒有這位縣主,今日他能如此輕易跟彆人走拋下你,焉知明日不能再為了誰做出更過分的事情。”
見赫舍裡氏沉默,誤以為她內心仍有不舍,胤礽扔下一句,“孤言儘於此,你自己好好想想吧。”就不再說話。
也不知過了多久,赫舍裡氏忽然說道:“可是,可是大家不都是這樣過來的?”男子見一個愛一個很正常,女人要賢惠,就算男人不說,也要主動給男人納妾。
四阿哥瞪大眼睛,“你怎麼會這麼想?你覺得那縣主進了門能有你的好?”那縣主多囂張啊,動不動就甩鞭子,她就不怕挨打?
胤禛往前湊一點想要看清赫舍裡氏的表情,麵上依舊不解,“隆科多就這麼好,我記得你阿瑪身上還有爵位的吧?赫舍裡家能容忍你去做妾?”
若不是赫舍裡氏的阿瑪身上有祖傳的爵位,僅憑這個姓氏與姻親關係佟家也未必選她。
赫舍裡氏還未說話,太子到開了口:“哼,赫舍裡氏可沒有這種沒出息上趕著做妾的姑娘。”
一句話說的赫舍裡氏麵紅耳赤,她支支吾吾,“我、我,”隨後她抬起頭,“表哥隻是略儘地主之誼,你們不能僅憑這個就說他喜歡上那縣主。再說,太子比奴婢更明白,您自己也說了大清與蒙古關係緊張,皇上不願意把縣主許給殿下,您憑什麼認為皇上就會同意許給隆科多。”
這番話與其說是講給太子聽不如說是講給她自己,她現在心裡亂糟糟的急需一些東西安慰。
“自欺欺人,冥頑不靈。”吐出這幾個字,太子也不再勸。她雖然姓赫舍裡,話又說回來天下姓赫舍裡的人很多,他不可能每個都管得過來。今日碰上,這才多說一句,對方若執意往火坑裡跳,他也管不著。
差不多過了一個時辰,還不見隆科多二人回來,太子有些不耐煩,“去個人找找,宮門馬上就要落鑰,咱們該回去了。”說著太子就起身,他給赫舍裡氏留了幾個侍衛,帶著剩下的人往外走。反正他又不是真的喜歡那蒙古縣主,自不會特意留下等她。
快走到門口的時候,赫舍裡氏忽然開口:“殿下,今日的事情我不會告訴隆科多,但也請殿下不要再用這種手段。”
若說剛開始她沒看明白,此時還有什麼不懂,太子根本就不喜歡那個縣主,他做著一切都是故意的,故意給隆科多下套。雖然她同樣不懂,太子為何能篤定隆科多會上鉤。
對這種手段她一向是厭惡的,可今日她也想跟著賭一把,她想知道在隆科多心裡到底是自己重要,還是那個公主重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