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9章 第 69 章(2 / 2)

除了火車之外,他對蔚藍星人說的油漆路也很感興趣,相對於火車需要特定的軌道,這種路要容易很多。隻要能研究出所謂的‘水泥’就可以了。什麼沙土、石子這些東西大清有很多。

根據蔚藍星人的說辭,這種路下雨天是完全可以正常行走的,不會出現坑坑窪窪。路麵平坦坐在馬車上當然就不會搖晃了。

就像他自己,做幾天馬車整個人就跟散架一樣,若不是外麵天氣太熱他不想曬太陽,還不如跟護衛一起騎馬呢。

康熙對四阿哥他是很不錯的,除了去年隨行的大清將士,他又撥了一千火器營的人,這些人除去常規配置,每個人都帶著一隻火銃和數百發子彈。甚至因為四阿哥之前的話,他還讓人帶了一門大炮過來,以防止沙俄說話不算數。

五月出發,曆時兩個月他終於達到了談判地點尼布楚。

看著茫茫草原佟國綱感慨,“想當年這裡也是我大清的地盤,可惜後來被沙俄搶占了去。”

大清與沙俄的恩怨,很大一部分就在尼布楚。

先皇時期,甚至康熙初期,尼布楚還是大清的勢力範疇,後來因為三藩皇上騰不出手,讓沙俄找到機會,他帥兵打算霸占尼布楚。之後就是雙方你爭我奪,這麼多年過去,也沒個結果。

胤祉不以為意,既然是他大清的地盤,奪回來也就是了。他大清可是此次的戰勝國,彆說要回自己的領土,就是要他沙俄的地盤,他也得給。

索額圖卻搖頭,“三阿哥說的輕巧,隻怕沒那麼順利。”索額圖與沙俄打得交道不少,對他的脾氣有所了解,他覺得三阿哥的說法有些異想天開。

輕笑一聲,三阿哥目光變冷,“就是因為有你這群人,未戰先唱衰,才會弱了我大清的氣勢。”明明是戰勝國,拿的卻是戰敗國才有的低迷氣勢,彆人能看得起他才怪。

胤祉的話雖然不好聽,四阿哥卻是讚同的,他也覺得索額圖有些太過小心。想想索額圖對太子二哥的氣焰,再看看他對待沙俄人。胤禛意有所指,“索大人何必妄自菲薄,你就把這裡當做是毓慶宮不就得了。”

佟國綱悶笑,他跟佟國維不同,佟國綱並不喜歡參與到皇家事務當中。隻是他常年在外打仗,佟國維也好,自己的兒子也罷,沒一個人聽他的。

【懟的好。我也很不喜歡索額圖。】

不少蔚藍星人把索額圖戲稱為‘攪屎棍子’,他覺得若是沒有索額圖,曆史上康熙與太子也走不到那一步。索額圖自以為對太子好,卻不知一步步把太子推向深淵。

當然,同樣不被蔚藍星人待見的還有明珠,兩人半斤八兩。

索額圖黑了臉,他板著臉說道:“兩位皇阿哥好口才,隻希望等會見到沙俄人,兩位皇阿哥還能保持下去。”

胤祉輕搖折扇,他麵色溫和似乎一點也沒聽出來索額圖話裡有話。“多謝索大人提醒,本阿哥也希望等會見了沙俄人,索大人也能如現在這邊有氣勢。”

四弟說的沒錯,這個索額圖就是條隻會窩裡橫的狗,有本事你對著沙俄人去啊,對著四弟算什麼本事。

條約並不是雙方人到齊就簽約,他又休息了近十日,這才與沙俄的代表接觸。讓胤祉沒想到的是作為戰敗國沙俄特使柯羅文比他還張狂,他提出的條約更是苛刻,那是對戰敗國才有的。

兩位皇阿哥被氣笑了,胤禛雙手拍在談判桌上,砰地一聲驚醒還在口若懸河的柯羅文,他麵無表情的說道:“既然沙俄如此沒有誠意,本阿哥覺得咱還是戰場上見的好。”

柯羅文也跟著冷下臉,他站起來想說什麼,三阿哥一揮手,身後站著保護他安全的火器營護衛動作劃一的端起火銃上膛。三阿哥右手執扇敲打著左手心,“柯羅文特使,本阿哥覺得你還是想好了再說比較好。”

兩邊雖然約定和談,大清的駐軍可一直都在,既然對方沒誠意,三阿哥也不介意給他一個教訓。

這回連主和的索額圖都沒說話,他是主張與沙俄和談沒錯,但不是以‘賣國’的形勢。柯羅文狗膽包天居然要大清讓出地盤給他。

出了帳篷,四阿哥對著三阿哥說道:“看來喀爾喀的威力根本不夠。三哥,我看咱是應該給這群人點教訓了,免得他不知天高地厚。”

當年喀爾喀想要刺殺戴梓,被康熙轟轟幾炮給炸老實了。原以為這些炮彈能震懾他幾年,這次過去多久,沙俄以為自己是誰?他的人比喀爾喀皮厚不成?

胤禛給了三阿哥一個眼色,張嘴無聲的說了三個字‘索額圖’。三阿哥會意,他拉著四阿哥就跑,跑到營帳就找來一個火器營小隊,讓他拿著令牌去找馬武。

馬武就是此時駐紮在邊境,等著雙方和談結果的人。

“哎,回來,你回來。”索額圖緊趕慢趕還是沒有趕上,他對著兩位皇阿哥訓斥道,“胡鬨,你這不是胡鬨麼?條件都是需要談判的,哪有上來就打的道理,你這是加劇兩國矛盾,等回京老臣一定會奏明皇上。”

三阿哥一點也不怕他,他伸手做了一個請的姿勢,“不用等了,索大人現在就可以去告狀。”做完這個很君子的動作,他冷下臉,“我告訴你索額圖,今日這事兒就算你不說本阿哥回頭也會參你一本。”

他一手指著遠處用來和談的帳篷,“沙俄都騎在我脖子上拉屎了,就這你還能笑嗬嗬的接著?索大人,本阿哥還真佩服你的忍功。本阿哥告訴你,你這不是給大清製造和平,你這是把大清的臉麵往地上踩。”

越想越生氣,若不是索額圖身份非比尋常,此時他早就一腳踹上去了。

胤禛與三阿哥一樣臉色冷峻,他說道:“你說去年你碰上了葛爾丹戰亂,那你有沒有想過這件事就是沙俄在背後挑唆的呢?說不定他是想拿葛爾丹當做踏腳石來看大清的態度。這個時節一旦大清氣勢弱下去,沙俄會如何?索大人你上過數次戰場應該比本阿哥清楚吧?”

他轉頭又去看佟國綱,“佟大人,索大人不清楚,麻煩你給他講講?”

佟國綱深吸一口氣,他看著索額圖也滿臉不讚成,“兩位皇阿哥說的沒錯,此時若咱弱了士氣,沙俄確實會變本加厲。”

“你,”索額圖指著‘落井下石’的佟國綱,他泄氣道,“我也沒打算弱了大清的士氣,剛才我不也反駁了對方,說他條件苛刻?我隻是覺得現在就出兵是不是不太合適,咱後麵完全可以再談。”

剛才索額圖言詞同樣激勵,若不是四阿哥桌子拍的早,他也會跟著拍案而起。隻是比起兩位出生牛犢的皇阿哥,他考慮的更多而已。

胤禛反問:“索大人覺得還有比用兵力更好的震懾方式?索大人您是朝中重臣,很多事皇阿瑪都離不開您,咱在這裡多耽誤一天,大清建設就拖一天。用這個扯皮的時間來做彆的豈不是更美?”

自從被蔚藍星人科普了油漆路、火車等運輸工具,四阿哥就一刻也不想等。他很忙。

索額圖這個人雖然有各種毛病,不得不承認他也有本事,四阿哥覺得好鋼要用在刀刃上,與其讓他在二哥身邊攪風攪雨,不如給他找些事情做。

還有佟國綱、馬武等人,這都是人才,放在哪裡不好,要跟沙俄耗著。

索額圖被問住了,若隻有兩位皇阿哥也就算了,他發現就連佟國綱都不站在他這一邊。

胤祉對著胤禛眨眨眼,兩人相識而去。

等兩人走了,索額圖沒好氣的看向佟國綱,“你佟家不是看不上四阿哥,這改了玉碟就是不一樣。”

佟國綱絲毫不以為意,這跟改不改玉碟沒關係,關鍵是他覺得四阿哥他做的對啊。

作者有話要說:曆史上這一仗發生在康熙二十五年,談判在二十八年,這就是著名的《尼布楚條約》。此為真實事件改編,本文時間線推遲一年。再次重申這是衍生文,非曆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