胤禛是個行動派,回來沒休息幾日,他就把皇阿哥們召集在一起。他目光嚴肅,“兄弟們,我有一個想法,我覺得咱們的官道需要修整。”
胤礽噗嗤笑出聲,看四弟的樣子他還以為是多重要的事情呢,結果就是修路。那官道哪年不修整?這事兒還用四弟專門提出來?
他板著還有些肉嘟的小臉瞪了太子一眼,太子舉手投降連連告饒。“我錯了,四弟接著說。”
抿了下嘴唇,四阿哥讓蘇培盛把他整理出來的東西發給眾位兄弟,這才接著說道:“大家看,這是我讓三哥幫忙找到的,大清每年用於修整官道所用銀兩。根據記載整個大清每年用於官道維護不少於兩萬兩銀子,若當年雨水過多,五萬也是有可能。這其中以江南一帶為最。”
江南多雨季,雨季少則五七六天,多則能長達一個多月。百姓又不可能一個月不出行,這就導致江南的道路坑坑窪窪、泥濘不堪成了常態。
皇上仁慈,儘管道路修好也是百姓受益最多,他仍舊沒有白顧工的時候。這些錢基本上都是用作工錢,相反材料用銀少之又少。
大清地域廣闊,兩萬兩銀子看似不多,彆忘了這隻是一年的銀錢。雨季年年有,官道雖說被碾壓硬實,也是年年跟著修補。
不算其他,就他們找出來的近十年資料來看,大清用在官道維護上的銀子就有三十萬兩。
收起漫不經心,太子神情開始凝重。三十萬兩已經不算是小數目了。他仔細看著手裡的資料,良久,才問道:“怎麼,四弟又有了好點子、好對策。”
四弟是個乾實事的,若不是有完全的把握是不會把他們聚集在一起的。
眾人把目光都放在四阿哥身上等著他開口。
再度看了一眼手裡的資料,胤禛開口:“二哥可還知道咱們用碳的煤渣倒在何處?”不等太子開口,他兀自說道,“我曾聽王順說起過,他說冬日大雪路滑,很多農戶都會把煤渣倒在門口防滑。當時我就在想咱們能不能製造出一種類似煤渣的東西,與土混合鋪在官道上。”
雪水與雨水本質是一樣的,既然雪水有用,雨水應該也不在話下。
“二哥還記不記得當年南懷仁曾經炫耀過西洋的路徑,”京城內城都是大理石鋪就的路麵,下雨倒是無礙,但大理石造價昂貴不可能全國通用,能用在內城已經是極限。
事實上他也不記得南懷仁到底說沒說過這事兒,不過反正對方已經過世,死無對證,拿他當擋箭牌胤禛一點都不心虛。
沙土、石子他們都不缺,關鍵的水泥……
胤禛把手裡的宣旨往中間推了推,“這個是我最近琢磨出來的,我想它應該可以做成水泥。有了這些,我們完全可以造出不輸於西方的道路來。最關鍵的,這種路他不怕風雪雨水。”
胤禛也不是無的放矢。未免露餡,他也曾徹夜不眠的查閱資料,這些跟他同住乾西二所的三阿哥與大阿哥都知道。
“當然這個水泥造價還需要去實驗計算,不過我覺得它再怎麼貴肯定與比修路的費用便宜。若是能普及,不說民間小路,隻用在官道上,日後咱們出行再不用受顛簸之苦。”
九阿哥眼中異彩連連,他雙目放光,若不是身邊的八阿哥與十阿哥拉著,此時整個人都趴到四阿哥身上了。“四哥,這東西應該不止這一點作用吧?”
詫異的看了九阿哥一眼,他點點頭隨後又搖搖頭,“我隻是根據資料瞎捉摸的,成不成還不好說,至於它的作用我想肯定不止這一點,不過都有待驗證。”
一低頭又看到蔚藍星人在刷屏,這次是關於老九的。上麵說老九善發明、賺錢,這個事兒完全可以交給他。彆人或許琢磨不出來,九阿哥一定可以。
老九才多大,他若把事情推給老九,豈不是壓榨童工?是童工吧?
大阿哥挑眉,“老九,難不成你對這玩意兒有研究?”他可是聽說了最近老九有些粘四弟,小屁孩一個還想跟他們爭,不自量力。他伸手把宣紙拿過來,“四弟就交給我吧,我來找人做。”
胤禟有些著急,他顧不得自己與大阿哥之間的差距,張嘴就來,“大哥你行不行?”
男人就沒有喜歡被這麼問的,大阿哥蹭的站起來,“我不行,難不成你行?”他上下打量老九,這麼個小不點懂什麼,還敢跟他嗆,他分分鐘碾壓對方。
似乎沒聽出大阿哥話裡的陰陽,胤禟很誠實的點頭。十阿哥也跟著得意的搖頭,“大哥你彆說,論發明,咱們兄弟裡我最佩服九哥。”他神神秘秘身體前傾小聲的說著,“實話告訴你們,琉璃知道吧,九哥已經開始研究並且有些眉目了。”
西方那些琉璃杯值錢,九阿哥早就眼饞,之前住在翊坤宮有宜妃看著,如今在乾西所他毫無顧忌。
胤禛驚訝的睜大眼睛,“九弟真的能造出琉璃?不知可否與我說說?”他手上有琉璃方子,正愁不知道怎麼拿出來呢,若九弟有,那再好不過了。
士農工商,商人乃下九流地位低賤,原本他也這樣認為,直到被蔚藍星人科普,他才驚覺自己的想法錯的多離譜。那些貪官汙吏有多少都是被商人的金錢腐蝕,那些商人有了錢又能辦成多大的事兒?
他覺得蔚藍星人說得對,他們不應該輕視商人。不,是不應該輕視任何人。
“怎麼,四哥也對這個感興趣?”胤禟搬著凳子擠在大阿哥與四阿哥中間,他衝著大阿哥挑釁一笑,緊接著就跟四阿哥說起自己的研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