巴結她還不如去巴結董鄂氏與這兩個趙家人。董鄂氏大家都看得明白,不出意外這位是三福晉,趙家這兩個雖然看不出什麼名堂,在至少也是在皇上等人眼裡留下印象的,前途肯定不會差。
佟氏麵色難看,她是真沒想到皇貴妃一點麵子都不給,那可是國公夫人,皇貴妃生母。再看看麵帶喜色的趙家姐妹,她終究忍不住說道:“皇上念舊,看在趙家先祖的份上賞賜一柄□□沒什麼好奇怪的,不過趙姑娘你也不用喪氣京城有名氣的漢人還是很多的,今日皇上與皇貴妃娘娘記住了你們,肯定會給你們說一個好前程。”
兩人隻是看了她一眼誰都沒理會她。兩人私底下也說過佟氏,都覺得她有些自傲。且不說皇上早就把皇貴妃所在的家族抬到了滿洲旗,就說佟氏與皇貴妃所在的佟家馬上就要出五服了,她爹如今也隻是個從四品,比那李蕊珠的爹還低半級。太子庶福晉也就是這個品級。
給四阿哥說這樣的嫡福晉,皇上不會覺得丟人?就算皇上願意隻怕皇貴妃、四阿哥心裡也會不舒服。當然兩人之前也從未想過嫁入皇家的事情。
趙映菱捅捅趙映寒,“你怎麼了,一副魂不守舍的樣子。”
“啊?沒,沒什麼。”回過神來的趙映寒有些閃躲的說著,她現在心裡還在想著四阿哥的事情。仔細回想過後,她很確定自己沒見過四阿哥,她不明白之前那奇怪的感覺是從哪裡來的。
心裡說服自己不應該多想,手上卻下意識的握緊長搶。
趙家姐妹都沒把這次宣召當一回事,兩人之前怎樣之後還是怎麼,隻趙映寒會時不時的看著長搶發呆。不過趙映菱表示理解,換做自己被皇上獎勵,她會比趙映寒更誇張。
隻是她們想要一如既往低調行事,彆人卻不答應,不說佟氏見麵偶爾陰陽怪氣,就說同屋的陳秀女與王秀女態度也變了。陳秀女仍舊一副‘與你說話是恩賜’的樣子,但比之前找二人說話的時間長了。王秀女還是膽小靦腆卻對兩人變得殷勤。
四個人一個宮女肯定不夠用的,她會自告奮勇打水,或者幫忙拎食盒。
看著殷勤的幫兩人倒茶的王秀女,陳秀女輕斥,“馬屁精。”還當她是個老實的呢,如今看來也不過如此。
趙映寒與趙映菱對視一眼,她站起來說道:“王姑娘,大家都是秀女,如今地位平等,你犯不著這樣。而且我們二人與寧嬪娘娘確實不熟,就算你在如何,我們也幫不了你。”
她話說的直接,王秀女紅了臉,她支支吾吾,“我,我沒有。”
不給她辯解的機會,趙映寒直接打斷她。“有沒有你心裡最清楚,我們也看的明白。我隻想告訴你,與其在我們身上費心思,不如多花點時間在學規矩上。秀女那麼多,娘娘肯定不可能全都看過,嬤嬤們的印象實際上也很重要。”
家裡的奴婢也就算了,宮裡的宮女她也能用的心安理得,這些人是簽了身契給了銀子的,王秀女不行。每次看王秀女戰戰兢兢的樣子她就渾身難受。
“就是啊,若不是寧嬪娘娘說起,我都不知道自家還有這門親戚。況且寧嬪娘娘也說了,隻要我不被人算計當了踏腳石就行,其他的她不過問。你這樣,我們很惶恐。”
她自己未來還是個未知數呢,哪有空去管彆人。之前就不太喜歡王秀女這作風,如今看來還不如陳秀女呢,最起碼這姑娘有什麼都寫在臉上,不用她們去猜。
正說著忽然聽到敲門聲,她們看向陳秀女,陳秀女不情願的開口:“誰啊?”
“是我,烏拉那拉文瑤,我找趙妹妹。”
下意思的去看趙映菱,她忽然反應過來屋裡有兩個姓趙的,人家找的未必是趙映菱。
趙映菱作為姐姐率先開口,“不知烏拉那拉格格有什麼事兒,我們姐妹自認與格格不熟,不管大事兒小事還是等大選之後再說吧。”
那天禦花園的事情她們剛開始或許沒反應過來,事後也都明白了文瑤的算計。當著皇上的麵都敢耍詐,這樣的人誰敢跟她有牽扯,趙映菱是打定主意不開門的。
王秀女小聲的說道:“她畢竟是滿軍旗,而且阿瑪還是九門提督,這樣做不好吧?”
趙映寒奇怪的看了她一眼,那一眼仿佛洞穿她的心思,看的她心驚肉跳。收回眼神,趙映寒說道:“人不是我們請來的,更何況我們跟她也確實不認識,有什麼好不好的。選秀、選秀說白了沒到最後大家都是競爭者,誰知會不會有心思歹毒之人為了目的而不擇手段。”
陳秀女接話,“就是啊,再說,我都打聽過了,她阿瑪費揚古早已經過世,她們家隻有她嫡兄在朝為官,官職也不高隻是個從四品。”緊接著她神秘兮兮的說著,“聽說他這個四品官還是皇上看在費揚古的麵子上給的呢。”
畢竟費揚古是死在任上,皇上總要有所表示。
自古嫡庶就爭鬥不休,陳秀女見多了嫡庶不和的人家,嫡庶親如一家的反而很少。她覺得就文瑤這個作法,與烏拉那拉家的嫡出關係也好不到哪裡去。
費揚古死了,她沒有親兄弟就相當於沒有了靠山,這樣一個‘孤女’有什麼好怕的。
說著還鄙視的看了王秀女一眼,巴結人也分不清形勢,也活該人趙家姐妹看不上她。
王秀女被說的臉紅,若是以往趙映菱還會說陳秀女幾句,現在她權當沒看見。
文瑤敲了半天門無人應,她麵色有些扭曲。那天她明明看的準確,誰知撲倒的居然是個外人,彆人不知道烏雅博永是誰,她能不懂,一個包衣,也配得上她?偏偏皇上不知吃錯了什麼藥,竟然當中指婚,她原本想著低調些蒙混過去,哪知當日就有人前來敢她出宮。說她已經被指婚,留在宮裡不合適。
文瑤心裡那個氣,出了宮她還怎麼嫁給四阿哥?
她磨磨蹭蹭不想出宮,嬤嬤也一改往日的溫和,當著眾人的麵下了最後通牒。這兩天她聽的最多的就是趙家姐妹的故事,趙映菱不足為據,她唯一擔心的是趙映寒。如今仔細回想,越看她越覺得皇貴妃很可能看上趙映寒。
若趙映寒成了四阿哥嫡福晉,她還真有些不好辦。這姑娘一看就是嚴肅、好不容情的主。
因此,才想著臨出宮前給趙映寒點顏色瞧瞧,哪知對方居然不開門。
她沉著臉盯著緊閉的房門,真以為不開門她就沒辦法了。努力壓下心底的怒氣,她臉上重新掛上笑容,“趙妹妹,這種私事我本來想要私底下跟你說的,既然你不開門,那我就直說了。看得出來皇貴妃娘娘很喜歡你,可惜你可能不知道佟國公府看中了他們本家的一個姑娘,那姑娘你也認識就是佟秀女。我不知你心中如何想,隻是過來告訴你一聲,佟家那位可不是好欺負的,她看中的東西從來都是誌在必得。你要小心了。”
說完這話她嘴角的笑容更甚,她就不信裡麵的人不開門。
門也確實開了,不過趙映菱擋在了趙映寒前麵,她開了門就堵在門口,一點讓人進來的意思都沒有。
趙映寒伸手拉過趙映菱,把禦賜的長搶擋在門口,槍尖正對著文瑤逼迫的她不得不後退。
與她想的一樣,門外有很多看熱鬨的人,把人逼離了門口,她站在對方三米開外。趙映寒嚴肅的說道:“烏拉那拉格格,我不知道你的謠言是從哪裡來的,我可以很明確的告訴你,從我踏入宮門的那一刻開始,婚姻就不是我能做主的。趙家一向以皇命是從,我的婚事也自由皇上與娘娘們做主。”
一口氣說了這麼多話,趙映寒有些氣喘,她頓了一下又接著說道:“佟秀女如何,與我無關,你也不用想著挑撥我去對付她。另外,四阿哥是有血有肉有思想的人,他不是個任人買賣的東西。”
說完這話,趙映寒收起長搶轉身,轉身時與佟氏目光相對她眼中一點變化都沒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