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9章 第 99 章(1 / 2)

八阿哥臉上帶著笑,曹氏低眉順目的站在她身後,郭絡羅氏心如刀割,她勉強笑著說了幾句話就匆匆離開了。

三福晉與趙映寒正好在涼亭裡賞景嗑瓜子,看到她歎息著搖頭,“你說她圖什麼呢?”

嶽樂雖然沒了,安郡王府的人也不可能真的不管她,加上她手頭那些東西做嫁妝,嫁給誰不好,偏偏要在老八那棵樹上吊死。

如今可好,聖旨已經下了,她想脫身都不能。

“隻能說她倒黴吧。”見三福晉不解,趙映寒看看四周小聲的說道:“我聽說安親王一直都沒老實過,皇阿瑪忌憚他手裡的兵權。”

自古兵權就是大忌,換做是她有這麼個人在身邊也不放心,而聯姻是最好的收回兵權的方式。不巧的是,郭絡羅氏自幼得安親王寵愛,本就是風口浪尖,加上一個八阿哥刻意哄騙……

她的結局不難想象。

若她夠聰明就不要去管八阿哥的‘雄心壯誌’,大婚之後趕緊生個兒子所在府裡老實的帶孩子。那樣就算將來八阿哥奪嫡失敗,以太子的品行也不會對她如何,她跟兒子依舊能好好地生活著。

如此對她來說或許是最好的。

三福晉卻不這麼想,“那也要她醒悟才行。”三阿哥性格有些地方跟八阿哥很像,或者應該說八阿哥就是學的三阿哥這一套,隻不過他比三阿哥更狠。以她自己為例,若三阿哥誠心騙她從小設局,她不覺得自己能逃脫。

自己尚且如此,郭絡羅氏可沒她清醒,更彆說麵對的是青出於藍的八阿哥。

趙映寒也跟著感歎,有多少女人都是像郭絡羅氏這般。郭絡羅氏罵她的時候,她是挺生氣的,如今冷靜下來,她隻覺得可悲。

身為皇親郭絡羅氏的阿瑪明知故犯鑄成大錯,她額娘也軟弱,緊跟著殉情。在天津的時候很多人提起這兩人都感歎多羅格格用情至深,讓人羨慕。她卻不以為然。

她隻覺得這位格格愚不可及。爺爺是總督,她見過太多夫君留在戰場回不來,獨自拉扯兒女長大的人,哪怕那些女人大多數粗鄙不堪,對比這位格格,那樣的女人才是值得人敬佩的。

自幼沒親爹娘照看,嶽樂是個男人,在親王府,他的寵愛看似像蜜糖實際上卻猶如□□。郭絡羅氏這肆無忌憚的樣子分明是被捧殺出來的,在陰謀論一點,假如有人一直在郭絡羅氏耳邊說著她爹娘美好的愛情故事,她又會如何?

三福晉不說話了,趙映寒說的她又何嘗沒想過,隻是挑眉大部分人都跟郭絡羅氏相處過,能從日常相處中找些蛛絲馬跡,然後慢慢抽絲剝繭。四弟妹一直在天津,短短時日能把郭絡羅氏看的如此透徹,也難怪能得到三阿哥的讚賞。

皇家如今就隻有她們四個妯娌,大嫂連生了兩個閨女,整天鬱鬱寡歡;二嫂是太子妃,不管她們小時候如何,現在都要敬著,說話的時候都要三思;反倒是這個沒怎麼接觸過的四弟妹,如今看著不錯,兩個人身份相當,說起話來沒多少顧忌,倒顯得自在。

“不說她了,三嫂,你說這莊子鋪子咱們做什麼好,你也知道我才來京城,不知道什麼聲音賺錢。”

郭絡羅氏賠償的莊子鋪子四阿哥轉手就給了她,說是讓她看著自己侍弄。她自己陪嫁的鋪子如今還空著呢,短時間內還真有點抓瞎。

放下手裡的茶杯,三福晉說道:“你問我可算是問錯人了,我對這些也不精通。不過,咱們女人能做什麼,無非就是胭脂水粉衣裳料子。嗯,我看你這糕點不錯,可以考慮開個糕點鋪子。”

董鄂氏對賺錢不感興趣,莊子鋪子也都是交給下麵的人打理,她隻需要每個季度看看賬本就完了,盈利不盈利的她也不靠這個過活。。她自己的鋪子除了上麵說的胭脂水粉之外,因為自己喜歡看書,倒是開了個書齋,裡麵什麼書都有,還允許外借,生意反倒比其他的好些。

對趙映寒她也不算是說謊,趙映寒是漢人,吃的也都是漢人糕點,這些糕點與她常吃的餑餑不同。京城也有其他糕點鋪子,她覺得都不如趙家廚子做得好,若是開個糕點鋪子說不定能賺錢。

趙映寒若有所思,她低頭看著盤子裡的糕點,都是她自小吃習慣的。若真如三嫂所說,京中稍有,那倒是可以一試。

正說著話,一個嬤嬤打扮的人匆匆趕來,她走到董鄂氏身邊低眉說道:“福晉,剛才毓慶宮來報,太子妃動胎氣了。”

“什麼,動胎氣?額,不對,太子妃什麼時候有孕的,我怎麼不知道?”三福晉站起來就往外走,趙映寒緊隨其後。

她大婚不久,也沒聽說太子妃有孕的事兒怎麼好端端就動胎氣了?

嬤嬤說道:“是太醫剛剛查出來的,說是月份淺才一個多月。太子妃娘娘月信一向不準,這個月沒來也沒人在意,誰知道就出事兒了。”

這嬤嬤是董鄂氏的陪嫁嬤嬤,董鄂氏的娘是太子妃額娘的姑姑,兩家是姻親,因此她對太子妃也頗為關心。

“三嫂,咱們一起去看看吧。”看這嬤嬤的樣子,太子妃似乎很嚴重,想著自己入宮這些時日太子妃對自己不錯,四阿哥與太子也交好,她想了想招呼身邊的侍女過來,“去庫房找些上好的藥材包上。對了,我記得四阿哥不是給了藥方子說是對女子好的,你也拿上,回頭讓太醫看看能否使用。”

大婚第二日,四阿哥就把庫房的鑰匙給了她,還告訴她都有些什麼,她記得四阿哥曾說過那些藥材都是他積攢下來的,效果不錯,希望能對太子妃有用。

三福晉一拍腦子,“你瞧我真是豬腦子,嬤嬤你也趕緊的收拾些東西出來。”她真是糊塗了,哪有空著手去看人的道理。

趙映寒道:“三嫂是關心則亂。”聽說兩人是從小就一起玩耍,十幾年的感情,她能理解。

兩個人到毓慶宮的時候發現太子的唯一的側福晉李佳氏與郭絡羅氏正在院子裡跪著,寒冬臘月的天兩個人瑟瑟發抖。

趙映寒與三福晉對視一眼,她們心中明了,太子妃這胎恐怕和二人脫不開關係。

越過二人來到太子妃居住的正殿正好看到太醫往外走,兩人迎上去,三福晉說道:“太醫,太子妃如何?”

“見過三福晉、四福晉,太子妃月份尚淺坐胎不穩,有流產的征兆,如今也隻有好生靜養了。”說有征兆都是客氣的,若不是他用了祖傳的針灸術,隻怕孩子早沒了。

太醫都喜歡說話說一半,一聽他這說辭三福晉就急了,趙映寒趕緊拉住她,“太醫,我們帶了點藥材過來,你給看看可有什麼對太子妃有用?”

當著太醫、太子妃心腹嬤嬤等人的麵,趙映寒讓人打開盒子,裡麵的藥材露出來太醫的眼就亮了。“好藥材。”藥材都是同等年份中的極品,隻是並不是所有的都適合太子妃使用。他把有用的兩樣挑出來,“一會兒煎藥的時候把這兩樣都切點放進去,不要太多,一指甲蓋就行。”他比劃了一下自己的大拇指。

有了這兩樣藥材,隻要太子妃不動怒,心平氣和,這孩子他就有把握給保住。

趙映寒與董鄂氏進去裡麵的時候,正看見太子妃的貼身婢女在抹眼淚,三福晉當場就怒了,“哭什麼哭,是覺得你們主子還不夠傷心。太醫可是說了要靜養,你們存心的是不是。”

盛怒之中三福晉理智全無,若不是趙映寒拉著她,她都要上踹人家。

也就是她強勢,那宮女被嚇得愣住不敢再哭。

趙映寒對著其他人使了個眼色,有個反應快的宮女快速的拉著她退了出去。

看著太子妃慘白的臉,三福晉恨鐵不成鋼,她伸手使勁兒點點太子妃的額頭,“你說你,郭絡羅氏什麼脾氣你又不是不知道,你招惹她做什麼。”

說起郭絡羅氏太子妃又有些激動,她這一激動嚇的兩人魂都快沒了,口中更是語無倫次的安慰。好不容易把人安撫住,太子妃的大宮女上前說道:“兩位福晉,這回真跟我們太子妃沒關係,我們太子妃完全是無妄之災。”

“什麼無妄之災也說給孤聽聽?不,皇阿瑪也來了,你跟孤出來,把事情一五一十說給皇阿瑪聽。”太子鐵青著臉進來。

他正在乾清宮批改奏折,忽聽梁九功來報,說是毓慶宮出事了。他魂都快嚇沒了,扔下東西就往這跑。

看到外麵跪著的郭絡羅氏,他就知道這事兒與她脫不了關係,既然皇阿瑪來了,正好也讓皇阿瑪看看這女人的能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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