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必,皇阿瑪看到她們應該很有趣吧?
兩人住的院落並不遠,也就幾步路的功夫,他走到的時候正看見曹寅的夫人李氏與曹氏在門口說話,兩人看到他神情驚訝。
不等兩人開口,胤祚大聲說道:“八弟在嗎?我給你賠不是來了。雖然你稱呼曹寅嶽父丟了皇家的臉,做哥哥的也不應該當眾揍你。六哥我特意尋了兩個美人送給你賠罪,你快點出來。”
幾句話嚷嚷的不隻李氏與曹氏黑了臉,就是正準備開門的八阿哥也差點吐血。有心不出去,可他又怕六阿哥沒完沒了。深呼吸,努力壓下心裡的情緒,直到臉上又掛好笑容,他才打開房門。
看到他,六阿哥眼前一亮,“八弟快來,快看看這幾個女人你喜歡哪個,若是都想要也不是不行。六哥可不是小氣的人。”
曹氏咽下嘴裡的血沫星子,她咬牙說道:“六阿哥這樣做不覺得自己過分嗎?”
斜眼看了她一下,六阿哥輕笑:“我哪裡過分了,”緊接著他上下打量曹氏,語氣輕佻,“你們曹家不是講究三從四德,你這行為可不符合曹家對女性的要求。再說了,老八還未說什麼呢,你……”
“一個側福晉,還不是第一側福晉,你管得著麼?”
六阿哥語氣輕蔑,曹氏再也忍不住噴出一口血,她伸手抹了下嘴角,“六阿哥,你這番做派就不怕給皇家丟人?彆忘了這裡可是曹家。”
誰知她這話隻換來六阿哥輕笑,“怎麼?你曹家還敢謀殺皇阿哥不成?”他轉頭看著自己的護衛,伸手一指曹氏,“你們都聽見了,若本貝勒在江寧發生點什麼,記住了,那一定是曹家做的。你們一定要活著把消息帶給皇阿瑪知曉。”
李氏心突突直跳,她從未想過世上有這麼難纏的人,努力擠出一個笑臉,她說道:“六阿哥說笑了,曹家對皇室忠心耿耿,又怎麼會對六阿哥做如此大逆不道的事情。側福晉她也隻關心則亂,還請六阿哥不要見怪。”
胤祚隻似笑非笑的看著她,對他說的話不置可否。
曹家人怕是不知道,他身後這些人都是皇阿瑪的心腹。皇阿瑪知道他與老八不對付,特意派了這些人給他。明麵上說是保護他,實際上也有監視的意思,若他做的事情太出格,這些人會立刻把他帶離江寧。
他這次來江寧本就是給老八添堵的,不管做什麼都會帶著幾名侍衛一起,他相信今日曹家所做所說很快就會盛到皇阿瑪的龍案上。當然,還有他的事情,不過六阿哥並不在意。皇阿瑪知道他的脾氣,他不打人才會讓人覺得奇怪。
他打斷李氏的話,不客氣的說道:“曹夫人,這事兒怎麼能怪你六爺呢。人是你們曹家送來的,怎麼,你們送給爺可以,送給老八就不行。那究竟是你們在給爺下套還是你們眼裡根本就看不起老八,覺得老八不配呢?”
李氏張張嘴什麼話都說不出來,她幾時遇到過像六阿哥這般難纏的人物。他是完全不在乎自己的形象,凡是都隻要自己高興。
他的話,沒法回答,不管她怎麼說都會落入六阿哥的陷阱。
李氏閉了嘴,六阿哥卻有些不耐煩,他隨手抽出兩張賣身契塞到八阿哥懷裡,把剩下的賣身契疊好,他說道:“你們倆從今天開始就是八爺的人了,記住給爺好好伺候著,伺候不好,丟的可是你們曹側福晉的人。”
說完又似笑非笑的看了幾人一眼,這才帶著剩下的人往外走。他回屋寫了一封信,招來護衛隊的隊長,把信給他,“你帶著兩個人護送這幾個姑娘回京,還有這封信要親手交給皇阿瑪。記住,隻能給皇阿瑪一個人看,若路上遇上什麼,”他頓了一下,“萬一不敵就把東西燒了、撕了,保命要緊。”
護衛隊長有些猶豫,“六阿哥,奴才走了,您怎麼辦?”
要他說六阿哥也真能折騰,這才幾天就把曹家給得罪了。今天看曹家的樣子,他實在擔心對方忍無可忍把六阿哥給做了。
哪知六阿哥滿不在乎,“放心,隻要你們有一個人活著,隻要曹寅不想死,本阿哥就會活得很好。”
曹家之前做的事情隻要好好跟皇阿瑪說,看在曹老夫人的麵上,皇阿瑪或許會高高舉起輕輕放下。若自己出了事……
曹家幾個腦袋都不夠砍。
護衛隊長詫異的看向六阿哥,原以為六阿哥是個草包,沒想到對方看得倒是清楚。他遂不再說話,點了兩個人就準備帶著那幾個姑娘出城。
六阿哥阻止了他,“不急於一時,明早再走也不遲。”
大晚上趕路,那不是擺明了告訴彆人有問題。
江寧畢竟是曹家的地盤,六阿哥又住在曹家,他做事情想要瞞過曹家人是不可能的。這邊六阿哥還沒出府就被曹老夫人帶著人攔住了。
“六阿哥這是什麼意思?”
胤祚雙手交叉抱在胸前,“沒什麼意思,你們不是把她們送給本貝勒。怎麼,這是後悔了,想要回去?”
他一臉‘你們好小氣’的樣子。
努力壓下心中的怒氣曹老夫人說道:“六阿哥誤會了,老身還以為六阿哥對她們不滿意呢。”曹老夫人意有所指。
胤祚眉頭輕佻,她這是在說自己昨晚給老八送人的事情?漫不經心的胡謅了個理由,“怎麼會,曹家送的姑娘自然是極好的,本貝勒就是太滿意了,這才讓人把她們送回京,給福晉過目。”
這話曹老夫人顯然不相信,她固執的說道:“聽聞六福晉賢良淑德,想必不會跟她們幾個小丫頭一般見識。六阿哥若真憐惜她們就應該讓她們跟您一道回京,此時回去豈不是給了六福晉可乘之機。”
胤祚轉頭,“老夫人,我怎麼聽著你這話前後矛盾呢。”前頭說他福晉賢惠不會跟彆人一般見識,後頭又說給他福晉可乘之機,不是矛盾是什麼。
“是老身沒說清楚。老身的意思是,女人再賢惠大度,對那些有可能分薄自己寵愛的女人還是會介意的。這世上多得是當麵一套背後一套的人。”
“哦?就比如……老夫人你麼?”
毫無疑問,六阿哥這話又把曹老夫人氣個半死。胤祚才不管她如何,看到她生氣,自己反而神情愉悅。
而曹老夫人也因為六阿哥的態度暫時忘了那幾個女人的事情,等馬車聲響起她才反應過來,隻是六阿哥一直盯著她,讓她不敢輕舉妄動。
兩人對視良久,六阿哥率先收回視線。他對著身後的護衛招招手,大搖大擺的從曹老夫人身邊走過,“走,咱們去狀元樓喝酒去,順便看看今年的學子有沒有可造之材。”
曹老夫人眉心突突直跳,身後的扶著她,關切的問:“老夫人您沒事吧?”
把身體的重量倚在丫頭的身上,也不知過了多久,曹老夫人緩過神來,手裡的拐杖使勁兒在地上杵了兩下,她怒道:“好個囂張的小子。”
得知六阿哥派人帶著丫頭們出府,她心裡咯噔一下總覺得要有什麼事情發生,這才帶著人前來阻止。哪知六阿哥是一點麵子都不給她,囂張的很。
曹老夫人眼中閃過狠厲,她說道:“去,派人拿著老身的帖子,請人出城攔擊。記住務必把人給老身攔下,死活不論。”
最後四個字她說的殺氣騰騰。
誰能想到呢,曹家不但與江南大半個官場有勾結,就是軍營也有聯係。曹老夫人一句話,就有人去軍營借人。
皇上派人保護皇阿哥的都是各種好手,若想把人留下就必須同樣是好手,這樣府裡的護衛就不夠看。正好曹家有個姻親在軍營當個小官,她以前也沒少找過對方。
這種事情曹家做的輕車熟路,沒人覺得不對,甚至管家還湊過去問:“老夫人,六阿哥哪裡要不要?”他做了個抹脖子的手勢。
曹老夫人陰晴不定的看著遠方,良久她搖搖頭,“先看看情況,我總覺得這個六阿哥邪性,說不定他正做好了陷阱等著咱們呢。對了,你彆忘了告訴他們,讓他們遠離江寧在動手。最好是裝成土匪。”
七拐八拐,六阿哥順利與四阿哥會和,他倒了杯茶給自己,也不嫌燙,咕咚喝了個乾淨。“四哥,弟弟差點就見不著你了。我昨晚乾了件大事。”
說起昨日的事情六阿哥頗為得意,一點也沒有他剛才說話時的可憐兮兮。
看著六阿哥繪聲繪色的表演,胤禛控製不住給了他一個腦瓜崩。他黑著臉說道:“老六你實在胡鬨,你就不怕曹寅一不做二不休。”
能在江寧做了這麼多年織造,又深的皇阿瑪信任,曹寅會是什麼好脾氣的人?他隻要一想到昨日的事情,心就跳的厲害。
他從不知道老六膽子這麼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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