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明然接過盒子，“辛苦你了。”
“不辛苦不辛苦，為顧總效犬馬之勞是我的榮幸。”助理張流利的拍完馬屁才發現頂頭上司正抱著盒子靜靜的望著自己，堵著門一點讓他進來的意思都沒有。
時間仿佛在兩人之間停滯了三秒。
“額……那我繼續下樓工作了，顧總您有什麼事隨時找我。”
助理張剛說完，便見著麵前的男人點了點頭，“好，你去吧。”
不是吧，真的連門都不讓進。
他喪氣的轉身，隻覺得心中冷冰冰的，仿若被一整塊寒冰砸了個正著。
好歹也跟著顧總這麼長時間了，就算顧總對著所有人都是冬天一般的寒冷，但至少對著自己這個身邊人，怎麼也要是初冬而不是寒冬吧。
咦，初冬和寒冬，好像沒什麼區彆。
助理張走出電梯，到了秦鳳陽的辦公室，那人正在埋頭工作，一抬眼看見他這副心灰意冷的樣子就是一愣，“怎麼了？失戀了？”
“去你的，沒談呢怎麼失啊。”助理張剛沒好氣的應了一聲，手機突然叮咚一響。
他有氣無力的點開來，是人事部小姐姐的消息。
【老張，你乾什麼好事了，顧總剛才居然讓我把你的獎金再翻一倍。】
翻一倍……
他眨眨眼，又眨眨眼，幾乎不敢相信這樣的好事還能落在自己身上。
倒是永遠都是一副淡定模樣的秦鳳陽見他這樣嚇了一跳，工作也不做了，站起在他直愣愣的眼前揮手，“章章，乾什麼呢？掉魂了？”
助理張回過神來，臉上立刻就露出了一個大大的笑，一把抱住麵前的好友，“老秦！顧總給我獎金翻倍了！”
秦鳳陽反手抱住他，拍了拍他的背，“你傻不傻，這種事吆喝出來，等著彆人背後嫉妒呢。”
“你又不是彆人。”
沒想到會聽到這麼一句話，秦鳳陽咳嗽一聲，“也是。”
還沒等他臉上露出個笑來，助理張就樂顛顛的道，“整個公司誰不知道你有錢，成天開著個豪車上下班，怎麼會嫉妒我這三瓜倆棗的，嘿嘿嘿嘿顧總果然是愛我的，不跟你說了，我要趕緊工作，為顧總鞠躬儘瘁死而後已在所不惜！”
助理張火速去坐在自己臨時拖來的小桌子上工作了，隻剩下秦鳳陽還站在原地，手維持著抱人的姿勢停頓了兩秒鐘，才落了下來。
辦公室裡，男人乾笑兩聲，“你剛才那話可彆讓顧總聽見了，不然他以為你喜歡他呢。”
助理張在百忙之中頭也不抬的回了一句，“誰都聽的出來我是在開玩笑好吧，再說了，顧總又不是女的，我也不是同性戀，這怕什麼。”
秦鳳陽的臉色更加僵硬了。
倒是手指翻飛在鍵盤上的助理張突然停下，一臉糾結的抬起頭，“不過剛才顧總讓我拿的那個盒子居然還是上鎖的，而且看著做工也特彆高檔的樣子，你說，會不會是裡麵真的有寶貝什麼的。”
秦鳳陽的神情已經調整好了，一邊往自己的座位上走，一邊笑著回了句，“要是真的是寶貝，怎麼會放在雜物間。”
“你不懂。”助理張搖頭，“顧總那人特彆愛乾淨，就算是雜物間也是乾乾淨淨整整齊齊的，什麼東西都擺放好了，說不定啊，那盒子真的是個寶貝。”
“行行行，你說是就是。”
頂樓的辦公室中，顧明然把寶貝盒子打開，將裡麵的玩具娃娃拿了出來。
這些娃娃，他曾經很喜歡，愛不釋手，甚至還特地匿名加入了一個類似的娃娃群裡麵，打算學習怎麼護理她們。
直到他看到了那些娃娃如何護理的資料。
顧明然一直都不缺錢，以前在國外時，家中定時給他打錢，除了一開始對各處不熟悉用了一部分，之後等到他學會錢生錢後，也全部還了回去。
到了現在，更加是不缺了。
自然，他買的娃娃都是最好的。
逼真，可愛，使用的材料也都是頂級。
可也正是因為太逼真了，當他得知需要給這些娃娃脫下衣服做護理，嘗試了一次之後，就再也沒碰過它們了。
他對脫下女性亦或者是男性衣服並沒有興趣，甚至還有些抵觸，即使那些隻是娃娃。
輸入密碼後，裡麵的各種小娃娃都露了出來，早就好奇的踮著腳想要看裡麵是什麼的顏元眼睛瞪得溜圓。
他看著這些對於顧明然來說很小很小，對於自己來說卻是兩個他那麼大的漂亮娃娃，怯生生的上了前，看著男人將娃娃一個個拿出來，顏元先是小心的抬頭去看了他一眼，沒得到阻止後，才敢伸出指尖，輕輕地摸了摸。
好滑，硬硬的。
這些娃娃對於顏元雖然大，卻不像是其他人那樣大的像是巨人，因此他離得近還是可以清晰看到娃娃的樣子。
漂亮的大眼睛，小鼻子小|嘴巴，還有那頭順滑的金發，真好看。
突然，顏元收回了手。
他退後兩步抬頭去看娃娃的臉，精致麵容，長頭發，身上還穿著裙子，這是一個女孩子，而他戳的地方，是它的大腿。
顏元的臉立刻紅了，他不安的將手背在身後，趕緊繞開這個娃娃走到後麵去看。
就算是心裡知道這些都是死物，但在顏元的角度裡，這些都是比自己要高一些，看著跟真人一樣的娃娃。
他從小就不怎麼敢接觸女孩子，小時候是因為總在被欺負，長大了則是處於父母的教育，長這麼大，連女孩子的手都沒敢挨一下。
不過，那個娃娃真的好漂亮啊，像是公主一樣。
顏元在這邊讚歎著娃娃的美，殊不知顧明然也正在上方用著溫柔視線望著他。
以前也不是沒有對這些娃娃愛不釋手的地步，覺得它們小小的很可愛很漂亮，可現在與小家夥一比，那有著長長眼睫的漂亮大眼的娃娃就顯得有些空洞了。
它們既沒有小人軟軟的觸感，也不會有他那樣黑亮的水潤眼眸，更加不會抱著他的手指咿咿呀呀的要求一起走。
在他心中，小人比這些娃娃要漂亮太多了。
越是對比，男人看向小人的視線就越發柔和，他低下頭，在盒子中翻找著，沒過一會，就找到了一個和顏元差不多高的小娃娃。
這個娃娃是一盒子的娃娃中最名貴的一個，除了因為它長得格外精致之外，還有一個原因就是因為它十分小，是當初顧明然特地要求定製而來。
它有著可愛的大眼，唇角微微勾起一抹俏皮的笑，身上穿著一件漂亮的，長及小腿的小裙子。
顧明然記得那時候隨著這個娃娃寄來的還有贈送的各種衣物，隻是在決定將它們放起來時，他隻收起了這些娃娃，其他東西全部丟棄。
也就導致了，此刻手中拿著的，唯一可以給小人穿上的衣服，是一件女孩子穿的裙子。
男人有些猶豫的看了看渾然不覺的小家夥，他正在好奇的圍著一個男性娃娃轉悠，小手拿著那娃娃肩膀上的徽章，認真的辨認著什麼，反觀是女性娃娃們，就算是它們躺在那裡，小人也隻是遠遠地看了一眼就躲開走到男性娃娃那。
就算它不是人類，看這個情景，心底肯定也有男女之分吧。
現在定做也隻是等一兩天的功夫，定做娃娃慢，定做娃娃穿的小衣服可不會慢。
心裡分明清楚這一點，可望著手上剛剛拿下來的小裙子，又看向正在攥著身上殘布乖乖將徽章放回去的小家夥，顧明然有些掙紮。
不知道為什麼，他特彆想要讓小人穿上這件小裙子，他長得那麼漂亮，皮膚又白，如果穿上，一定會很好看吧。
但小家夥是男孩子，又懂男女之彆，讓他穿女孩子的裙子，肯定不會高興的，他怎麼能因為想要看小人穿裙子而不顧他的想法。
男人的喉結上下滾動，糾結了半響，最終還是決定讓小人自己選擇。
顏元正在羨慕這些娃娃們帥氣的軍裝，一件衣服就被輕輕落在了他麵前，他白嫩的臉上一怔，好奇的看著這件在他看來大小剛剛好的衣服。
他先是抬頭看了看男人，等到顧明然嘴角露出個笑後，才蹲下身，小心翼翼的伸出手，摸了摸這件衣服。
料子也不知道是什麼做的，滑滑的，摸上去很舒服，穿著也一定很舒服。
顏元有些感動，“咿呀，呀……”
原來好心人把這些娃娃找出來，是為了給他找能穿的衣服。
他人怎麼可以這麼好，這麼溫柔呢！
得到顧明然的準許後，顏元將衣服拿了起來，展開一看，小小的臉上有些發愣。
這不是，一件裙子嗎？
小人一看清衣服後就怔住的神情實在是太明顯了，顧明然有些心虛，他輕咳一聲，“現在能讓你穿的合適衣服就這一件，要是不願意穿裙子的話，你再等等，我讓人去定做。”
顏元抱著裙子，臉上又是羞澀，又是遊移不定的想了好久都沒決定穿不穿。
他當然不願意穿女孩子的衣服，隻是想著好心人為了能夠給自己找到合適衣服特地讓人送了這些娃娃來，結果又是白忙一場，會不會不舒服。
顧明然一直都知道小家夥想問題的時候會想一段時間，但這一次的時間太過長了，顯然，小人不想穿裙子。
他想直接把裙子拿回來等定做，但又看著小家夥滿臉不舍的模樣下不了手，想了想，彎下身從抽屜裡拿出了針線盒。
這還是有一次晚上加班，怕熬不住要做些小玩|偶醒神才帶來的公司，因為他的抽屜一直沒人動，也就這麼放著了，沒想到今天還有用武之地。
“來，我給你改改好不好？”
在顧明然近似誘哄的聲音下，小人抱著小裙子，送到了他掌心。
男人剪下裙子底部的花邊，拿了最小號的針線，翻過來從裡麵細細密密的將中間的兩塊布縫了起來，等到確認好了，又用剪刀剪掉線頭，再翻過來，小裙子就變成了自帶背心的大褲衩。
大褲衩被他拿著在小家夥麵前前後展示，“怎麼樣，喜歡嗎？”
小人的表情已經不是喜歡，是敬佩了。
在男人笑著的視線下，小家夥抱著改裝後的衣服躲在電腦後麵去穿，小臉上滿臉的歡欣遮都遮不住。
還是第一次呢。
顧明然滿足的想著，這還是第一次，他親手做出來的小東西能夠得到肯定。
今天好像，更加喜歡小家夥一點了。
作者有話要說： 前五位小天使發紅包，再隨機五位小天使發紅包，咪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