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望野緊跟著站起身,轉頭快速瞥了一眼林深:“那個,叔叔,我朋友在這裡。我可不可以和他在一起,不回福利院。”
聽他這麼說,民警把目光轉向坐在長椅上的林深和陸成軒。
林深已經以林望野為原型腦補出完整的淒慘過往,這會兒心中五味雜陳,要多心疼兄弟有多心疼兄弟。
接收到視線之後,他立刻原地起立。
“是的叔叔,他不喜歡待在福利院就算了吧。”
“那怎麼行。”民警當場拒絕,“你們兩個七中的吧?自己都還是學生怎麼為他的安全負責,不早了,趕緊回家吧,回頭你們父母等不到你們也要打110報警。”
聞言,林望野當場耷拉著頭,無助的眼神望向林深。
“叔叔您就通融通融吧,我能保證他的安全。”林深趕緊掏兜,把什麼東西拍在桌麵上,“這是我的學生證,您複印一份留著行嗎。”
民警擺手:“不行,你拿什麼保證?沒得商量。”
無比強硬的態度讓林深也沒招了,他收回學生證看向林望野,表示自己儘力了。
林望野根本沒想到會有這種狀況發生。
想到未來可能會被困在福利院裡什麼事情都做不了,他頓時急得滿頭是汗,正絞儘腦汁思考還有什麼轉圜餘地的時候,桌麵上的座機突然響起。
民警接起電話,不知聽到那邊的人說了些什麼後抬頭望了一眼麵前這仨人。
然後點頭回應,掛斷,重新坐回椅子上。
“你們回去吧,注意安全。”
林望野和林深異口同聲:“啊?”
“走吧。”
陸成軒率先轉身,把羽絨服丟到林望野懷裡,掀開擋風的門簾走了出去。
還沒反應過來,林望野就被林深眼疾手快地拽走了。
暮色漸深,天氣預報播了好幾天最近要下雪,但一直都沒有下,空氣中始終滲透著雨雪天氣特有的潮氣。
裹上陸成軒的羽絨服,林望野瞬間感覺不到冷了,轉頭笑眼盈盈地道謝:“謝謝哥!”
陸成軒兩手插兜,淡淡回道:“不用謝。”
“哎,剛才怎麼回事。”林深兩手插兜,大搖大擺地走在他們兩個中間,用胳膊戳戳旁邊的陸成軒,“是你從西天請的如來佛祖?”
陸成軒並未正麵回答這種問題,默默說道。
“我們兩個都是學生,不可能說帶走就把他帶走。派出所必須把他送回福利院,否則如果出了什麼事,誰都負不起這種責任。但如果有人從中間擔保,事情就好辦。”
林望野並不清楚陸成軒找了具體什麼人,目光中露出小迷弟般的崇拜,重複道謝。
“謝謝陸哥!”
“叫他這麼親熱乾什麼?”被忽視的林深有些許不爽,抬手勾住他的脖子,“都是我的人脈,懂嗎?要不是我堅持救你他早打車回家了。”
林望野和他腦袋輕輕對撞一下,開懷地笑出聲。
林深揉亂他的頭發:“你直接告訴我不就好了,我又不會因為你是福利院長大的看不起你。沒事兒,就憑剛才那聲‘爸’,以後我罩你!”
想起剛才一時情急沒過腦子地大喊,林望野臉一熱。
雖然確實是本人沒錯,可今年他爹才十七歲,就這麼叫出聲要多羞恥有多羞恥。
他明顯感覺陸成軒看他們倆的眼神越來越奇怪了!
就這麼走著走著,沒一會兒就又看到了青森網吧的招牌,林深停下腳步,轉身麵對他們兩個。
“好了,我們現在得討論一個問題,你怎麼辦。”
“啊?”林望野滿臉呆滯,“不是說要罩我,你不帶我回家嗎?不會是想留在網吧打通宵吧?”
林深搖頭,攤手。
“當然不是,主要我沒辦法帶你回家。”
聽完目前的情況,林望野才無語地歎了口氣,不知道應該怎麼接話。
簡而言之就是,他爹正在和他爺爺冷戰。
他爺爺不久前停掉了所有銀行卡,揚言說要斷絕父子關係,把他爹掃地出門讓他滾得越遠越好。
具體是因為什麼鬨冷戰,他爹並不願意說。
“現在我借宿在青森這邊員工宿舍,睡覺都得和彆人擠,不好再多帶一個人啊。”林深說著,轉頭瞅著陸成軒不吭聲。
即便沒有挑明,陸成軒看得懂他是什麼意思。
這盤很明顯隻有他能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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