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成軒在林深繼任總公司之前根本就沒來過,以他的身份確實也不方便在這裡露麵,從那天在會議室露了個臉之後就再也沒有出現過了。
今天也是特殊情況,剛好夜深人靜沒什麼人才會過來。
他當然無從得知這投影儀具體是什麼時候裝的。
而他的性格也不會允許他去問。
林深就是吃準了陸成軒對這種事根本不會打破砂鍋問到底,把黑鍋扣到林望野頭上之後就變得格外理直氣壯,正義凜然的模樣就差把腰叉上了。
兩人麵麵相覷,借著外麵走道的光線對視。
片刻後,林深發現這詭異的對峙場麵需要一個收尾,於是火速扭頭在黑暗中摸索,最終在床頭成功找到操控投影儀的遙控器,轉頭道。
“推下電閘。”
話音落後,陸成軒默然回身,抬手把電閘推了上去。
休息室內燈光大亮,林深在投影儀亮起來的那一瞬間按下遙控器上麵的紅色按鍵。不久前剛重啟完畢就慘遭斷電的投影儀再次遭遇強製關閉,熄火滅燈。
行雲流水般的完美配合讓那令人麵紅耳赤的畫麵壓根沒有出現半秒鐘。
陸成軒甚至沒有質疑林望野閒著沒事兒L為什麼會在林深辦公休息的地方看這種動作片,走進房間並順手把門帶上,麵不改色地坐上落地窗前的沙發。
“乾啥呢你?”林深問他。
“你困了就睡,睡不著看會兒L電視也可以。”陸成軒打開矮桌上的筆記本電腦,輕描淡寫道:“我等醫生明天過來給你複查過之後再走。”
“你...你沒事吧?”
不知道從什麼時候開始,林深總覺得和這人單獨共處一室的時候氣氛不太對勁,可具體又說不上來。
他坐在床上憋了半天,無語道。
“都說了沒事兒L,林望野不會跟你說我重病垂危就剩一口氣了吧?你看我像有事兒L人嗎?比狗還精神,你剛如果不打斷的話我飛機都打完了。”
陸成軒抬眼,平和的目光落在他身上,語氣沉穩:“你有沒有事醫生說了算,我天亮離開,你忙你的當我不存在就可以。”
我忙我的?
林深驀然懵了一下,尋思有什麼好忙,很快就關聯上一句“打飛機”相關的話,一口氣差點沒喘上來不說還險些被自己的口水嗆死。
他頓時氣急敗壞,指向不遠處牆邊的辦公桌。
“你丫要是閒出屁了就去幫我把班上了!”
這句話的本意是吐槽。
然而話音落後陸成軒立刻合上工作電腦,從沙發上站起身走到林深食指正對著辦公桌前拉出辦公椅坐上去把電腦打開了。
“我真是服了”
林深大寫地無語,掀開被子從床上爬起來。
兩人從小一起長大,考上大學後時不時討論幾句工作,日積月累潛移默化下,處理事情的方式非常相似。
他們都喜歡把手
頭的事情分輕重緩急丟進文件夾,再一件件去處理。
電腦上插著林深的工作U盤,陸成軒對看似雜亂無章的文件夾一點都不陌生,大致掃了一眼文件名和標注就點進了林深生病前關閉的文件夾。
林深走過來的時候,不出意外地看到陸成軒正在瀏覽的文件非常精準的卡上了自己的工作進度。
作為公司最高層,工作重心主要是決策與監督,在下發任務後給各個部門送來的工作報告做審查以及批示。
經營商貿城不難,就是事多且雜。
陸家進入這個領域比林家更早,林深知道陸成軒處理這些事情跟過家家沒有什麼區彆。
但畢竟他才是領導,又剛接手公司事務不久,大事小事心裡得有數,全讓陸成軒乾了的話連手下的人每天都在乾什麼都兩眼一抹黑。
所以即便並不懷疑陸成軒處理事情的能力,他心裡還是沒底,想在旁邊盯一盯。
U盤裡麵沒有公開招標相關內容。
見他來了,陸成軒順便問道:“招標的事情準備的怎麼樣了。”
“想法什麼的都有,項目組準備的差不多了,現在主要是缺錢的問題。”說到這裡,林深終於想起正事兒L,麵向他詢問道:“山河煙草的王總晚上掛我電話的時候還挺生氣的,他沒為難小林吧?”
“沒有,他還答應下次約時間再談。”
“yes!”聽他這麼說,林深如同抱上財神爺的大腿般欣喜若狂,狠狠握拳:“這大哥有錢得很,有他的話就算回頭談不下盛天我也能多幾成把握!這小子厲害啊,放鴿子的情況下還能把人家給我勸回來,我就知道他那張單純善良不諳世事的臉可以忽悠不少人!”
陸成軒實事求是,對他說:“他學會抽煙了。”
短短幾秒鐘內經曆的兩級反轉讓林深倏然一愣,瞪大雙眼滿臉寫著震驚:“啊?他不是不會抽煙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