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陸成軒點點頭,後又轉頭望他一眼,補充道:“小孩子不能抽煙。”
林深一腳把路麵上的空瓶子踢出老遠,不屑道:“我知道,之前想去樓下超市買來著,老板不賣還說我是小屁孩。哼,我等長到我爸那麼高再買。”
陸成軒垂下眼,默默開口。
“吸煙有害健康。”
“那麼多人都抽煙呢,又沒有死。”
林深滿不在乎地回了一聲,隔著老遠發現前麵有個熟悉的身影,仔細一看是和自己鄰居便想也沒想直奔過去,路過剛才踢了一路的飲料瓶的時候彎腰撿起,順手丟進可回收垃圾桶。
正前方是個便民小廣場,天氣不冷的時候每天都有人在這裡鍛煉,晚上還有廣場舞。
現在下著雪,健身器材都結了冰,隻有一些孩子們在奔跑打鬨。跟著林深走近之後陸成軒看到四五個約莫和自己差不多年紀的小男孩正蹲在雪地上玩彈珠。
最適合彈珠的場地是土地或者沙地。
可前幾天剛下過大雪,所有的沙地和土地都被積雪覆蓋凍硬了沒辦法玩。
但沒有沙地,雪地也很好。
區區這點寒冷這完全不能阻止男孩們玩遊戲的激情。
蹲在地上那一圈人耳朵和鼻子都凍得通紅,表情雖然隨著遊戲的輸贏有差異,心情卻無一例外都是非常開心的。
見到林深過來,一個戴著毛線帽的男孩立刻招招手。
“林深!玩嗎!”
麵對邀請,林深下意識掏兜,結果掏了個空,麵露失望地歎了口氣。
“我沒帶。”
聽他這麼說,一群人也紛紛覺得可惜,緊接著低頭繼續玩。
林深想加入卻又玩不了,隻能眼巴巴站在旁邊看,沒一會兒感覺旁邊一直站著人,扭頭一看才想起來還有個陸成軒。
和陸成軒對視那一眼,林深眼睛就亮了,彎腰拍拍剛才那個毛線帽男孩的後背:“東子,借我兩顆。”
被喚
() 作東子的男孩低頭掏兜,從兜裡掏出三五顆彈珠,有些猶豫:“我也不多了呀。”()
就你這些都是從我這裡贏的!我都認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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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深指著他手心裡的彈珠,執著伸手:“借我兩顆,就兩顆,回頭我還你四顆。”
東子顯然和林深關係玩得不錯,沒過多考慮,邊把兩顆彈珠遞給他邊問:“就兩顆夠嗎?”
彈珠的遊戲規則非常簡單。
如果是不分陣營的個人戰,那麼就是兩顆彈珠保底,一顆作為母彈放在規定好的圓圈裡,一顆作為子彈在圈外用來攻擊。
放在圈裡的母彈不可以動,且想要參加遊戲必須保證圈裡有一顆自己的母彈。子彈可以攻擊圈裡彆人的母彈,也可以攻擊圈外其他人的子彈。
母彈被擊出圈外或子彈被擊中,那顆彈珠就歸集中者所有。
所以這個遊戲保底需要兩顆,隻要玩得好分分鐘發家致富。玩得不好就隻能當那個給彆人提供戰利品的散財童子。
林深就是那個散財童子。
這一點陸成軒早就通過觀察發現了。
不僅彈珠,林深玩所有類似的遊戲都是散財童子。
他人菜癮大很少贏,家裡給的零花錢卻又夠多,隻要想玩無論是卡牌還是彈珠都隨時可以買。
夠菜,夠有錢。
輸了會急,會生氣。
但下次還會樂嗬嗬地玩,永遠不記仇。
所以無論是學校還是小區的小男孩都喜歡和他玩。區區一個林深,幾乎供了全小區的男孩能夠玩得起這些當下最流行的遊戲。
隻不過這已經是過去式了。
林深依舊很菜,但他帶了個會玩的過來。
自從和陸成軒關係越走越近,林深也開始在學校課間的時候帶著陸成軒一起玩這些東西。
陸成軒雖然在此之前從來都沒有接觸過,但他夠聰明,無論是彈珠還是卡牌的遊戲規則本質上都和物理沾邊,而略懂物理學原理的陸成軒和外掛幾乎沒有任何區彆。
一旦積累足夠的經驗,他輕而易舉就能計算出從什麼角度用多少力度可以準確擊中其他人的彈珠。
甚至能通過風向推算從那裡入手能把彆人的卡牌掀翻。
這讓林深在學校組隊賽裡戰無不勝。
其他男生隻是年紀小,不是傻子,自然知道厲害的究竟是誰。
但陸成軒不和除了林深之外任何人組隊。
如果林深不玩,他也不玩。
借到彈珠之後林深立刻就遞給陸成軒,並且向小夥伴們隆重介紹這是他的小弟,自己不玩讓他來玩就行。
陸成軒秒懂他是什麼意思,二話不說蹲下去加入。
半小時後,一群人摸兜發現彈珠快要輸完了的那一刻總算發現今天有高手,紛紛擺手表示不玩了各回各家,臨走的時候無一不向從頭到尾完全沒有展示自己的真實水平卻喊得最起勁的林深投去佩服的目光。
林深美滋滋揣著滿滿一口袋的戰利品,笑得張狂。
由於太久沒有回家,鄰居東子被找過來的家人抓走了。
林深和陸成軒肩並肩繼續回家。
天色漸漸拉下夜的帷幕,頭頂路燈的柔光鋪開在陸成軒細軟的金色發絲。
林深盯著他看了好大一會兒,忽然發現自己需要像那些勇敢的小女生一樣做些什麼表達好感,維護這段友情。
琢磨好久之後,他戴上兜裡的毛線手套,開始把雪抓在手裡不停搓。
陸成軒也不清楚他在忙活什麼,直到到達家門口準備告彆的時候才看到舉起手掌,手心站著兩個栩栩如生的縮小版雪人。
雪人是用兩個小小的雪球拚湊而成,沒有眼睛,胳膊是用路邊隨手撿起的樹枝做的。
一個頭頂紅色瓶蓋,一個頭頂綠色瓶蓋。
顯然是某品牌的冰紅茶和綠茶,從放學路上腳下當球踢的瓶子上扣下來的。
“送你,以後咱倆就是一輩子的好朋友~”
“哪個是我?”
“綠帽子的是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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