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時候就要問問神奇而萬能的巡邏營了。
可惜娃娃臉剛走,她打算明天再說,忽然不遠處傳來滴滴滴的響動,把她嚇了一跳,然後發現是大哥大響了,原來鈴聲是滴滴滴的嗎,誰會這個時候給她打電話啊。
她嘗試按下那個綠色的安檢,電話接通了,裡麵傳來趙師傅的嗓音:“黎場主是我啊老趙。”
黎瀟瀟奇了:“你咋有我的號碼?”
趙師傅:“問小王要的,電話費貴,我就直說了,上次寒星異能小隊的侯德發托我問問,想再要一批無輻射的食物,啥都行,價格還給五斤二,你有沒有興趣?”
要不是侯德發催得急,願意報銷費用,他是舍不得打這個電話的。
黎瀟瀟了然,果然無論底下是蝗災還是乾旱,都不會影響到上麵的人,她正想開口,電話那頭就換了人。
“黎場主,我是侯德發啊,”胖哥的嗓音比之前見麵時熱情多了,親切無比,“你那卷心菜是真的好,咱隊裡的人吃後念念不忘,一頓頂以前兩頓,各個容光煥發,我是又高興又發愁,菜吃完他們催得那叫緊,白天催夢裡催,他娘上個廁所,隔壁坑的兄弟都在催,急得我直長大燎泡,滿嘴苦味,黎場主你可得救救我。”
“行啊。”黎瀟瀟答應,但心裡變扭,上次見麵侯德發眼裡就跟看不見她似得,才幾天就黎場主黎場主叫得親熱,他自個不變扭嗎。
不管這個,她手上雜七雜八東西還挺多的,有的容易賣,有的不好賣,比如木耳,在地下基地的時候,頓頓吃大家都吃怕了,哪怕這是食物,要不是沒彆的選擇,大家實在不想吃它。
黎瀟瀟也是,之前加了油和辣椒炒或者放湯,吃出不一樣的味道勉強能吃一吃,現在吃了兩頓,她說啥也不想吃了,不如賣給侯德發賺紅薯麵:“木耳要不?”
侯德發一口答應下來:“要!”
異能者待遇好,時不時來地麵開個小灶,不像普通人那樣隻能吃菌類,自然不會抵觸。
之後電話又換了人,可能是侯德發走了,趙師傅壓低聲音:“那小子要得急,看來你之前給的那批卷心菜不錯,他嘗到甜頭,要不肯定想著壓一壓價,哪裡會表現得如此猴急。”
這個默哥和她說過,異能者也是變異生物,不過他們是正向的功能性,輻射對異能者的危害比普通人更大,吃乾淨無輻射的食物,不光能保證自身的安全,避免能量斑駁,所以更容易突破。
也難怪侯德發那麼急,顧不上主動權,放低姿態來求菜。
黎瀟瀟懂趙師傅的暗示,意思就是她假裝推辭拖一拖,能拿到更高的價,可黎瀟瀟不想這麼搞,侯德發給的價已經很不錯了,人家急著要肯定有原因,何必在這關口上趁火打劫,見好就收得了,不要把人逼急。
“那我明天和草莓一起發給你。”
草莓成熟後可以摘三天,有了青蛙的保護,被咬壞的草莓少,產量就提起來,吃得最嚴重的還是土豆,葉子被啃得破破爛爛,好在土豆是長在土裡,蝗蟲禍害不到,咬不出惡心的蟲眼。
蝗蟲帶來的損失是有,但在可以接受的範圍內,等牛蛙到了,她就可以把損失轉變為收益,連帶著對蝗蟲的感官都轉變了,自動送上門的飼料,不需要她動手投喂,自己就把自己喂到蛙子的嘴裡,挺好。
唯獨就青蛙備受傷害,撐到翻白眼。
老爺子聽出黎瀟瀟的意思,不再勸什麼,覺得這姑娘還是太心軟,但人值得信任:“行,我和他定下來,中介費還是按上次那個價。”
“可以。”她托趙師傅幫自己問問藍莓苗的事,然後老爺子回了句會找,就火急火燎掛電話,看來電話費真的很貴了。
黎瀟瀟把玩著大哥大:“我們也沒交電話費,怎麼能接電話?”
陳默猜測:“像以前那樣接電話,撥打緊急號碼不要錢?”
黎瀟瀟覺得是這樣,反正她也沒有想要聯係的人,大哥大用來接接電話就好,先不開通了。
“默哥,你說我們要不要先把種藍莓的坑挖好?等藍莓到後,可以直接種下去。”
陳默想說不一定能找到藍莓,轉念一想,就算沒藍莓,他們也要種其他灌木類的果樹,沒啥差彆就說好。
黎瀟瀟才拿起鏟子,就感到吹來的風中帶著水腥味,就是每次夏天下大暴雨前的潮氣,她抬頭望天,發現西南角被雲遮得嚴嚴實實,而那塊雲正在往他們這移動。
真要下雨了啊。
她檢查背包裡麵的食物,還有陳默做的餃子和包子,紅薯麵餅也有幾塊,就算幾天不開火,他們也餓不到。
黎瀟瀟丟開鏟子,轉而走向晾曬場,兔子吃的萵苣奶奶草,還有鐵樹枝蘆葦之類的都還晾著呢。
結果動作還是慢了,豆大的雨砸下,先是一滴,接著劈裡啪啦往下掉,雨勢飛快變大,不一會就把人砸成落湯雞,她隻來及搶救出一部分兔草,準備燒成灰肥的乾草和樹枝隻能放任淋濕了。
她拉住陳默的隔壁往木屋跑:“走走,煤爐帶上了吧。”
煤爐要是進水,想要曬乾那就太麻煩了。
“帶上了,”陳默的嗓音奇怪的凝重,“那不單是雲。”
黎瀟瀟跑到房簷下,感謝青石板路,才跑得那麼順暢,她抹掉臉上的水:“什麼?”
隨後注意到陳默望著上麵,一直沒有移開。
黎瀟瀟猛地閃過雲字,跟著抬起頭,雖然夜空黑沉沉的,但不是一點光都沒有,她眯起眼,雲的形狀有點奇怪,好像變化得太快了些,怎麼直接散開了……
等那些‘雲’雨點似得落在自己菜地中,被牽牛花照亮,露出長長的翅膀,一片土豆葉上擠上三隻,她的臉白了。
這X得哪裡是雲,是蝗蟲啊!
又是一群蝗蟲,數量看著比上次多多了!
黎瀟瀟心跳加速,腦子隻有她的作物她的地,那麼多蝗蟲要毀掉她多少莊稼,她呼吸發急,根本不敢細想,腦子發熱啥都顧不上就要往雨裡麵衝,被陳默一把拉住。
“彆去。”
黎瀟瀟掰著他的手,急得不行:“地,我的地!”
怎麼可能不去,不去她地裡的東西就都毀了。
“瀟瀟!”陳默用力按住她的肩膀,“雨太大了。”
黎瀟瀟望著那雙有力的金瞳,急壞的理智回籠,聽懂陳默的意思,這麼大的雨人淋上一會就要失溫,萬一生病發燒,對於此刻的環境來說都是致命的。
況且蝗蟲是抓不完的,她又不可能不睡一直睡下去。
她用力搓搓臉,手蓋在臉上沒有鬆開,悶悶地開口:“默哥放開吧,我清醒了。”
陳默看她這麼難受:“我去。”
“彆。”黎瀟瀟拉住人,雖然陳默身體好,之前肚子被捅了一刀,很快就長好了,可生病和受傷不同,“算了,隨它去吧。”
她本著眼不見心不煩,走進木屋,由於搬到負二層居住,一樓這裡很空蕩,什麼家具都沒有,窗戶還是從集裝箱上拆下來按的,隻有左側有道門通往浴室。
得買兩個沙發茶幾,至少讓她想躺的時候能有個躺的地方,這也太空了。
衣服本來就臟了,她乾脆在地上坐下來,聽著外麵劈裡啪啦的雨聲,本以為夏季這樣的雷陣雨,很快就結束,沒想到雨越下越大,似乎要將這二十來天缺的量一次補齊,偶有閃電照亮漆黑的夜空。
“去換衣服。”
黎瀟瀟沒動:“沒事,裡麵沒濕。”
陳默就坐在她旁邊,兩人被雨困住沒事情乾,她嘀咕:“早知道上次就買下那副撲克牌,玩個接龍都比現在乾瞪眼強啊。”
“可以買個蓑衣。”
黎瀟瀟表示他說的對,蓑衣可比雨衣雨傘實用多了,非常厚實,再戴個鬥笠,想要淋濕都難,壓根不會耽誤乾活。
“那就買撲克牌,沙發、茶幾和蓑衣鬥笠,還有啥要買的不,每次去集市都覺得買多了,最後總發現缺東西,鬱悶。”
陳默提議:“沒事慢慢補,再買兩盒棋。”
“這個好,還有遊記啥的也能買些放著,不然真是太無聊了,不知道有沒有腳踩的縫紉機,不用電的那種,沒事乾的時候學著做衣服也不錯。”
兩人有一搭沒一搭說著話,一個小時後雨停了。
黎瀟瀟匆匆出門,查看作物的狀況。
情況比她想象的要好,大雨不僅給他們帶來麻煩,也影響蝗蟲進食,被吃掉的作物有,但不是很多,主要受災的是土豆,草莓和洋蔥葉被吃了一部分,大豆,木耳和薄荷上完全沒有蝗蟲的影子。
真正算下來,就是土豆被毀了小半。
她在農田裡鑽來鑽去,光土豆的田裡就抓到兩斤多蚱蜢,快趕上之前的總和,蝗蟲的數量確實變多了,她想到下雨前的‘雲’,可惜光線太暗,她沒看清有多大。
“不是說控製住了嗎,跑出來這麼多,哪裡是控製住的樣子。”
黎瀟瀟望著土豆田,雖說現在損失不嚴重,但她知道這兩組土豆保不住了,暫時先不種草莓了,看看今天白天後,這些田還能剩下多少。:,,.